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立马反应过来了。
容城程家，程司令员的孙子，都对上了。
只是时间过去太久，程慎也只是在军训那段时间有交集。
一时没反应过来罢了。
“是我。”
程慎摘下帽子放在一侧，笑得真诚。
“上个月我调到这边了。”
姜也点点头，努力找着话题。
“这些年，一直单着？”
程慎抓了抓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道，“谈过两段，都嫌聚少离多，分了。”
的确，他们这个年纪，正是到处跑的时候。
没几个女孩子能忍得住。
“你呢？”
程慎记得当初离开前，姜也说自己有喜欢的人。
好些年过去，难道还没追到？
“我如果不是单着，也不会坐在这。”
姜也唇角微微勾着， “你说是吧？”
程慎一拍脑门，“确实，你看我，都紧张得不会说话了。”
这些年过去，岁月让他那磨砺得更有男人味。
眉眼间少了当年的羞涩和少年气息。
他好像，越来越像陆时骁了。
姜也甚至忍不住在想，陆时骁和她这个年纪时，是不是就是程慎这般模样。
对着女孩子时会有些不知所措，时不时抓抓后脑勺掩饰尴尬。
但眉眼却带着这个年纪该有的成熟和稳重。
“小也。”
程慎有些局促道，“我能这样喊你吗？”
姜也点头，“可以。”
“你……觉得我怎么样？”
他问得小心翼翼，生怕这样问会让姜也觉得不舒服。
当初他对姜也本来就有好感，多年后再次重逢，他自然是高兴的。
而且姜也是大院子弟，了解军人的工作性质，知道聚少离多很常见。
她能接受这点，日后两人的相处摩擦肯定少很多。
姜也看出他的窘迫，眉眼上扬，“挺好的。”
听爷爷说，他如今已经是少将。
在京都磨砺一段时间，估计路子跟陆时骁差不多，稳步高升。
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姜也恍惚了。
她好像，总是会想到陆时骁。
特别是遇到和他一样身为军人的人，都忍不住拿他做对比。
“那……我们试试？”
程慎目光落在她脸上，定定和她对视，甚至连眨眼都不敢。
姜也放在桌子下的手微微缩着。
眉眼耷拉下，遮住眼底的情绪。
她不得不承认，此刻她心里犹豫了。
心底一个声音在耳边说道：不再坚持下吗？万一，那人有法子呢。
与其同时，另外一个小人在另一侧说道：别傻了姜也，难道你真想毁了他吗？
长达一分钟的沉默，程慎抿了抿唇，“是我冒犯了，你如果……”
“好啊。”
姜也抬眼，冲着他勾起唇角，“我们试试。”
“真的？”
程慎有些激动道，“你真答应了？”
姜也点头，“不试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呢。”
这话，是对程慎说，也是对她自己说。
其实她偶尔也在想，也许她不是非陆时骁不可呢。
也许，她当初真的只是一时冲动，年少的悸动被她当成了爱情也不一定。
和程慎试试，挺好的。
能让爷爷放心，合适的话，她步入婚姻，过一眼看到头的日子。
下午四点，她回到姜家。
恰好姜宏清回来，他问道，“和程家孙子见过面了？”
“嗯，见过了。”
姜也原本想上楼，最后还是拐弯，在沙发坐下，给姜宏清泡茶。
“说来也巧，他还是我大一军训时的教官。”
“是吗？”
姜宏清显然也诧异，观察着自己孙女的表情。
“那真是巧。”
姜也点头，“聊得挺好的。”
她把泡好的茶递给姜宏清面前，“我们准备先试试。”
抿了口茶的姜宏清闻言，眸光闪了闪，“真打算试试？”
还是，只是糊弄他这个老人家。
他眼神审视，“老程跟你外公是战友，他教育出来的人，完全可以放心。”
“程慎前段时间调来京都，合适的话可以留在这。”
姜也低眉顺目，点点头，“他跟我说了。”
姜宏清眉眼多了丝放心，两人都聊到这一步了，估摸着彼此心里都觉得可以发展。
“行。 ”
他松了口气，“那你们先试试，不合适再说。”
姜也嗯了一声。
“对了，记得……去看看你妈。”
姜宏清迟疑了会，还是开口，“她应该，也想你。”
客厅出现短暂的沉默，好半天，姜也冒出一个好字。
另外一边，陆时骁忙完，摘了帽子往办公室走。
还没靠近就听到一阵欢呼声，他进去扫了眼。
眼尖的人看见他，立马站得笔直随后敬礼。
剩下的十来号人也跟着敬礼。
陆时骁扫了眼，“聊什么，这么高兴？”
他站在饮水机前，拿出一个杯子喝水。
“程慎谈女朋友了！”
程慎身边的人激动道，“见了一面就确定关系了，兄弟们真是羡慕。”
“哪有，只是答应先试试。”
程慎忍不住道，“还没确定呢。”
“你小子这么优秀，拿下人家姑娘不是迟早的事？”
“就是就是！”
有人起哄道， “你俩不论是年纪容貌还是家世都般配！”
“确实！照我说，人家姑娘只是矜持，等着你主动捅破窗户纸呢。”
陆时骁拉开椅子坐下，随后道，“这是好事，哪家姑娘？”
“二哥你也认识。”
程慎还没开口，就有人着急道，“姜司令员的大孙女。”
部队里的人都知道陆姜宋三家的渊源。
“说起来，那姑娘还得喊二哥叫小姨父吧？”
“是是是！那姑娘五年前好像来过部队。”
陆时骁闻言，视线落在程慎身上。
“姜也？”
程慎点头，他是陆时骁一手提拔上来的，对他很敬重。
此刻身姿挺拔，“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还单着。”
他有些庆幸道，“也许这就是缘分吧，我们彼此都觉得合适，所以想试试。”
陆时骁听着他的话，目光落在一处，久久都没反应。
“二哥？”
程慎喊了声，“怎么了？”
陆时骁摇头，随后起身， “是挺有缘的。”
程慎看着陆时骁离开，有些疑惑。
他怎么觉得，陆时骁似乎不高兴？
是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