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摩多教授，我突然想到……还有一个问题。”
特摩多最喜欢莱昂问他问题，于是欣然答应：“大人请讲。”
“深渊的契约……怎么签？”
特摩多对于这个问题，一点也不意外，利索的回答道：“需要我们以血为引，然后烙印上我们的精神印记，这样就算签订成功了。
大人请看，这个契约的意思是……前者自愿效忠后者，且不可以故意伤害后者。”
特摩多一边说着，一边指着下方的两个空白处。
“莱昂大人，您看这个契约……”
莱昂瞥了一眼特摩多手中的深渊契约，淡定地摇了摇头。
特摩多看到莱昂摇头，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特摩多教授，我相信您的为人，所以这个契约虽然是保障，但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特摩多：？！
天可怜见，他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竟然有人这么相信他？！
这般想着，特摩多感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但事实是……
莱昂看不懂深渊文字，担心这里边有诈……
万一一不小心签了一个卖身契，他哭都没地方哭！
不过，他虽然不签这个契约，不代表他没有其他想法。
瞅着特摩多眼泛泪花，莱昂毫不扭捏地说道：“特摩多教授，你可以把这张契约暂时借给我吗？”
正处于感动状态的特摩多一愣，“啊？借契约？”
莱昂点了点头，“没错，您刚才不是说了么，可以以毒攻毒，但我总得有个‘毒’不是？”
特摩多：……
“这……这好吧……
不过，莱昂大人，我需要提醒您一句，你一定要小心……”
特摩多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有些不舍的把契约递给莱昂。
莱昂拿到契约，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稍稍落地，他准备出去的第一时间，就去找朵拉！
然后搞明白上边的文字到底表达了什么意思。
没错，莱昂直到现在依旧没有完全相信特摩多，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吸收了这么多记忆，莱昂长了不少经验。
俗话说得好，吃一堑，长一智……
精神空间里这么多人，何止吃了一个亏，长了一个智？
等到翻译完毕，如果特摩多没有撒谎，那么就接着合作，又或者……自己真的和他签订这个契约好像也不错……
……
看到莱昂把契约收了起来，特摩多咬咬牙，“莱昂大人，这个契约不算我借给你的！”
莱昂闻言神色一怔，“嗯？”
“算我送你的！”
莱昂：……
“这倒不必了，我真的只是借用一段时间，等我的抗性提升的差不多了，就再还给你。”
“不不不，大人，还请收下吧，左右就是一张契约而已。”
一张契约……而已？
见特摩多说的云淡风轻，莱昂突然有些怀疑这张深渊契约的价值了。
难不成这东西很便宜？
“特摩多教授，冒昧问一句，这个契约的价钱是……”
“具体价格我也不清楚……”特摩多想了想，继续说道：“不过前几年，在白塔境内，曾经拍卖过一张深渊契约，当时的价格是几千金盾来着……”
才几千金盾？
这个东西也不贵啊！
“不过那个契约的等级比较低，最高只能契约一阶低级的巫师。”
莱昂：……
“那这一张？”
特摩多摇了摇头，“我已经很久不曾离开黑骨林学院里，外边的金盾购买力，我也不怎么清楚，不过应该可以翻个几番吧……”
莱昂觉得特摩多怕是说的保守了，而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
特摩多不想说出一个高昂的价格，干脆模糊过去，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忠诚。
因为不出意外，莱昂应该会自己再去了解一下……
到时候，莱昂知道了真实价格，对他的观感和态度肯定会再度提高……
两个人各有各的盘算，于是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终于，还是相对处于“弱势”的特摩多打破了平静。
他张了张嘴巴，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莱昂此时心情还算不错，于是故作大方地摆摆手，“特摩多教授，有话直说便是，咱们两个现在可是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
特摩多一想也是，傻笑一声，然后直接问道：“莱昂大人，为了防止意外，需不需要我在旁边帮您看着一点……就像那一会儿一样！”
不等莱昂回答，特摩多就补充说道：“在这一方面，我还是有些经验的，不论是之前的狗头人实验，还是我之前的职务……”
说着，特摩多从自己的空间戒指里拿出一个灰褐色的手册，“我曾经担任过进阶引导者，嗯……就是负责引导巫师学徒进阶为正式巫师的……
这里边记载了将近一百名正式巫师，所以对于各种突发情况，我也有一点经验……”
说实话，对于特摩多的“毛遂自荐”，莱昂还是有些心动的，所以他没有直接拒绝，“行，这件事也等我们出去再细聊。
特摩多教授，你应该也住在教授区吧？”
特摩多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没有，我们已经从那里搬走了……
目前我和另外几位教授，居住在另一处地方，那个地方比较僻静，我们也喜欢。”
莱昂对此表示理解，毕竟特摩多这一类的老教授，首先没有一个很厉害的特长，其次这一辈子进阶无望，黑骨林这种“黑学院”还让他们担任教授，也算不错了……
“所以那一位教授……就是你的邻居，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特摩多深呼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
“没错，他的确是我的教授，而且我们中间……只隔了一个药圃。”
特摩多拿出一张纸，先是画出了一个相对规则的椭圆。
“如果这是学院，那我们的住所，就在这里！这是我家，中间这个是药圃，这便是我们的目标了。”
特摩多的笔尖用力一点，莱昂看向这个简易的地图。
虽然说是从教授区搬走了，但实际上和教授区还紧挨着。
特摩多一笔一划地写下一个名字，莱昂轻声读道：“马图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