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许今挽所想。
警方与洛鸣鹿的确是达成了某种合作。
而世人所不知道的是。
这份合作，不过是洛鸣鹿，在那个夜晚的随意之言罢了。
——
“洛鸣鹿同志，你要相信，我们从不是在孤军奋战。他们的退缩，那不是温柔。”
“那是畏惧。”
唐南风用着平常却又坚定的语气说道。
洛鸣鹿闻言，愣了一会，忽得笑出声来：“唐局长，我有些愧疚。”
唐南风不明所以。
“你们为我付出那么多，甚至都快赌上一座城市的未来了…”洛鸣鹿靠在车座上，摸了摸怀里的恩纳暃药剂。
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我就把翼明赔给你们吧。”
无论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
——
唐南风理了理着装，最后压了压头上的警帽，推开门，看向门口的林源维与江绩云。
说道：“走吧，去看看我们的洛公子。”
……
季非和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沉默着合上了手机。
他抬头望向教室外的天空。
一脸沉闷。
“非和！想什么呢？”同系的同学上来拍了一下季非和的肩膀，吓了季非和一跳。
“嘶…”他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没什么。”
“果然，你还是在担心洛鸣鹿吧？”同系同学一眼便看出了真相。
毕竟洛鸣鹿也是名人啊，季非和与洛鸣鹿的关系很好也不是秘密。
“我看，洛鸣鹿这次纯粹就是被拖累了。”那位同学从兜里翻出一颗糖，顺手给不耐烦的季非和塞了一颗。
季非和当即便变了脸色，温和了不少…不知是同学的话语，还是那颗糖。
“洛鸣鹿为了破案，总是弄得浑身是伤，结果他后面的翼明呢？保护不好他就算了，还瞎乱来，让警方端了！”
“这让洛鸣鹿情何以堪？怎么面对他的盟友？”
季非和直点头。
另一边，听到来者是唐局长以及林源维江绩云师徒，洛鸣鹿露出由衷的笑容。
“你们来了？很抱歉上次把你们拦在了外面…”
“没关系，我们来看看你，洛公子…让你变成这副样子，我们心中有愧。”
季非和的同学朋友还在讲着：“说真的，虽然很多人都说警局方是因为这次…损失太多，便趁着洛鸣鹿昏迷，对翼明下手了。”
“但我不一样，我认为，这次洛鸣鹿昏迷很可能就是翼明搞得鬼…”他的声音小了些，继续道，“我听说，洛鸣鹿已经初步掌权了，不是吗？”
“以那些…嗯，以那些资本家为了争取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的风格…联合邪恶势力偷偷下手…”
“你别不信，上一次银行抢劫杀人事件，翼明内部，不就有人逼宫了吗？”
季非和已经想给这个小同学鼓掌了。
他将嘴里的糖果咬碎，拍了拍身旁同学的肩膀：“无论如何，洛鸣鹿摆脱了翼明这样一个枷锁，只会变得更加自由。”
“话说，你这是来安慰我的吗？”季非和舔了下嘴里残余的糖味，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位同学看着季非和的模样，尴尬了一瞬，但还是表示了肯定：“算是吧，主要是非和你最近的确有些不在状态。”
季非和笑了笑：“谢谢哈，让你们担心了。”
那位同学沉默了一会，撇过头去。
季非和：“？”
“怎么了？”他问道。
“其实…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要去找洛鸣鹿…”
……
唐南风与林源维慰问几句，说上一些话后，便因为事务繁忙离开了。只留下了江绩云在洛鸣鹿的病房之中。
二人沉默了一会，随后江绩云走向前去。
“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吗？”他伸出手，在洛鸣鹿的眼前晃了晃。
洛鸣鹿沉吟了一会：“也不能说是看不见……在暗的，或黑的地方还是能睁开眼睛的。”
江绩云：“？”
“我的眼睛见光之后，会有很强烈的刺痛感。医生说，如果强迫自己睁着眼睛，会彻底变瞎。”
江绩云琢磨了一会：“晚上，就会好一些，是吗？”
洛鸣鹿点点头：“确实如此，但也不能睁太久。”
闻言，江绩云有些后悔：“既然如此，早知道就晚上来了。”
对此，洛鸣鹿笑了两声。
随后想起什么，洛鸣鹿问道：“听说，你与小E碰面了？”
听到这个问题，江绩云明显僵了一下。
他摸了摸脸：“嗯。”
洛鸣鹿本来还想揶揄几声，但听见江绩云是这个反应，便没再说下去了。
听秦幽讲述，江绩云当时，是被小E只身只手，打到了失去行动能力，当时江绩云手上还有枪…
这或许对江绩云造成了一定的心理伤害吧…还好他哥是心理医生。
“洛鸣鹿。”江绩云忽然喊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与翼明撇清关系吗？”
他问出了与荀涯一样的问题。
洛鸣鹿望向江绩云的方向：“我没有资格说，翼明与我毫无关系。无论是曾经或者是过去，它都曾给予过我帮助。”
江绩云愣了愣。
洛鸣鹿抬起头，继续道：“不过，尽管如此，我也不会对它此刻的现状发表任何意见。因为，这是它想要焕发新生所必须要走的路。”
江绩云听着，呢喃道：“破而后立吗？”
洛鸣鹿笑着肯定：“破而后立。”
接着，他摸了摸自己的食指，想了想，继续说道：“比起翼明，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其实是去找一个人。”
江绩云看向洛鸣鹿。
看到洛鸣鹿有些忐忑的样子，他有些疑惑，但并未多想，问道：“你想找谁？”
“嗯，我只知道，他名字中，含有［如陌］两个字……”
“嗡——”
这时，洛鸣鹿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洛鸣鹿再一次的被打断了。
江绩云拿起，本想直接递给洛鸣鹿，但忽然想起他的眼睛…
“是季非和。”江绩云说道。
洛鸣鹿点点头：“接通吧。”
江绩云应声照做，电话接通。
对面传来季非和沉重的呼吸声：“洛，洛鸣鹿…”
闻言，江绩云与洛鸣鹿同时皱起了眉头。
季非和颤抖着声音，继续道：“学校舞台…尸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