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想也没想就反驳，“方瑜没理由这么做，你说谎麻烦也打下草稿。”
“她就是为了你啊。”
钟清雅笑眯眯地说出这话，心里却难掩嫉妒。
昨晚她就派人去查了方瑜和许怡然的底细，许怡然就不说了，跟宋暖大学就认识，四年室友，感情深很正常。
可方瑜凭什么？
她甚至是今年才跟宋暖认识，帮宋暖做事的。
短短时间，就能为宋暖付出到这种程度，不惜‘叛变’也要保宋暖后半辈子。
真是好笑！
“钟清雅，你把话说清楚点。”
“很难理解吗？连一个旁人都看得出来，等我跟厉景尘结婚后，想弄死你根本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说话间，钟清雅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里昨天被许怡然那贱人打了好几下，虽然没留下伤口，但那一刻的耻辱已经长久地烙印在她心窝上了。
“你这个下属的确聪明，看得懂局势，提出帮我整垮宋氏，她位高权重，有内部一手资料，有她帮忙，我确实能轻松很多。”
“真好啊。”
钟清雅笑着看她，“她的要求只是让我以后别再找你麻烦，甘愿担上泄密的责任，讨的唯一好处却是关于你的。”
她又感叹，“真让人感动。”
宋暖眼皮一直在跳。
她没想到事实竟然是钟清雅说的这样。
出乎意料，可稍加思索，却又在情理之中，就如钟清雅所说，几乎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一旦她成为厉太太，等待宋暖和宋氏的，绝不会有好消息。
宋暖也不奢望厉景尘帮她。
他们的感情根基并没有多牢固，她知道。
她深吸一口气，快速理清思绪，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脱离钟清雅的掌控，回去解决宋氏的危机。
不管如何，宋氏不能倒。
宋暖道：“放我离开。”
“是我爸抓你来的，又不是我，找我没用。”
“我知道你有办法。”
钟清雅勾唇，没有否认，“那又怎样？我巴不得你被关在这里一辈子，我脑子有坑么，把你放出去。”
她的态度在宋暖的预料之中。
宋暖抿唇，虽然已经做了决定，但真的面对钟清雅，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几秒后，她道：“你的要求我可以答应。”
钟清雅装傻，“什么？”
“跟欧阳周景结婚，跟厉景尘断绝来往，你可以安心当你的厉太太，我当我的欧阳太太，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空气倏地安静下来。
钟清雅眯起眼睛，细细打量宋暖，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可惜没有。
那双眼睛里全是冷漠的决然。
忽地，钟清雅笑出声，“好啊，既然这样，婚礼就定在两天后，跟我们一起吧，反正那么大的场地，再装两个人绰绰有余。”
宋暖脸色铁青。
后槽牙几乎要咬碎了。
“怎么，不答应？那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联合起来用假结婚骗我？宋暖，跟我做交易没那么容易，你最好想清楚再说。”
宋暖：“……”
钟清雅这两天吃什么了，脑子转得这么快？
她确实不打算真的跟欧阳周景结婚。
假结婚是对他们双方都好的选择，再不济，就放出消息，不领证，只要不领证，不办婚礼，日后都有回旋的余地。
没想到钟清雅看破了。
“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想清楚。”
钟清雅看着时间，慢悠悠道，“我忘了告诉你，你那个好朋友为了给你报仇，昨晚打了我一顿，包厢里有监控，全部都拍得清清楚楚。”
宋暖心脏一滞，“谁？”
“好像叫许什么……”
宋暖表情僵住。
看她的反应，钟清雅就知道这把柄算是捏对了，“许怡然，是吧。料理你不是难事，料理她就更容易了，毕竟证据确凿的事。”
她歪头朝宋暖露出甜甜一笑，语调充满威胁，“你说呢？”
宋暖快呼吸不上来。
短短一天时间，竟然发生这么多事。
她下意识去看钟清雅裸露在外的皮肤，试图从伤势来判断许怡然当时下了多重的手。
钟清雅看穿她的心思。
拿起外套披在身上，钟清雅道：“不用看了，她动手是既定事实，要不要蹲大牢，蹲多久，这些都随我的心情。”
“我想让她进去，她就得进去。”
宋暖眼睛几乎要瞪出来，“你对我有任何不满都可以冲我来，别伤害我身边的人！”
钟清雅真是看不懂她。
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值得宋暖这么挑衅她？
可是宋暖越在失控边缘，钟清雅就越高兴，越痛快。
“不止许怡然。”她轻声提醒宋暖，“还有你那自以为是的下属，如果我假装答应她，让她替我办事，到时泄露机密，犯了商业罪，可就……”
宋暖死死掐住她手臂，眼眶猩红，“你敢！”
钟清雅被掐得皱眉。
她黑下脸，扇掉宋暖的手，阴沉威胁，“我有什么不敢的？”
“钟清雅，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
钟清雅没有回答，垂头看时间，“五分钟到了，既然你不想在后天办婚礼，就等着出去后去监狱看望你那两位朋友吧。”
“……”
她神色认真得不像在开玩笑。
宋暖也确信钟清雅真的干得出来。
眼见钟清雅已经走到门边，拧动门把，一旦她走出这个房间，一切就尘埃落定，宋氏破产，许怡然和方瑜受到迫害。
婚姻和幸福真的比她们重要吗？
宋暖闭上眼，仅用几秒压下鼻尖的酸涩，再睁眼时眼眸恢复清明。
“我答应你。”
钟清雅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回头，还没说话，就听宋暖道：“两天的时间太仓促，我是无所谓，但欧阳家族不是什么随便的家族，你得给欧阳周景一点时间。”
“嘁——”
钟清雅一听，就知道宋暖又是在打着别的主意骗她。
“两天后只能办订婚宴。”
“要是照你所说，欧阳家族不同意你们的婚礼，就会同意仓促举办订婚宴么？”钟清雅直接反问她。
宋暖：“我会解决。”
简直狂妄。
钟清雅十分不爽，但没有拒绝。
反正不管如何，于她而言都没有任何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