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广经过昨夜的纵情狂欢，以及以药酒催动体力过后，今日再清醒过来之际，已经过了正午一个半时辰。
那鹿儿酒药劲儿的确猛烈，但后遗症也十足。
哪怕睡到正午过后，姬广睁开眼时也觉得浑身疲惫，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身边躺着好几个衣衫褴褛的女子，与他一样晕晕沉沉，身上春光乍现也不见遮挡。
想起昨夜的疯狂欢好，姬广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似乎昨夜的妓女中还有个非常熟悉的面孔。
他赤着脚在女人堆里走来走去，突然眼睛一瞪，果然发现一个眼熟之人。
“春心？你怎么在此处？”
那女子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烂，浑身上下有许多红肿之处，此时虽然醒来，但却在嘤嘤哭泣。
姬广不以为意，皱眉道。
“本公子问你话呢。”
春心是他正妻秦芙的陪嫁侍女之一，也就是从小伺候秦芙长大的，也跟随秦芙一起嫁过来。
陪嫁侍女理论上也能给男方陪床，只不过秦芙一直将两个陪嫁侍女看得很重，再加上秦芙本身姿色远胜于侍女，所以这几年来，两个侍女都未曾破身。
春心昨夜却机缘巧合被姬广强拉着糟蹋了。
她哭哭啼啼的道。
“公子，奴婢昨夜有要事告知公子，但公子非但不听，还强拉着奴婢……呜……”
姬广见她哭，顿时不耐烦骂道。
“闭嘴！哭什么哭？本公子拉你侍寝，那是你的福分，不知好歹！”
“昨夜何事来着？再说一遍。”
春心立马爬上前，哭着道。
“公子，昨夜夫人去了宫中家宴过后，一直没有回来，直到半夜也不知踪迹，所以奴婢这才来通知公子，只是不知道现在夫人找到没有。”
闻言，姬广瞬间瞪大眼睛，破口大骂道。
“什么！？夫人不见了？他娘的，这种大事你怎么不早……”
话没说完，姬广摇了摇昏沉的脑袋，意识到春心昨晚就说了，只是他喝了药酒，并未在意。
见春心还在哭，姬广心烦意燥，一脚踹了过去！
“让你闭嘴！夫人不见了，你还在这里作甚？还不快去府中看看夫人回来没有！”
春心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脸上痛苦至极，强忍着疼痛与屈辱，往门口跌跌撞撞走去。
好在此时是下午，烟波楼没什么客人，春心满面羞耻找到老鸨，可怜兮兮求道。
“可否借我一身衣裳？”
老鸨见她一副残花败柳的模样，叹了口气道。
“也是个可怜人，跟我来吧，像咱们这种低贱的人，要是被大人物看上了，逃不开被糟践的命。”
“你这还算好的，像我前些日子收来的小女，年芳十二，都没长开呢，就被一位高官看中，折腾了整整一夜，流血流死了，事后赔了我三十两。”
春心默默听着，竟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她虽然不是娼妓，但也没什么前途可见，若能一辈子在夫人身边照顾起居，就算是平安圆满了。
老鸨送了她一身衣服，春心一瘸一拐的往公子府跑。
元旦佳节，休沐三日，所以街上人很多，春心挡住脸上的淤青，刚刚跑到公子府门口，就迎面撞见了管家。
管家是个婆子，看到春心立刻怒骂道。
“好你个春心！昨夜让你去通知公子，你为何至今才回！？莫不是出去偷人了？”
春心满腔委屈无法述说，直到管家看到她脸上的淤青，这才问道。
“你昨晚做什么去了？夫人至今未归，亏你还是夫人的陪嫁丫头，你……”
管家话没说完，春心便大惊失色！
“夫人现在还未回来？”
管家摇摇头，脸色难看道。
“不知所踪，你要是昨夜通知了公子，公子必然会出面请城卫军帮忙搜寻，说不定昨晚就找到了，你……”
话又没说完，春心就慌慌张张的往回跑，心中满是担忧。
她从小跟秦芙一起长起来的，虽是奴婢，但主仆之情浓厚。
秦玉人一夜未归，而且姿色出众，万一落入歹人之手，岂不是……
想到这里，春心都不敢往下想了。
这个时代虽然民风较为开放，但女子失贞也是大事，更何况还是贵族夫人，传出去更是名声败坏。
倘若夫人真遭遇那种事，必然会被姬广休掉，终身背负臭名声。
春心越跑越急，跌了好几个跟头，只希望快点把消息告诉姬广，希望公子能尽快说动城卫军，帮忙搜寻。
然而，到了烟波楼，春心傻眼了。
“公子走了，这是什么意思？”
老鸨摊了摊手道。
“你这丫头，你家的公子你不知道吗？每年都是如此，元旦当夜来烟波楼欢好，次日便一众公子一起，出城围猎去了。”
元旦之夜已经过了，今晚公子们还得回公子府，如果不想回去，就只有两个选择。
其一是元旦休沐三日间，晚上去祖庙诵经祭祀，可以不用回公子府。
其二就是冬日围猎，公子们可以去城外猎场狩猎，意义在于锻炼公子们的体能，是好事。
围猎也是个有趣的活动，所以公子们几乎都会这样选择。
姬广已经起来迟了，一听围猎的大部队上午便已出城，生怕赶不上，被猎场关在门外，被迫回到公子府。
故而也管不得其他，顶着风雪就急匆匆出了城，骑上马往猎场飞奔。
秦玉人的不见的消息虽然也让姬广有些担忧，但他并不觉得有多大事情。
毕竟这是王都，谁敢在王都对一位公子夫人动歪心思？
所以刚刚听闻的时候紧张了一下，姬广马上就释怀了。
再说城内，春心得知姬广已经出城去了，顿时心如死灰，竟直接忍不住骂道。
“好个负心男！”
老鸨一惊，连忙摆手道。
“哎哟，你要说到别处去说，可别在我这乱嚼舌根。”
春心鼻子一酸，傻愣愣站在白雪乱飘的街道上，又哭了出来。
“夫人，你去哪了……”
“胡啦！”秦玉人欢快的叫了一声，将面前的麻将推倒，得意扬扬的朝姬安伸出手来。
姬安叹气，他实在不擅长这个，往抽屉里一摸，银子竟然输光了！
“这……可否先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