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疯子
“所以啊，我劝你们不要去滑野雪，太不安全，出了事儿人家救援一时半会儿都找不到你，那么多雪场呢，随便嘛滑一滑，而且怎么说呢，这种有危险性还要去野外的活动，必须必须跟信得过的人一起去，不然呢，你没事儿还好，一旦出事儿就不好说了。”
老板这几句话说得真心实意，应该是那段经历实在是刻骨铭心，让他过了十几二十年还这么记忆犹新。
他说完以后就盯着我的脸，那意思在明显不过了：快说啊，说你不去滑野雪了！
我眨了眨眼，沉吟一声后说道：“老板，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老板一愣，“什么意思？你觉得不够刺激是吧？”
我忍不住笑了：“不是，老板，你有没有听说这地方最近有什么传言，比如说什么特别大的巨鸟之类的？”
他“嘶”了一声，看着我们的眼神都带了点儿探究：“小兄弟，你们的目的性有点儿强啊。”
光头抹了把脑袋，那动作我很清楚，这货要开始胡说八道了。
“诶老板，眼光真是不错，你看我们两个嘛，干保镖的。”
说着他一指陈志，“这位同志，搞研究的，专门研究野生动物，我们就是被他雇来的，也是听群众给的消息才找到这里来的嘛！”
陈志这小子现在脸皮也已经被磨炼的很厚了，一看到自己上场了，当即就把腰杆子一挺，半低着头露出一个谦逊却略显高深的微笑，伸手扶了下眼镜。
老板有点儿意外：“科研人员啊？那厉害了。”
陈志摆摆手：“哪点儿哦，平常主要是研究哈牛科羊属嘞些动物，其他嘞些我都没得好深入嘞了解。”
别说，这老小子看起来还挺符合读书人的刻板印象，真正搞学问的都没他刻板。
老板看样子对陈志是没什么怀疑，他又看了看我和光头，点头说道：“这就对了，你俩一看就像打手。”
我笑着点头，心想就你这个眼神，当年咋没给你卡死呢！
结果老板一拍桌子，上半身往前那么一探：“不过你说的没错，还真有这么个事儿，这事儿还是我一个朋友给我讲的，他当时是在大青河的河谷附近露营来着，结果就听见一声特别奇怪的叫声，听着说不上是鸟啊还是猴子，反正挺怪。”
“当时别人都出去玩儿了，就他自己在帐篷旁边守着，”
“然后他就往山上看啊，就看见一对挺大的灰翅膀从树林里漏出来扇了两下，然后就没了，就是前几天的事儿，但是别的他也没多打听，我这个朋友没那么多想法，当时就收拾东西叫人跑了。”
好家伙，他这个朋友还真是一点儿套路都不遵守，不给危险一点儿机会。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起码能说这个消息百分之九十是真的，那只瞿如应该就是在那一带活动，佟游没道理把它放生了，说不定就在这附近。
“能把位置告诉我们吗？我们准备过去看看。”
老板皱着眉头：“可以告诉你们，但是你们几个人生地不熟的，能行吗？不管是哪里的山，只要是没开发过的，都不要轻易往里面跑，很危险。”
“有的事没给你们讲，我刚才跟你们说的那个朋友，他是可可托海的，小时候在牧区生活，他家附近的山上有一段传言。”
“说是在他爸小时候，有一户人家一直生活在山上，游牧嘛你们也知道，那叫逐水草而居，但那家人不一样，他们离人远远地，也不养羊什么的，说话别人也听不懂，一看就不是当地的，后来有一个赤脚医生正好游历到他们家那边。”
“这是他爸给他讲的，他们平时丢个羊啊什么的，那都是难免的事儿，但是那个赤脚医生来了，他就发现那家人好像在偷别的牧民家的家畜。”
“山上那家有两个孩子，据说其中的老二病了，于是他们就下山找医生，就是那个赤脚医生帮他们治的病，因为只有他能听懂他们说话，那还是当地第一个去过山上房子的人。”
“赤脚医生说那家人非常诡异，一家人都不怎么说话，一进去就是一股血腥味和腐臭味，但他们就跟闻不着似得，家里有好多动物皮子，用小木棍撑着，看着挺奇怪的。”
“那个生病的孩子是一直高烧，还抽搐，意识不清，要我说是有点儿脑炎的症状，但当时不知道怎么治的，好像只是从山上找了点儿草药，最后治没治好不知道。”
“但是有一个事儿他记得很清楚，那家人家里的家具都很旧了，给他搬来的椅子一坐还直晃，他也没好意思说，看病的时候那孩子又抽搐了，孩子的爸妈一着急就冲过去按住孩子，就那么一碰，医生屁股底下的凳子一下就散架了。”
“他也没生气，想着赶紧爬起来给他们看看什么情况呀，当时那孩子躺的不是炕，是个木架床，孩子一抽搐，床就跟着晃，那医生随便一瞥就瞥到了床底下，结果把他吓了一跳，全是一些开膛破肚的动物，大部分还剥了皮。”
“这一看就不是正常人干的事儿啊，那医生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那孩子的父母还回头问他怎么了，不问还好，他们那个眼神特别诡异，这么一问更吓人了，后来赤脚医生说了几种草药就跑了。”
“那个时候山下的人才知道家里丢的那些家畜啊什么的原来都是让他们家弄走祸害了，后来有人就说他们其实是什么阿伊鲁人，据说是海外来的，他们啊有那种习俗，就是通过虐杀生物获得力量，这谁敢跟他们来往啊，只能说是把家里的家畜都看紧一点儿。”
“但是吧光想着动物了，后来有一家竟然丢了个十几岁的孩子，后面我就不说了，反正就是大家终于忍不住一窝蜂闹了上去，全烧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他说的这也得五六十年前了吧，真的假的不知道，但不管他们哪儿来的人，正常人他就干不出这个事儿。”
“你说女孩儿，根本不忍心干这个，咱们这些大男人，那都是看见牛逼的东西才兴奋是吧，天生就对弱小的东西有保护欲，看见那小玩意儿不喜欢的也就是不搭理，哪有真老爷们儿喜欢祸害那小玩意儿的，说出来丢人得很嘛，那肯定就是一家子疯子。”
“你说你碰见那神经病，你连道理都讲不了对不对？那跟普通的杀生还不是一回事，人发起疯来，比野兽还吓人，其实我朋友给我讲的时候，我还想起来过我当年碰见的那个怪人，说不上来怎么回事儿。”
我们几个人都静悄悄的，陈志已经露出了明显的不适，而老板这个事儿讲得我也是后背发凉。
那家人被一把火烧了，怎么又是火灾？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