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声音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管家，我不为难你，这件事我会亲自与王爷说清楚。但眼下，你先将锦绣坊最近半年的流水账目全部交给小翠整理，今晚我需要看到清晰的细目。”
管家不敢怠慢，连忙低头应道：“是，王妃，我这就去办。”
苏瑶转过身，看向小翠，语气中多了一分信任：“小翠，你留下来，与管家一同整理账本。所有细目核对清楚后，再报给我。”
小翠点头应下，目送苏瑶离开，随即接过管家递来的账本翻看。
然而不过片刻，她的眉头便紧紧皱起：“管家，这就是最近半年的账本？就这么两本？”
管家脸色略显局促，搓着手解释道：“回小翠姑娘，是的。这半年锦绣坊的生意不太好，进出账目自然就少了一些……”
小翠不信地翻了翻账本，目光扫过那些随意记录的数字：“生意不好，不代表账目可以随意应付！就这么薄薄两本，连具体的进货数量、单价都记得模糊不清，你让我怎么核对？”
管家面露难色，支吾着道：“这……或许是账房先生最近太忙，没来得及整理得更详尽……”
“没来得及整理？”小翠将账本往桌上一拍，声音愈发冷厉：“管家，你是管账这么多年的人，不会连这点规矩都忘了吧？账目不清，亏损严重，连王妃过问都不知道提前准备！你们到底是把锦绣坊当成什么了？”
管家被她训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也不敢辩驳，只能低声说道：“小翠姑娘教训得是，我立刻去找账房先生，再详细查一查账目。”
小翠盯着他看了片刻，语气稍缓：“今晚之前，我要看到更完整的账目，否则别怪我直接禀报王妃。”
“是，是！我这就去办！”管家点头如捣蒜，转身匆匆离去。
小翠看着桌上那两本薄薄的账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低声自语：“这么多年经营的铺子，真被她们糟蹋成了这副模样……”
书房内，另一场谈判正在进行。
苏瑶径直推开书房的门，楚曜正在案前批阅文书。
听见动静，他抬头看到苏瑶进来，立刻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迎上去，温声问道：“瑶瑶，有什么事？”
苏瑶看着他：“王爷，我来是为了锦绣坊的事。”
“慢慢说，本王都听着，”楚曜笑着将她引到椅子上坐下。
苏瑶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我想要回锦绣坊的经营权。”
楚曜一怔，随后说道：“锦绣坊的事现在是婉柔在管，之前本王将它交给她，是为了让她有点事做，也算是让她替你分担些责任。”
“王爷将锦绣坊交给她，我没有意见。毕竟她是侧妃，但现在我是正妃。王府里的事情，本该由我来掌管，包括锦绣坊。”她秦婉柔算什么东西，什么力都没出，自然不会好好经营。
“可是锦绣坊是婉柔一直在负责，若突然收回来，她恐怕会难，”楚曜沉吟片刻。
苏瑶语气一冷：“难过？她是侧妃，我是正妃。府里的规矩，难道也要因为她的情绪而改变？王爷，这件事情，是您该考虑权衡的，而不是感情用事。”
“好，本王答应你，”楚曜闻言，轻叹一声。
苏瑶站起身：“王爷的决定英明，我这就着手处理锦绣坊的事情。”
楚曜点头，目送她离开书房，心中却隐隐有些复杂。
另一边，秦婉柔得知消息后，坐不住了。
“什么？锦绣坊被收回去了？”她猛然站起身，凭什么她一回来，要什么就有什么。
她立刻跑到书房，哭着说道：“王爷，虽然妾身没有姐姐那样好的头脑，但妾身一直很努力经营锦绣坊，突然被收回去，妾身真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声音里满是不甘与委屈。
楚曜看着她，语气平淡：“婉柔，苏瑶是正妃，你是侧妃。府里的事情，自然要听王妃的安排。本王已经决定将锦绣坊交给她处理。”
秦婉柔呆愣在原地，眼泪簌簌而落，满脸不可置信：“王爷，以前……以前您最疼妾身的，怎么现在……”
“没有以前和现在的区别。本王的决定已经下了，你不必再多说。再说了你也不懂这些，还是交给王妃处理吧。”楚曜不耐烦地摆摆手
秦婉柔咬着牙离开书房，眼中满是愤恨，但她并未放弃，直接转头去了苏瑶的院子。
苏瑶早已在院中等着她。
“姐姐，”秦婉柔低垂着眉眼，满脸楚楚可怜的模样，“锦绣坊能不能让给妹妹？妹妹真的很想再试一试。”
苏瑶听到这话，几乎要笑出声来：“让给你？凭什么？是你的位份比我高，还是权力比我大？”
秦婉柔被怼得脸色一白，咬着嘴唇说道：“姐姐日理万机，不仅要打理百味斋，还要管理锦绣坊，妹妹担心姐姐太过辛劳，想替姐姐分担一点……”
“你倒是会替我考虑。不过我劝你省省心。锦绣坊是我一手带起来的，既然交到你手里被弄成了这个样子，我又怎么可能再放手？”她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她，目光冷冽。
“姐姐，何必咄咄逼人？妹妹只是想尽一份力罢了……”秦婉柔强忍着怒意，试图用柔弱掩饰自己的不满。
“咄咄逼人？你在王府处处争宠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别人会不会觉得你咄咄逼人？锦绣坊的事，你最好别再提了。我告诉你，过去的账，我会慢慢和你清算。”
说罢，苏瑶挥手唤来小翠：“送客。”
小翠立刻走上前，语气不卑不亢地说道：“侧妃，请吧。”
秦婉柔气得脸色煞白，攥着手帕冷冷地瞪了苏瑶一眼，最终拂袖而去。
目送她离开，苏瑶轻声说道：“锦绣坊只是开始，秦婉柔，我们的账，长着呢。”
夜幕渐深，苏瑶回到书房，看到小翠捧着账本等在那里。
“王妃，账目已经整理好了，果然问题不少。”小翠低声说道。
苏瑶翻开账本，眉头微蹙：“看来这账目水分不少，亏损的数字远比想象中严重。”
小翠点点头：“还有些款项用得很模糊，恐怕需要进一步查证。”
苏瑶合上账本：“真是好一副烂摊子。秦婉柔啊秦婉柔，你就是这么经营锦绣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