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奶奶您说。”无尘低头捏了捏顾昭小脸，这孩子眼神清明，如今会说话了也不爱说话，整天跟着她，只会叫姐姐。
“你帮奶奶看看明圣的腿，还……有希望吗？”顾老夫人问得小心翼翼，又是希冀，又是顾忌。
这些年顾家为他的腿担了不少的心，寻便国内外名医也没有办法。
腿……无尘第一天见到他的时候就想知道他的腿怎么了？但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就被她否决。
他两已经前尘皆断，形同陌路。
至于腿，说来惭愧，她没想帮他治。不是因为还有恨，而且因为他没求她。
顾明圣是个骄傲的人，尤其是在男女感情上，相当大男子主义，喜欢男主外女主内，这或许与他们那个男尊女卑的世界有关。
此刻听顾老夫人问自己，无尘抬头看了顾明圣一眼，以为是他授意。
察觉到她的目光，顾明圣笑道：“奶奶，我说过，这腿治不好的。”根据瑶妃的描述，除非她原谅他，她想让他好，否则他将终身瘫痪。
其实他无所谓，二十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天生残疾。何况这么多年来，他一边寻找她，一边寻找回去的路。
他只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过客，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寻找她。
原来不是他开口的，无尘了然，这才符合他的性子。
于是对着顾老夫人道：“腿疾我没有研究，估计治不好。”
“要不你先看看？你治好了卓凡的眼睛，昭儿的病，你给他看看再下决定吧？”顾老夫人恳求，七老八十的人了，为丈夫、家族、儿子、孙子操心，可怜又可悲。
给他看腿？这个无尘不愿意，她现在连与他握手都抵制、反感，怎会愿意蹲下身帮他看腿？
“我……”正要说话，便看见韩明夜斜站在门口，好以整暇看着自己，他的眼睛小在笑，眼里却带着正经。他在听她回答。
不知怎的，无尘开始心虚，她没有对他坦白过去。
“他的病我不会治，也治不好。”她坚定的说。
顾明圣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不给治就代表她还恨他，她心里还有他。
“真的治不好了吗？”顾老夫人失望，“能不能再给看看？”
无尘了解她的想法，她曾经见过许多人求着她帮忙治病，哪怕对方已经病入膏肓。
再次看了韩明夜一眼，对方眼里的笑意没了，不瘟不火，看不出情绪。
“二公子是韩少将的哥哥，如果能治好，我一定倾尽全力。”
“哦，没关系，谢谢，谢谢。”顾老夫人脸色暗淡。
这话说完，顾明圣脸色愈发好看，韩明夜却浑身充满冷意。无尘摸了摸脑袋，莫不是他在怪自己不帮他治好哥哥。
“姐姐！抱！”打她回来，顾昭便扒拉着她的腿，围着她团团转，一心爬到她的身上去。
“好好，抱抱，”无尘弯腰将他抱了起来，放在手里掂了掂，“想跟兔子玩儿吗？”
“想。”顾昭乖巧的点头，他最喜欢兔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