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
不等白露把话说完，唐景渊冷漠开口：“白跃知道吗？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想过他的身份吗？”
白露笑容僵住，不过，很快她就收住了笑意。
“身份？他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要钱没钱，连最基本的健康都没有保障，还谈什么身份。身份给他带来的只有一身伤，还有那些人的怀疑，除此之外，他还得到了什么？我只知道，我要让我哥过上好日子。”
唐景渊紧了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勾唇：“那我和宁宁提前祝你，新的一年，能真正，称心如意。”
语毕，唐景渊启动车子，车窗缓缓上升，将白露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白露站在路边，盯着车子消失的方向，眼神越发阴郁。
她得不到的东西，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虽然他们没有和赵家谈妥，古煜还是决定留下照顾赵婷，直到她熬过这阵子。对此，赵刚很是感激。原本，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认定陆安宁会拿古煜威胁他们妥协。
谁知道，他们竟然没有这么做。
古煜提出留下照顾赵婷的时候，夫妻俩以为自己听错了。
过后，赵刚试探着问起古煜，古煜给他的回答是：“他们不会做这种事，更何况，我是医生，只负责治病救人。”
见古煜毫无架子，赵刚想起了自己的自私，有些动摇了。可一想到报警后赵家会面临的情况，他又坚定地站回了原来的立场。
接下来的日子，陆安宁迎来了年底的假期，彻底把工作放下，茶馆的事也暂时不去想了，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实在无聊时，她就去实验基地看看，也能得知一些最新的实验进度。
安离见她感兴趣，时不时给她灌输一些日常能用到的急救知识，没想到，陆安宁的领悟能力不错。
看着颜色各异的液体在透明的试管里变换着颜色和形态，陆安宁只觉得奇妙。明明是毫不起眼的东西，竟然能给人体带来这么大的影响。
这天，她和唐景渊接到电话被叫去实验基地，只因，他们提炼出了茶饮中完整的结晶体，对它的性质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办公室里，陆安宁盯着密封袋里的透明天蓝色结晶体，久久没有出声。
灯光下，它在密封袋里闪着妖艳的蓝光，格外诱人。
“影响赵婷身体的东西，就是它。其实，它在十多年前曾经出现过。”安离说着，视线转移到唐景渊身上：“景渊，这件事，你或许听说过。”
唐景渊盯着眼前的东西，眉头紧皱着，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您是指，当年跟专案组合作的那个任务？”
安离点头：“当时那件案子影响很大，我也有所耳闻，不过是在结案之后。这是当年一个化学天才自己合成的，比现在有的都要厉害，它会对人的大脑神经造成永久性损伤。而这个，是在当年那个配方的基础上改良的，效果和成瘾性都更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有好几个版本。”
影响力这么大的东西，他们没有胆子让这么多人接触到。
茶馆的东西之所以那么受欢迎，应该是被加进了浓度极低的边角料。
“浓度太低，对人的影响就不会那么大。所以，很多人买的普通版，喝下去只会觉得心情愉悦，整个人精力充沛。没了效果后，就会精神萎靡，大脑发出信号，渴望那种感觉，迫使大家不停去买。”
这种程度的影响力对大多数而言，就好比效果很好的功能性饮料，他们根本不会在意，反而会追捧，这正是白露想要的效果。
至于那些想要更好效果的人，自然只有加入他们的高级会员，才有机会接触到。
陆安宁将东西用力拍在桌上，难掩内心的愤怒。
“她哥哥一身正义，白露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就没有想过白跃曾经付出过什么吗？她怎么能心安理得去面对她哥哥？”
安离和唐景渊互相看了一眼，神色复杂。
安离轻笑了一声：“宁丫头，你还是把这事看得太简单了。有些人，非黑非白，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好在，有景渊在你身边把关，我还不至于太担心。”
“妈，你是把我想的有多单纯啊！”
她好歹也是经过事的人，人生规则，她还是懂一些的。
陆安宁从闲聊中明白，白露的事要真的查起来，牵涉太多，很多已经不是靠他们的能力就可以办到的，她也从唐景渊和母亲隐晦的言语中读出了些危险的气息。
好在，还有几天就过年了，至少在春节这段时间里，他们还能暂且安稳度日。
至于以后，这件事该如何处理，那是年后再去考虑的问题了。
想到过几天的除夕夜，陆安宁看着母亲，眼里渐渐有了光亮。
今年，她终于可以和自己的亲人一起过年了！
以前，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到自己的家人，更别说一块过年守岁了。
唐景渊看穿了陆安宁的想法，见她迟迟不开口，替她问道：“马上除夕了，今年，不如我们大家一块过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