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呼……”
江流墨缓缓地眯起了眼睛。
阳光的刺激导致他的双眼稍稍有些不适应，似乎头脑也因此而很不清醒。
“醒了？还醒的挺快的啊。”一阵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死了吧？”江流墨沙哑着嗓子道：“没想到死后不一定会出现在冥界啊……也对，可能我魂飞魄散了，然后来到了这里？总之，这儿是什么地方？”
“呵呵……”最高意志不由得笑了：“这里是我的病房，江流墨，你没有死哦。”
“别再开玩笑了，我没心情……”江流墨满脸的疲惫：“就连这整个世界都已经完全崩塌掉了，而你这个家伙居然比我死得还早，哪里来的什么没有死？还病房？咱们两个谁睡着了？”
“唉……”最高意志走到了江流墨的身边，伸出手来，一拧江流墨的耳朵：“你说谁睡着了？”
“啊疼疼疼疼！”江流墨猛地一伸脖子：“那看来是你还不愿意面对事实喽。”
“唉……”早就准备好应该如何向江流墨解释的最高意志倒是显得丝毫不慌张：“我这样和你说吧，你知不知道备用程序？”
“……备用程序？是什么？”江流墨的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直觉告诉他，接下来最高意志将要说的话，似乎很重要。
“就是……呃，怎么说呢？你可以将这个东西理解为一个时流溯回装置，”最高意志简要地说道：“只要利用这个东西，就可以回到曾经的某一历史结点……”
“什么？”江流墨惊愕得就连最高意志和自己现在是死是活都忘记问了：“可是这怎么可能！就连世界都已经崩塌了啊！”
“这么和你说吧，世界属于空间和时间的集合，而崩塌掉的只是空间而已，”最高意志说道：“但是从某种角度而言，时间是高于空间的，空间在某种程度上而言是受时间支配的。举个例子吧，在刚刚的时间点，空间崩塌了，但是时间并没有崩塌，因此，我们可以根据没有受到破坏的时间线向回前进，回到空间还在的时间节点，也就是说，世界在那个时候还完整地存在着。”
“这样一来，那么整个世界岂不是永远都不会毁灭？”江流墨问道。
“唔……也不能这么说吧，如果时间毁掉了的话，那么我们就永远地‘凝固’了，那个时候将无所谓毁灭与否，”最高意志说道：“而如果空间毁灭了，我们也就没有了栖身之地。”
“那么这间屋子是怎么存在的？”江流墨指着地面问道。
对此早有准备的最高意志连个蹦儿都不打：“这是我运用特殊程序编出的独立空间体系，也就是说，这个空间是双重兼容的，它既兼容世界的空间程序，又兼容空间的‘失序’。”
“等等等等！空间的失序？失序也能够兼容？”江流墨好奇地问道。
“当然可以，要知道，世界上可没有什么失序，所谓的失序，只是变换了另外一种规律而已，而恰好人类暂时无法解释这种新的规律，因此才称之为‘失序’，”最高意志解释道：“简单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可能性’的存在，因为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既定的，就连我这个所谓的‘掌控者’的每一个决定，也是因为冥冥之中某种掌控着我的规律而决定的。”
“……”江流墨忽然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别担心，这种究极的规律没什么可担忧的，”最高意志见江流墨这副样子，不由得一笑：“毕竟，我们是永远永远也无法摆脱这种可怕的东西的。难道不是么？”
“……可能，吧？”江流墨沉默半晌，语气有些不确定地答道。
“呵呵，总之，我现在可以将你回溯到曾经的一个节点上，但是由于能量有限，因此最早只能回溯到黎萤萤死掉的那个时候，”最高意志说道：“也就是说，从黎萤萤死掉，到之后的时间节点，你可以随便选择。”
“也和之前我的‘魂穿’一样么？”江流墨问道。
“是的，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一样的，”最高意志点了点头：“过去的你是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的，也就是说，你的思维会是现在的你，而身体则是当时的你。”
“我明白了……”江流墨点了点头：“可以让我好好地考虑考虑么？”
“当然可以，”最高意志点了点头：“因为，你，是拯救这个世界的希望啊。”
“……我，是拯救这个世界的……希望？”
“没错，我已经说过了，不能再干扰这个世界的运行，而现在只剩下了你和我两个人，所以只有你可以回去。现在这个世界在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没有完全毁灭，因为时间依旧存在着。因此，你的回溯，可能会导致这个世界重归正轨。”最高意志一脸严肃地说道。
“……我明白了。”江流墨点了点头。
“嗯，明白了就好。”最高意志倒也并不催他，只是静静地呆在一旁。
“……我选择，回到能够回到的最早的时间节点。”很快，江流墨便做出了决定。
“也就是，当初黎萤萤死之后……”
“别说了，”江流墨心中不禁一痛：“就是那个时候。”
“……好，”最高意志看着江流墨，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你就跟我来吧。”
“嗯。”江流墨点了点头，跟在了最高意志的身后。
最高意志打开门，面前是一条走廊：“熟悉么？”
“嗯？”江流墨挑了挑眉毛：“这是……”
“刚刚被张煌灵毁掉了，不过我有备份，”最高意志笑了笑：“不然的话……那家伙还想好好离开？”
“嘶……”江流墨没说什么。
“好了，”最高意志来到了一扇门前，这扇门上面挂有一个写着“三级科研室”的牌子：“进来看看？”
“好。”江流墨点了点头，跟着最高意志走了进去。
“喏，这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