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何事如此喧哗？”程亦寒皱眉问道。
一个太监匆匆跑进来，跪地说道：“陛下，是丽妃在外面哭闹，非要见您。”
程亦寒脸色一沉，说道：“她来做甚？不见！”
太监面露难色：“陛下，丽妃娘娘说，若您不见她，她就长跪不起。”
秦玉在一旁默默不语，心中猜测着丽妃此番前来的目的。
红喜死了，不可能是来救她的，那就是冲她来的。
程亦寒抬眸看了一眼秦玉：“秦玉，你过来，帮孤继续磨墨。”
说罢又对着太监道：：“让她进来。”
丽妃哭哭啼啼地走进来，一见到程亦寒便扑到他脚下，哭诉道：“陛下，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程亦寒直接抬腿将她扒拉他裤腿的手甩掉：“又怎么了？”
丽妃猝不及防被甩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陛下，臣妾身边的红喜死的冤枉啊！”
说完她狠狠地瞪了正在秦玉一眼：“都是这个贱婢，害得臣妾的红喜惨死牢狱，求陛下为臣妾做主啊！”
秦玉：“……”
她可是啥都没做，怎么就成她害的了？
这丽妃脑子好像不太好啊！
状告她最起码得有证据吧？就这么空口白牙地就想诬告她？
“丽妃，状告需要证据，不是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可以的。”
丽妃一噎，她哪里来的证据，她就是想来确认一下那个贱婢是不是真的在御书房，是不是真的被皇帝护着。
如今看来，红喜倒是没撒谎。
不过，就算皇帝护着又如何，等爹爹回来了，问他要个宫女，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嘛！
她就等着这贱婢落入她手，定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陛下，这贱婢做事周密，臣妾，臣妾没证据。”丽妃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程亦寒直接一脚踹去，怒喝： “没证据？没证据你来孤这里，是逗孤玩儿吗？”
丽妃完全没想到程亦寒会动手，那一脚直接踹到了她腰上，这会儿疼得厉害。
额头上渗出丝丝冷汗，跪在地上完全不敢挪动，也不敢在说什么似有非无的话了：“是，是臣妾鲁莽了，臣妾这就离开。”
“离开？你以为孤的御书房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来人，将丽妃带下去，半年内不得外出，好好在宫里待着。”
程亦寒话音一落，就有侍卫直接上来将丽妃带走了。
丽妃想要开口喊冤，侍卫极有眼力劲儿地用一块脏兮兮抹布堵住了她的嘴。
丽妃鼻尖闻到一股恶心的味道，顿时胃里一阵翻滚，差点吐出来，又被这玩意儿堵着嘴，翻滚上来的酸水又咽了回去。
她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等侮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秦玉是一边磨墨一边看戏，看着丽妃一系列莫名操作，都看呆了。
这个丽妃，也就仗着自家势力，就这个脑子，放在宫斗剧里，连一集都活不过。
丽妃被带下去后，程亦寒感觉自己头又开始痛了。
他抬手揉捏额头，心烦气躁，想要杀人泄愤。
强忍着内心的暴虐，程亦寒走到书案跟前。
只是人还没到，身子一晃，毫无预兆地朝着地面栽去。
秦玉见他不对劲，连忙上前扶住他快要栽倒的身子。
“陛下，怎么了？”秦玉看他脸色不太对劲，柳眉轻轻蹙起。
程亦寒这会儿满头虚汗，四肢无力，这身体突如其来地不爽力，绝对不是偶然。
想到刚才丽妃一进来就抓住他的裤腿，程亦寒眸中闪过一抹寒光。
这些人，无所不用其极。
秦玉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扶着程亦寒坐到软榻上：“陛下，你先坐下。”
程亦寒坐下，额头不停地冒冷汗，脑袋又开始痛了。
而且带着身子也开始疼。
秦玉感觉到他身子在不停地颤抖，赶忙让系统给程亦寒检查身体。
【宿主，任务目标身上的毒发作了，就是葫蔓藤。】
“葫蔓藤？就是你说的最近中毒的那个吗？”
【是的。】
“原来是丽妃搞得啊，可是按着丽妃那脑子，她真的敢这样吗？”
【宿主，丽妃本人并不知情，但是她身上常用的一味香，里面有葫蔓藤。】
“那她自己岂不是也有事？”
【是的，宿主，不过丽妃并不知道这味香有毒。】
“是谁给她的？”
【宿主，是她母亲给的，她母亲也不知道，是李将军让丽妃时时刻刻带上的。】
秦玉点点头：“……原来如此。”
“那有解药吗？”
【有的，宿主，其他两种毒的解药都有，就是需要慢慢解，要是一下都解了，任务目标身体会承受不住的。】
“好吧，你先把这个毒的解药给我。”
【好的，宿主。】
程亦寒这会儿疼得已经有些迷糊了，视线开始渐渐消失。
眼前开始黑起来，他心里一惊，伸出手想要看自己的手，但什么都看不见了。
“秦玉，孤，好像看不见了。”
程亦寒因着眼前渐渐弥漫上黑雾，渐渐感觉不到视线，也顾不上疼了。
他想站起来，但被秦玉抬手阻止了：“陛下，你先坐下，奴婢给你看看。”
安抚好程亦寒，秦玉在脑海中问系统：“他为什么会突然看不见？”
还未等系统回答，秦玉自顾自回答：“是不是几样毒累积到了一定程度，毒素积压太多，所以血液受到影响，压迫到了视觉中枢神经？”
【宿主分析的大差不差，任务目标体内的毒素太多了。】
……
程亦寒有些不安的心，在听到秦玉的声音后，瞬间被安抚了下来。
“好。”
他乖乖地将手伸出来，秦玉也认认真真给他把脉：“陛下，你躺下，奴婢给你扎针。”
“好。”
秦玉将系统给的药涂抹到银针上，然后按着穴位一一给程亦寒扎上。
“系统，程亦寒的眼睛是不是一下好不了。”
【是的，宿主，咱们这个药只能缓解，用完他可以看见，但是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点。】
“行，知道了。”
秦玉施完针，在等针的时候，跟程亦寒说话：“陛下，有一件事，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陛下，你身体里还有三种毒。”
程亦寒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我知道。”
秦玉顿了顿：“这几种毒存在时间不一样，最新出现的毒差不多有半年多了。”
“嗯，我大概知道是谁了。”程亦寒叹了一口气，身心俱疲。
从小到大，他的生活就没安稳过。
实在太累了。
秦玉抬手将他的手握起，给他按揉穴位：“陛下，一切都会好的。”
程亦寒心跳停滞了一瞬：“秦玉，你会一直待在我身边吗？”
“会的，陛下。”
程亦寒将她按揉的手握住，温热的感觉从两人的手心传入四肢。
程亦寒感觉自己好像又重新活过来了。
痛苦这么多年，头一次尝到了一点甜甜的味道。
他不由握紧了她的手，喃喃道：“秦玉……”
“嗯？”
“秦玉，我……”
程亦寒想开口说什么，但脑子渐渐迷蒙，他不由闭上了眼睛，口中的话也跟着吞没了。
“好好睡一会儿吧，程亦寒。”秦玉轻轻按揉着他的穴位。
程亦寒这一觉睡得极沉，也睡得极舒服。
秦玉给他取掉针后，顺便扎了他的睡穴，让他能好好睡一觉。
程亦寒的身体严重睡眠不足，再加上各种毒的入侵，他的身体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将毒都去了之后，还得再给他补补身体。
否则他连今年都活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