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交缠。
带着柑橘类的果汁香和醇厚的酒香，随着一起一伏的呼吸间，浸入彼此的胸腔。
呼吸道中，全部都是不属于自己的，对方的气息。
不知道是谁的默契，双方都没有闭眼。
极致的空间贴近，可以清晰的，看到彼此的光滑的肌肤，还有不断颤动的，浓黑的眼睫毛。
微醺的酒精，来的快，去的，也快。
冲动之后，理智回笼。
意识到自己干出了什么莽事的项翛年，眼睛登时瞪得溜圆，连忙后撤，捂着自己的嘴，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然后，在顾凌晏正要站起，顺水推舟说些什么的时候。
项翛年捂着瞬间红温的脸，低着头，慌不择路，从他和靠椅的中间，跳了出去。
接着，是一路狂奔，目标直向自己的房间。
差一秒就可以抓住项翛年，并把这个勇敢又胆小的小姑娘拽回来，好好“收拾”一番的顾凌晏，有些凌乱。
但几秒过后，缓过劲来的顾凌晏，摸着自己的唇，眸子里的光，亮的，惊人。
“嗯？年年刚才跑的这么快是着急上厕所吗？咦——哥，你笑得好恶心啊。”
顾凌晏脸上的笑容立刻收回，恢复了自己冷酷无情的样子，并且赏了顾少虞的屁股一个腿击。
“哎呦！好痛啊！不是，哥，你干嘛踢我，我又说错了什么了？”
顾少虞连忙逃开，走到顾凌晏攻击不到的地方，揉着自己的伤患处，满脸的不能理解。
“收拾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顾凌晏睨了一眼顾少虞，顾少虞头皮一紧，不再多问，手脚麻利的，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收拾了起来。
就是过程中，始终保持着和顾凌晏之间的距离。
然后，被顾凌晏时不时从脸上溢出来的“悚人”笑容，给惊吓到……而已。
顾少虞：“……”
我的命，不是命。
嗯。
而项翛年那边。
她捂着脸，低着头，屏住气，精神紧绷，一路狂奔，连路上碰到安置好林允初回来收拾的顾少虞，都没来得及打招呼，一直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整个人，才松懈了下来。
然后，项翛年一个人，猛地扎进柔软的床铺，把自己捂在松软的棉被里，手上不停的捶着蓬松的枕头，无声尖叫着。
“……天呐！我刚才都干了什么！”
火箭！
对，火箭！
哪里有最快逃离地球的火箭！
我要上去！
“呜呜呜……我明天怎么见人啊……救命啊！！！”
项翛年整个人在床铺蛄蛹着，扭曲着，把自己卷成一个蚕宝宝，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是哪里来的胆子。
“叮铃铃……”
就在这时，项翛年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来电的提示音。
说真的，刚才发生了她唐突顾凌晏的事情，项翛年现在是真怕顾凌晏给自己打电话……
但是……
项翛年从重重的被窝中，钻了出来，挪到自己刚才进屋后，随手丢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边上，小心探头。
然后发现——
“嗯？严警官？不知道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情……”
看着手机右上角显示21点44分的时间，项翛年虽然不解，还是接通了电话。
严警官的联系方式，是上次抓到杨伟南——那个以偷拍赚取流量、在视频中拍到犹马斯、和犹马斯是好兄弟的外卖员——的时候，留下来的。
“喂，严警官？”
项翛年盘腿坐在床上，身上，从头到脚披着棉被，就这么接起了严警官的电话。
“项翛年同志，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但是我们这里实在有个好消息，要迫不及待地告诉你！”
电话那边，严警官无比兴奋并喜悦的语气，透过无形的电波，写实的，传到了项翛年的耳朵里，让听着的她，也不免跟着情绪调动了起来。
“哇！是什么好消息啊！”
项翛年非常配合的，给出积极的情绪价值，但原谅项翛年的语气，可能稍许有那么一点浮夸。
她到底是酒精还没有代谢掉的人，一些不合常理的外放的情绪和声调，也属实正常。
“你上次举报的那个行走的五十万，他的同伙抓到了，你的功勋也可以下来了！明天你记得到警局来领锦旗和奖金！”
那头沉浸在喜悦中的严姐，严警官，没有察觉到项翛年的不对劲，继续说着她想要传递给项翛年的好消息。
项翛年：“！！！”
奖金！
还有锦旗！
没想到，有生之年，她一个普通老百姓，竟然还能有机会，得到警局，来自官方的嘉奖！
那是多大的荣耀啊！
放在祖上，哪怕她的性别，容易受到诟病，但这也是值得单开一页族谱的丰功伟绩啊！
不对，等一下，等一下……先冷静一下……
“那个，严警官，有个事情，我想问一下啊……”
项翛年扣着被角，铺垫的问话间，还是带着点不好意思的扭捏。
“嗯，什么？你说。”
因为职业素养，和本人无尽美妙的心情，再加上对面嫩的项翛年的疼爱和友善，严警官对项翛年这个举报岸田德缺是间谍的大功臣，语气，不可谓不温柔。
旁边跟着一起熬大夜加班的小郑和小张，都听的浑身抖了一个激灵。
“就是那个，奖金，是有多少啊？”
奖金，项翛年不可能不要，她没那么清高，也不是什么慈善家，要是真的和网传的行走的五十万一样，扣完税，她到手还有好多。
出去租房子也不用抠抠搜搜忍这忍那的，要是遇到公道的房东还好，如果……项翛年可不想到时候，本就是不太好有年纪有磨损的房子，在她退租的时候，被“提灯定损”。
一想到有好多好多的奖金，项翛年呼吸也不由得急促了起来。
“是这样的，本来按照《公民举报间谍行为线索奖励办法》，根据举报人对防范、制止间谍行为或侦破间谍案件中，发挥作用的大小，会给予1万到50万元的奖金……”
“本来，按照你的贡献，奖金的区间应该在5万到1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