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
赵云端不知第几次看向毫无动静的门外。
他不耐烦地抬腕，手表的指针精准，已经过了约定时间近十分钟。
赵云端质问一旁助理：“钱总为什么还没有到？”
“钱总的助理说，他们已经在路上了，想必很快就会到了。”
“什么态度。”
赵云端暗暗骂着，助理忍不住劝道：“小赵总，您真的不再准备一下了，毕竟这不是小事，而且依照报表来看，集团不足以承受如此大的让利。”
“有什么可看的！”赵云端不屑冷笑：“你还管上我的事了？”
那个女人做出来的策划案，是业内最好的策划，几乎没有之一。
她的能力与野心，赵云端从来都是承认，也从来都是惧怕。
怕什么呢？
赵云端心中如同门清一般，当然是害怕在林湘宁面前，自己像个无能的小丑一般。
而现在，他终于有机会扳回一城。
赵云端坐立不安地等待着，许久，会议室的门才终于被推开。
钱总是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不怒而威，赵云端起身与他握手，他冷淡地瞥了一眼赵云端，并未伸手，只坐到了一旁的位置上。
他的助理倒是礼貌地握住了赵云端的手，礼貌道：“钱总今日行程冲突，请您谅解，不介意的话，可以开始了。”
赵云端心有不忿，忍得快要七窍流血方才维持住了脸上的表情。
他一丝不苟地照本宣科，进度过半时，却被钱总叫停。
“策划是你做的吗？”
“钱总，重要吗？”赵云端讪笑：“您是一个商人，我也是，商人永远都以利为本。相似的方案您当然看过，因为那是我与爱人共同完成的。”
“至于报价，赵氏集团在A市稳扎稳打了这么多年，当然可以给您更高的优惠。”
“哦？”钱总抬了抬眼皮子，问道：“多少？”
赵云端伸出一个手掌，神秘道：“这个数。”
“你知道这个数算下来多少钱吗？”
“当然。”
赵云端其实压根不指望用这个项目盈利多少，他需要一笔巨大的现钱投入。
如同林湘宁预料当中，赵云端已然走火入魔了。
“很有诚意。”钱总勾唇：“但是不够。”
“钱总。”赵云端的表情冷了下来：“我不认为我的诚意不够，事实上，如此巨大的让利，任何一个公司都不会做到。”
“人无利不起早，你刚刚说过，没有利润的生意，为什么还要做？”钱总反问道：“我从不相信有亏本生意，除非你另有目的。”
“看来今天注定谈不拢，走吧。”
钱总起身将要离开，赵云端心一横，开口道：“我让利百分之八！”
“哦，这倒是差不多了。”
钱总轻笑，睨着赵云端，又道：“不过，今天我还约了另外一家公司的人，等下你们两个可以再各自阐述一下自己的优点，以此来争取这个项目，你觉得如何呢，小赵总？”
“钱总，您不是在开玩笑吧，从来没有这样的规则。”
“年轻人，不要太过死板了，我跟你保证，马上来的人，绝对乐意于为自己争取。”
赵云端心存顾虑，可很快他又放下心。
比自己策划好，还比自己价钱低。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砸到钱总的头上。
但几乎转瞬，在门被推开时，赵云端便彻底笑不出了。
来人竟然是林湘宁与林正涛两人。
“老钱，好久不见了。”
林正涛带着怒意匆匆而入，林湘宁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眼中的挑衅半点不遮掩，笑意盈盈地看向赵云端。
一时间，他宛若脱力地砸进了一旁的椅子中。
“怎么可能…”
赵云端喃喃自语，他再傻也明白了，昨天的林湘宁，是故意装出来的。
“我也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事情需要你老林亲自出马。”
“我女儿半年的心血，总不能便宜了别人吧？”
林正涛笑得虚伪，转身一巴掌用力落在了赵云端的脸上。
“我平时对你不薄，你竟然做得出这种事情，对得起我家宁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