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沉默了，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于泽微微皱眉，正想说话，但小火自己开口了。
他嘴角带着不羁的笑，吊儿郎当地望着姜尧。
“小姜总好记性，我们的确有过一面之缘，您这么快就认出我来了。”
姜尧见他承认，眼睫垂了下来，落到于泽身上。
平静地说：“本来不确定，毕竟我一直以为你们是beta，只是没想到……”
小火耸了耸肩，替他说完：“没想到我是Alpha，没想到一个Alpha当年还能在你的信息素爆发下毫无影响，没想到我现在是于先生的人对吧？”
于泽有点听不明白，但能察觉到两人之间隐隐的火药味，抬头看向两人。
“你们在说什么？”
姜尧斜靠在护栏上，冲他温柔地摇了摇头，不想让他担心：“没什么，就是很久以前和这位小兄弟有些过节。”
小火在于泽身后悄悄翻了个白眼给他，随即也安慰起于泽。
“跟你没关系，是我跟着上家时接的任务。”
“哎。”他又朝姜尧扬了扬下巴，神色嚣张地说，“我既然在这里了，那你随时可以找我讨回来，不过这件事儿于泽不知情，你别牵扯到他身上。”
他显然是发现了姜尧刚才在用奇怪的眼神看于泽。
姜尧轻哼一声，淡淡道：“我和他什么关系，会因为你出现隔阂？”
轻蔑的语气听得小火火大。
“嘶你这人……”
“行了！”
于泽厉声打断他，眉眼间染上一层愠怒。
小火立马乖乖站好，小幅度地瘪了瘪嘴。
姜尧见状，嘴角忍不住上扬，他蹲到于泽面前，轻轻握住于泽放在膝盖上的手。
温声说：“别生气，我不会动你的人。”
小火的眼白都快翻过去了。
楼下这时候传来动静，有人看见了护栏边上的姜尧。
“尧哥，你在上边干什么？”
南大一群人正围在一起，抬头叫他。
周维：“婚礼马上要开始了赶紧下来，兄弟们正商量着要把这个张扬灌倒，你不在可不行。”
张博兆也冲他招手：“老尧快下来，旁边是你朋友吗？叫上一起呗，人多热闹。”
赵佳明皱着眉，探究的目光落在他旁边坐轮椅那人身上，见两人举止亲密，脸色不禁有些阴沉。
姜尧回头，握着于泽的手，眼睫微抬。
“要一起下去吗？见见他们。”
被底下数双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于泽的神色表现的愈发平静。
他抽回手，小声说：“算了吧，见的熟人太多我怕露馅，以后会有机会和他们好好见面的。”
姜尧温柔地注视着他。
“好，等你做完你想做的事，我陪你一起回南大去看他们，看老李。”
于泽移开视线，轻轻点了点头。
“哎哎哎，这谁啊？外国友人？”
“你怎么又勾搭上其他的omega了？”
“昨天的那位呢？也不带给我们看看。”
看着楼下一群人走向外面甲板上布置的婚礼现场，于泽低下头，遮掩起低落的情绪。
小火见他这样，有些犹豫地唤他：“于泽……”
“推我回房间。”
再出声时，于泽态度冷硬地吩咐他。
察觉到其中怒意的小火紧张地抿紧嘴唇，握住轮椅把手，将人缓缓推向住房区。
随着房门被重重关上，小火还没来得及转过身，一记凌厉的棍棒就落到膝窝处。
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倒在地。
“当年是你对姜尧动的手？”
于泽冰冷的呵斥传来。
别人不知道小火的来历，他却一清二楚。
小火是宇文炎送到他身边的，是鬼岛出来的兵王，那么他的上家就只会是宇文炎。
宇文炎曾派人掺和于麟和姜家的合作，在他还在南大时冒充于麟的人追杀他和姜尧。
最后是姜尧让他藏起来，自己则跑出去把追杀的人引开，还被围殴受伤，差点儿没能参加ccb全国赛。
回忆涌上心头，于泽拿着拐杖抵在小火的颈侧，手中带着寸劲，将他的身躯狠狠压低。
小火半伏在地，仰起头看向于泽。
咬着牙说：“是我，主人让我带人手去的。”
于泽冷笑一声，又问：“他当时给你下的什么指令？”
小火沉默了。
但于泽将手中的拐杖抵得更深，小火冷汗直流，青筋暴起。
“你要清楚你现在该听谁的？”
小火颤着声音道：“听您的。主人叫我避着您，对那个Alpha不用留手，只要人不死，随便怎么收拾。”
颈间的压迫感更重了，小火再难撑住，趴伏在地，一个劲儿的抽搐。
就算于泽将拐杖松开来，皮下植入的仪器还隐隐流窜着细弱的电流。
瞳孔在黑暗的阴影里泛着丝丝寒气，于泽捏紧手中的拐杖，重重扔到一边。
拐杖摔到墙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宇文炎三个字在于泽唇间恶狠狠碾过，含着无限恨意。
“滚！都滚！”
小火拖着身体狼狈地逃出于泽的房间。
他跑到角落，跪倒在地，面上闪过一抹委屈。
等缓过身体上控制不住的痉挛，他打出一通电话。
“主人，让医生来一趟吧，他看上去有病发的迹象，我怕他在房间里出事。”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小火的脑袋垂的更低。
“对不起，我以后会小心的。”
……
帝都又一年冬天来临。
今年的寒潮来的快，不过十月份，路面上就有寒霜过境。
姜尧被父亲急召回老宅，途经种植园，发现里面的暖棚都被大风刮塌，不少园丁都在地里忙活着。
他坐在屋外长椅，想把长靴上沾染的泥土和霜水抖落。
刚脱下靴子，一道人影从旁边窜了出来，扑到他背上。
“要要！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