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窈连忙将传唤牌塞进袖口……
但封陌然还是听见也看见了，并且他听到那是个男子的声音。
衣袍翻卷，若流风飞雪。
玉冠精致清冷，也衬得少年的脸，淡而狂妄。
他面上笑着，脸色却渐渐冷下来，那双微挑的桃花眼，如寒星闪烁，“什么东西藏得这么小心？”
云窈紧张地咬了咬唇，眼睫如蝶羽般轻颤。
但还是故作镇定。
一双清澈柔亮的眸子讨好地冲他弯了弯，“没什么呀。”
“哼”，封陌然眉头重重一挑，危险的愠色从眼底蹿上来。
她越是这样讨好他，他越生气。
平日里没见她对他有什么好脸色，这会儿为了护着奸夫，又来讨好他了？
他攥住她手腕，不顾她阻拦，取出她袖子里的东西。
云窈看着封陌然手里把玩着那魔界传唤牌……只觉得天塌了。
她剧情任务还没做完呢，她还没来得及将和魔界勾连的名头嫁祸给女主呢……
现在就掉马，她这任务还怎么做！
封陌然绯色的唇轻启，眸底闪过一丝玩味，“你是魔界派来的？”
“……我说这是我捡的，你信吗？”
“捡的？”封陌然眉头微挑，勾了勾唇，“方才我可是听见你说‘上次把他要的东西都给他了’。”
“……”
“看在你是我……宠物的份上，我可以暂时帮你瞒一段时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云窈蹙着眉头，小声问他，“什么条件？”
封陌然听她这小猫似的声音，娇憨惹人怜……不过他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
至少现在不是。
“你不是很会勾引人，要是你能勾引到我，我可以帮你瞒下这件事。”
“？”
云窈抬头看他，想确认他只是在开玩笑……
封陌然掐住她下巴，指腹慢条斯理地摩挲着，眼眸闪过冷笑，“机会只有这一次，再不快点，我就走了。”
云窈虽然不知道他发的什么疯，但现在也只能他说什么，她做什么……
她将他推到床上，跨坐在他腰腹，俯身低头亲了亲他唇角，随后软声问他，“这样可以吗？”
封陌然摸下她脸颊，勾了勾唇，“继续。”
云窈抓着他衣服的手攥紧收力，继续俯身亲他。
但被他偏头躲过。
封陌然一只手枕在脑后，一只手扶住她的腰，面色悠然，“已经亲过了，还是没感觉，试试其他的。”
云窈咬住娇艳鲜红的唇瓣，恼羞地瞪他，“没有其他的了。”
封陌然看她这样气鼓鼓的样子，清隽眉眼染笑，声音带着蛊惑，“试着帮我解衣服。”
云窈不满地看他一眼，“我不要。”
封陌然也不恼，只淡声威胁她，“你确定？”
云窈小心翼翼地觑着眼前人，软声求他，“换个其他的吧。”
封陌然看着她娇俏天真，又妩媚勾人的模样，呼吸微沉。
他抚住她后脑勺，强迫她吻上自己。
交缠中凌厉的气息如同吞噬意识的猛兽。
甜腻的呼吸支离破碎，云窈不住伸手推搡他，可很快被他截拦下来，以十指相握的姿势扣住。
云窈酡红的小脸写满委屈，娇声啜泣，“你亲得太狠了。”
封陌然屈指勾去她眼尾的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不是你说换个其他的？那就由我来。”
他解开她的衣带，扯下衣领。
也扯下自己的……
“上次怎么和顾逸尘耳鬓厮磨的，就怎样和我。”
“我不要。”
云窈想往床下跑，又被他勾着腰拉回去。
封陌然也不想强求她，可事已至此，他也可克制不住自己。
他驱动幻术，将人拉进幻欲中。
在幻术中他可以和她做尽一切事，但醒来后，她会忘记。
他的欲望可以得到抒解，同时又不会真的伤害到她。
……
等云窈再醒来，已经是傍晚。
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封陌然将她拉回床上那一刻。
而此时她的衣服好好穿在身上。
所以是封陌然觉得她没意思，丢下她自己走了？
那她勾连魔界的事……封陌然不会准备说出去吧！
云窈连忙下床去找他。
刚准备推门。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封陌然神色温柔，搂住她的腰，“怎么不多睡会儿？”
云窈往旁边挪一步，摆脱他的束缚，“你下午说的……”
封陌然停在半空的手缓慢垂下，声音清冷，“我说话算话。”
“……”，云窈怀疑地看他一眼，真没觉得他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封陌然抬手戳戳她额头，“我要是不说话算话，你现在还能好好站在这儿？”
“……”
“跟什么人混不好，跟魔界混……不过就你这个小废物，也掀不起风浪，只是以后跟他们来往小心点，别再像今天这样，这么容易就别人发现。”
“……”
虽然事情一波三折，但头一次发现封陌然这么好说话。
危机暂时解除。
云窈用那传唤牌告诉对面那人，“最近我情况不太好，没什么重要事情，不要联系我。”
魔尊墨寒声头一次听到别人用这种……命令语气，跟他说话。
原本想出声训斥那女子一顿，但没等他开口，对面就断掉传音……
真难得心里憋一次火。
等他去御灵宗，一定将她好好揍一顿。
晚上睡觉前，云窈躺到床上才想起来她答应凌晔要回去找他来着……
正好晚上十个小时，可以在那边待二十天。
她拿出那回溯时空的法器……回到二十年前。
不是在金岭城外的竹屋。
而是在一处宫殿外。
她看着不远处、站在宫殿门口的黑衣少年收剑回身，拾级而下。
他手中的长剑沾着血，满肩的血。
森白侧颊上蜿蜒的鲜血被狂风一卷而散。
少年原本神色狠戾凉薄，但一注意到台阶下的女子，便将手里沾血的剑背在身后。
他棱角分明的轮廓被夜色勾勒得极致柔和，眼底也染上星光，“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云窈猜到凌晔可能真是如那皇帝所害怕的……回来报仇了。
但她没有多问，她只走过去抱住了他。
凌晔瞳眸微颤，声音低沉，“他们都骂我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为何不骂我，却……”
“因为你在我心里第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