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曼第二天是被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一看手机，居然已经十二点了，她火速起身。
但身上的疼痛感都在提醒她昨晚经历的事情。
她记得她深入睡眠的时候，都快到天亮了。
也怪不了她这点才气。
她刚想给盛雯雯发消息说下午才回去，结果顾之耀已经端着早餐跟牛奶进来了。
“先把早餐吃了再刷牙，先补充体力。”顾之耀把盘子放在床头柜上。
许曼还拿着手机，刚开屏。“我已经跟你们工作室的人打过招呼了，说你下午回去。”
许曼抬头看着造成这些事的罪魁祸首。
还当什么事都没发生那样悠然自在，许曼咬牙切齿的吃着牛角包。
身上只是简单的穿着件睡衣吊带。
昨天晚上留下来的战绩痕迹还在身上蔓延。
许曼吃到一半发现不对劲，一抬头，结果顾之耀站在旁边看着她。
准确来说是盯着那些痕迹看，就感觉像是在欣赏一件了不起的艺术品。
而他就是创作者。
许曼忘不了昨晚他一边哄着她，却一边不做人事。
“你还看，还好意思看。”许曼抄起旁边顾之耀的枕头就扔了过去，顾之耀带着笑接住枕头。
摸着许曼脑袋，“我先去买点菜回来，乖乖等我回来做饭。”
许曼带着情绪嗯了声。
自顾自的吃着早餐，没再管顾之耀。
顾之耀也知道现在先让许曼自己消气，然后再做顿她爱吃的哄一哄。
许曼吃完早餐，把盘子往旁边放好。
自己忍着疼，还有腿软到只能扶着墙走去洗漱台。
洗漱完换好衣服。
许曼便拎着包下楼，看着时间还有富裕。
坐在沙发上歇着。
她刚才可没答应他在家好好待着等他回来。
加上整个早上不在工作室，设计服装的单子还得往后延。
她等得起，不代表顾客等得起。
掐着点赶紧换好鞋出门。
今天情况特殊，许曼只换了个运动鞋。
高跟鞋她实在是hold不住。加上腿还软着。
结果刚坐到车上，车前方开过来一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墨绿色的车。
许曼深吸一口气，维持着冷静。但心跳到不行。
那辆车直接停在许曼侧方。
顾之耀摇下车窗，声音有些冰冷，“你又要去哪？不是说了在家乖乖等我吗？”
许曼理不直气也壮，“回工作室啊，怎么了。不行啊？整个早上都不在。订单又得往后延。顾客可等不起。”
许曼理由充分，胆子也大起来，直接启动车子。
引擎启动的声音仿佛在跟顾之耀叫嚣。
顾之耀就这么持续的看着许曼，许曼被盯着心底直发毛。
“不管怎么样，我也得回工作室，总不能抛弃小伙伴，他们在前面冲锋陷阵，我在后面摸鱼嗑瓜子吧。”许曼小声嘀咕。
顾之耀下车，拉开许曼车门，“不是不让你回，总得把饭吃了再回去吧。我都买好菜给你做饭认错了，总不能这个机会都不给我留啊。”
顾之耀知道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
许曼一时语塞，“但订单很急。”许曼有些让步。
顾之耀直接把许曼安全带解开，“回去，吃完饭我送你回去。我保证。”
顾之耀随后还是走软的那套，然后牵起许曼的手。
许曼也只好嘟着嘴不高兴的跟顾之耀回去。
顾之耀回去在厨房收拾着，许曼坐在沙发上，空洞的看着面前黑屏的电视机。
起初顾之耀以为角度问题看不清电视机里放的什么电视剧。
但他后面发现电视机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过去沙发面前。看着黑乎乎一片的电视机。
还没开口，许曼就挪着脚步走到吧台边上坐着。
拿出一个卡通造型的马克杯接了杯咖啡喝。
然后绕过沙发，坐在沙发后方的几阶台阶上放空。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躲着顾之耀，还是她累了。顾之耀一离开沙发。
许曼便捧着咖啡走到沙发上。面色有些苍白，还有些倦意。
倒头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大概是晃眼，她又闭上了眼睛，深呼吸着。慢慢的眼睛渗出一点眼泪。
过了几分钟，顾之耀忙完厨房里的活，就差电饭煲的临门一脚。
走到沙发上看，结果许曼闭着眼，有几滴眼泪滴在卡其色的沙发上，落成黑色的水滴。
他心一紧，伸着手指擦。开始慌乱的开口。
“我，我又让你伤心了？还是你还在气我？”
“要不，要不你打我？掐我也行，只要你不哭。”
顾之耀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办。
“饭快好了，别气了，我不是不让你回工作室，是想让你吃了饭才去。怕你忙着忘了吃饭。”
顾之耀无措之时，许曼像是憋不住了，笑场。
许曼记得昨天晚上就是自己流出眼泪，顾之耀才不忍心下死手，放她一马。
今天戏瘾犯了，装模作样的流出几滴眼泪，就让顾之耀慌乱。
许曼起身擦着眼泪，“看来还是我的眼泪最好使。”
可能是刚流过眼泪，许曼说话，鼻孔一呼气，居然呼出个大鼻涕泡。
顾之耀原本从无措到无语，再到嘲笑。
两个人就像小学生那样在客厅互打。
两个人都忘记为什么生气，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坐在桌上吃饭。
饭后，顾之耀送许曼回工作室。
许曼临下车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下班我来接你，别自己偷偷打车走。”顾之耀解开许曼安全带。
许曼点头，比着oK。
许曼上楼，到达工作室后，结果发现每一个人都带着妙不可言的眼神看着她。
她抓住路过的盛雯雯，“怎么了这是，大家怎么都这样看着我。”
雯雯拉着许曼进办公室，“今天早上顾总直接打了工作室电话过来。说昨天你太累了，今天下午你才能回来。可是昨天明明比前两天都准时下班了，顾总却说你累了一晚上。
大家都听见了，所以……”盛雯雯最后那个委婉的眼神许曼至今难忘。
“好了，别说了，先出去吧。”许曼捂着眼睛，不想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