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四海忍住笑,他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副扑克放在赌台上,扬声说道。
“哪位先来?什么赌法?”
珠宝大王朱大全往前一步,他颤抖的手撑在赌台上,两只眼睛死死地盯住龙四海。
“龙先生,我要和你赌大小。”
龙四海点了点头,
“没问题,你我一人拿一张牌,谁的点数大谁赢,不过,朱老板,你拿什么来当筹码?”
朱大全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他战战兢兢地看了看龙四海身上的炸药,然后高声说道。
“我中环有一家珠宝店,旺角有一家夜总会,我拿这两家店当筹码,和你赌这一把。”
龙四海沉吟了一会儿,掐着手指头,嘀嘀咕咕说道。
“中环的珠宝店?有一千二百尺,每天营业额,三到五万港币,旺角的风情夜总会,四千二百尺,朱先生,你拥有珠宝店四家,三间夜总会,三个三温暖,
本来你只拿一家珠宝店和一家夜总会当筹码是不够的,但是因为你是第一个站出来和我赌的人,我给你打个七折,允许你用珠宝店和夜总会来当筹码。
怎么样?你准备好了吗?好了的话,咱们就可以开始了。”
朱大全用力擤了一下鼻涕,他的鼻炎很重,说话闷闷的,他看着眼前的扑克牌,这一把,就很有可能输掉自己打拼了几十年的家业,怎么能不令他心如刀割呢?
朱大全忽然转过头来,死死的盯着詹姆斯艾森几人,他愤愤地说道。
“狗日的美国鬼子,都是你把这灾星引到香江来的,我诅咒你,诅咒你活不过半个小时,诅咒你全家,男的永世为仆,女的永世为娼,你个狗日的。”
詹姆斯艾森听不懂粤语,他只听到这个朱大全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好像是在骂他,他看了看藤原静香,也没敢还嘴,就只当听不着吧。
没想到还有一个欠嘴巴子,就是郭英南郭大侠,他转头冲着詹姆斯艾森用英语喊道。
“我先声明哦,我只是个翻译,接下来的话可不是我说的,生气也不许找我算账啊,”
大宝实在是忍不住了,拍着郭英南的肩膀哈哈大笑,郭英南一本正经的说道。
“朱大全先生说,你狗日的美国鬼子,生儿子没屁眼儿,生女儿没有肚脐眼儿,好好的伦敦不待,跑到我们香江来搞事情,
我们全香江的人都诅咒你活不过半个小时,还有你全家,男的永世为仆,女的永世为娼,你个狗……日出来的东西。”
詹姆斯艾森的脸都绿了,妈的,用不用翻译的这么准确呀?他暗暗骂道,这帮东方人真阴险。
不过此时此刻,他还是想为自己辩解两句,他挥舞着双手站了起来,他的身上全是血点子,都结成血痂了。
“*** you,你们这些猪猡,事情是你们惹起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骂我?”
他声嘶力竭的叫喊,可惜没人搭理他,喊了几声以后,詹姆斯艾森也觉得没意思,便颓然的坐了下去,他虽然是国务卿的幕僚,但国务卿是支持豪威尔总统的,所以他也是豪氏阵营中的一员。
这一次湾湾的人献出了五吨黄金,这可是迄今为止以来最大的一笔献金,豪氏阵营上上下下都很重视,所以就派他到东方来把黄金运回去,到了湾湾以后,詹姆斯艾森才知道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如果收这笔献金的话,还得替人家报仇,以他老谋深算的性格来说,本来想退出的,哪曾想杨静怡用五万美金就把他给撂倒了,结果就落到了今天这种两难的境界。
龙四海不耐烦的敲了敲赌台,他看着朱大全喊道。
“赌不赌了?嗯,你个大男人哭得一脸鼻涕,一脸眼泪的,丑不丑?赶紧的,赌完以后不管输赢都放你走。”
朱大全精神一振,用燕尾服袖子,把脸上的眼泪鼻涕全给擦了下去,这把藤原静香给恶心的差点操刀剁了他。
龙四海将所有的牌展开,然后伸手请朱大全先摸牌,朱大全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家伙,他连哭带叫是装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麻痹龙四海。
龙四海洗牌展牌的时候他已经看得很清楚,朱大全迅速在扑克里抓起了一张牌,啪的亮在桌子上,竟然是一张黑桃A,这已经是扑克里去掉鬼牌最大的牌了。
龙四海一愣,他仔细地端详着对面笑眯眯的朱大全,好一会儿才说道。
“原来朱先生竟然是个高人,恕我眼拙,没有看出来,厉害呀,厉害,这就是你们华夏人说的扮猪吃老虎吧。”
朱大全翻了翻他的小绿豆眼,探身过去拿起扑克,他闻了闻扑克牌上的味道,然后对龙四海说道。
“龙先生,你知道我家里最早是做什么的吗?就是各种赌具的,这扑克牌从我生下来三个月开始,就是我的玩具,几十年过去了,我还落下了一个毛病。
在我睡觉的枕边,要每天晚上放一副最新做出来的扑克牌,我不闻着扑克上的油墨味儿,我就睡不着觉,现在这种扑克牌,不要说我一看花纹就知道是什么,我就是这么闻一闻,都知道这张牌是什么。”
他从牌里拿出了三张,一一打开,竟然是三张A,
龙四海这也算是大开眼界,他纵横赌坛二十几年,从未听说过这样的奇人,今天也算是见识到了,他站了起来,双手抱拳。
“愿赌服输,朱老板请。”
朱大全连忙还了个礼,像球一样滚了出去……
大宝这回也服了,这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没想到人家朱大全凭借自己的能力,就获得了解放,和人家比起来,自己还是太过于张扬了,也太气盛了,不过,不气盛能叫年轻人吗?
接下来的四个人和龙四海赌,无一例外都输了,他们签下了欠据,然后灰溜溜的从赌厅走了,没有人会赖账,场面搞得这么大,如果想赖账的话,那必然是个家破人亡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