“客户？我怎么不知道？”
徐沐妍更加懵了，急得开始喝水，像在地里找不到瓜吃的猹。
临街这家新店尚未正式营业，临杭的店尹沁瑜不在的时候基本都是她在看，更别说尹沁瑜在的时候，她可是一天也没落下上班啊。
京城的客户，网上渠道的？
贺洺川坐了下来，眼疾手快地给徐沐妍续上了柠檬水，又缓缓推至她面前。
“就……”
尹沁瑜努力回想那天的场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徐沐妍解释此人来头。
因为连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大概率可能是引流渠道带来的客户。
“大概是上个月，你问我和楚绫为什么盯着人迈巴赫屁股看的那天。”
尹沁瑜憋了半天只想到了这个，虽然她很不想承认。
她确实也没盯着看啊，她顶多就是在发呆而已，谁上班没有个摸鱼的时候对吧。
“……哈哈哈。”，贺洺川听闻又笑了。
徐沐妍坐着干瞪眼，回想了一下那天的场景，她从护理室走出来看见俩姑娘站在店里看着远去的迈巴赫，她确实是连车上是谁都没见着。
但她一直记得有一天，店里似乎是来了个气度非凡的人，因为茶余饭后店里好几个小姑娘连着讨论了好几天，她想不记得都难。
“你不是说你不认识？那你刚刚还叫人唐总。”
“确实是不认识……那天接待他的人是楚绫，我只是无意间看见结账签票的姓名而已。”
“好了，二位不必太过纠结。”
贺洺川不紧不慢道，语气甚是缓和，不想愉快的餐宴上，两位再纠结无意义之事。
此时服务生终于推着小车上菜了，连着端上来好几盘卖相不错的食物。
“辛苦久等了，请慢用。”
徐沐妍看着斜对面的二人正在点餐，男人温润善目，轮廓十分清晰立体。
她觉得有些好奇，还是想穷追不舍。
“贺先生，想问一下你和那个唐总是什么关系啊？你们看起来很熟的样子，他不像是你的客户。”
“这个问题……”
贺洺川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擦了擦指尖的油渍。
“确实不是我的客户，我跟唐总勉强算得上知音之交。他比较赏识我，经常会给我推荐一些客户。”
实际上他完全将自己说得谦卑了，鼎润在行业里够得上是俊彦的存在，唐懿轩能给他一直介绍客户，是真的认可他的风格和作品。
而他口中的那些客户，其实就是各行各业里有名有姓的大企业。
尹沁瑜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还是切了块牛排放入口中，随着心事一块儿吞进了腹中。
其实她不喜欢吃牛排，因为觉得味道太原始了。
只是有时候到了这些场合，总该‘入乡随俗’，吃一些符合环境的高档食物。
比起这个，她可能更喜欢刘月琴做的番茄土豆炖牛腩。
这样一想，刘月琴的手艺还真是做啥啥好吃。
“还以为你们是发小呢，但看起来确实也不太像。”
徐沐妍点点头，叉了一块慕尼黑肠送入口中。
尹沁瑜还是没说话，她只心想，这俩人能相像吗？
一个这么有礼貌，一个那么没礼貌。
区别真的不是一般的大，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如此想着，她用拳头握着叉子，狠狠给面前的牛排来了一击。
戳死你！
“阿轩是高中才举家迁至京城的，他是厦州人，我没那个本事做他的发小儿哈哈。”，贺洺川很自然的就换了个称呼继续说道。
“听起来确实是啊，他好像没有你们这里这么重的儿化音。”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三位，给您上菜。”
三个服务生一人端着一个大盘子，将将排队站在贺洺川身旁，陆续上菜。
“这是黄油芝士波士顿龙虾。”
徐沐妍看着面前这盘红润的大龙虾，眼睛都快跳出来了。
刚刚她点菜的时候，为了照顾尹沁瑜的钱包，可绝对没点这个。
“黑松露沙朗牛肋排。”
听见菜名，尹沁瑜忍不住又掀起眸子。
看着眼前堆成小火堆状的超大份牛肋排，心想这是刚刚哪位神仙点的，光这道菜就得多少钱啊。
就论这地段这情调，少说也感觉要小一千往上了。
当然，她倒也不是心疼钱，只是这么大份量，他们三个人真的能吃完吗……？
最后服务员又端上来切成三角块样的吐司片，给每个人面前都上了一份。
菜品看上去平平无奇，上面躺着一块肝色的物品，淋了一圈红色的酱。
徐沐妍瞧着，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这是什么菜呀？”
“您好，这例是红酒佐鹅肝。”
“我们刚刚好像……没点这些菜。”
贺洺川嘴角牵起一抹笑，打量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尹沁瑜。
“是没点。”，尹沁瑜点了点头。
“这三道菜是那边那位先生给您三位加的菜，账他已经结过了。”
服务员笑着转头指了一下窗边位置，将餐盘竖起收好在手指间，又转过身来半鞠了个躬。
“咱们菜都上齐了，三位请慢用。”
“……”
尹沁瑜正要叉一块蔬菜吃的手顿了顿，快速收了回来。
她忽然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吃下去了，总有种欠了别人五百万的感觉。
一顿饭而已，不必要连单都买了吧，显得她内心的想法很小气哎！
有钱了不起啊？
“唐总也是……挺大方的哈，一场乌龙而已，又送菜又买单的。”
徐沐妍尴尬笑笑，叉起两块浸润了黄油香气的波士顿龙虾放到尹沁瑜的盘子里。
贺洺川像是已经习惯了，低头继续斯文地解决盘中食物。
“阿轩在圈子里出了名的大方，他在外面经常主动买单。”
两人又聊了些什么尹沁瑜都没注意去听，徐沐妍看尹沁瑜盯着盘子不为所动，又主动去问她。
“沁瑜你快试试龙虾，真的不错，这牛肋排吃不吃？我给你拿一块。”
尹沁瑜瞟了一眼窗边的二人，看见女生正有说有笑地和唐懿轩聊天，有时还举起手机给他看些什么，手腕上的理查德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灼目。
她收回视线看着那盘小山状的牛肋排，心里难免犯了嘀咕。
这咋吃，抓着啃么？当着他的面？
这不闹笑话呢么。
尹沁瑜干脆放下刀叉向后靠，假意摸了摸小腹。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