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羽箭以广场上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精准刺入女孩心脏。
正拿着火把的镇民被吓得一抖，数十次循环中没能落到处刑台上的火把落下。
干燥的木柴瞬间被点燃，形成熊熊大火。
广场上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愣在原地。
站在屋顶上的乱码放下银白色的长弓。
“我的选择是，在少女被处刑前，先一步将她杀死。”
亚尔斐斯同样愣了一秒，缓缓开口。
“愚昧的无信者，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与胆识。”
祂的右半边脸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很可惜，你和你顽固不化的同伴一样，没有通过我的考验。”
说着，祂的身体升至高空。
“现在，是惩罚时间！”
“等等，你不听听我的理由吗？”乱码抬头。
亚尔斐斯眼神轻蔑，犹如注视两个蝼蚁。
“按照试炼要求，我确实应该听听你的理由，不过这毫无意义。”
“包装精美的谎言，掩饰不了你们冰冷无情的心！”
“继续在循环中忏悔吧！嗯？！”
亚尔斐斯升至祂出现的高度，突然顿住，表情一点点凝固。
四周仿佛静止了一般。
刺猬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转。
“你俩演一二三木头人呢？”
怎么突然不动又不说话了。
“我在等她接受现实。”乱码打开面板，“按照我们目前掌握的资料，试炼者拥有通过试炼的权利。”
“换个说法，我的答案触及了‘成功通过试炼’的可能，她必须听我把理由说完。”
处刑台的小女孩，身上有抉择之神的标志图腾。
说明她是通关的关键。
现在掌握主动权的人，是他们。
亚尔斐斯扭头，继刺猬之后，再一次正眼观察一个人类。
“你们的消息倒是灵通！”
“过奖。”
乱码颔首，将对方饱含恶意的夸赞照单全收。
并毫不客气地揭开对方的遮羞布。
“不过，你刚才应该不是被我们的信息收集能力惊艳。”
“只是单纯发现了自己被操纵掌控的命运，不敢接受现实，对吧？”
亚尔斐斯：“……”
看着对方跟吃了屎一样的表情，刺猬好奇极了。
用自以为小声的音量向乱码询问：“能说简单点吗？”
“她发现自己只是拥有抉择之神的部分记忆。”
“实际上，对方在试炼空间的地位，连试炼者都不如。”
乱码解释道。
抉择之神死得太无声无息，世上认识祂标志纹章的人，估计屈指可数。
所以。
对方一直没被试炼空间强制操控过，自我认知中，一直以为自己是抉择之神本人。
实际上。
她不过是一把开启神明试炼的钥匙，负责给抉择之神赚取复活机会的神仆。
在对方露出异样前，乱码只是猜测。
毕竟。
对方只有开启试炼的权限，可没有暂停试炼，左右试炼结果的能力。
随意弄出无限循环的试炼机会来折磨试炼者。
不像是一个脑子正常的神明分身能干的事。
试炼一开，主动权可就在试炼者手里了。
直到看见她刚才的表情，乱码才彻底确定下来，心中讪笑。
一个认为自己是本体的批量化神明分身？
有点意思。
刺猬挠了挠头。
“所以这除了搞对方心态，还有什么用？”
“什么用都没有！”
亚尔斐斯冷冷打断他们的对话。
他们当她是死的吗！
“亵渎神明的愚昧凡人，说出你的理由！”
她烦躁的看向燃起熊熊烈火的处刑台。
“一直拖延时间到试炼结束，我照样能离开！”
“到时候，我以抉择之神的权柄发誓……”
她的眼神森寒。
“你们不会有下一次试炼的机会！”
亚尔斐斯扬手，处刑台上的火焰顿时暴涨三米！
火舌将附近的“镇民”吞没，只余几声喉咙融化的惨叫声。
“雾草！”
眼见广场上的镇民一下子少了三分之一，刺猬急了。
“我要举报裁判干扰比赛！”
广场上的镇民一死绝，试炼可就结束了！
到时候他们的免死金牌可就没了！
亚尔斐斯冷笑：“我不过是加快你们要的结果，怎么能算干扰？”
下一秒。
她就笑不出来了。
几根犹如巨蟒般的猩红触手，从处刑台的火焰中伸出，“啪”地一声打在木柴上。
然后像风扇叶片一样转了一圈。
火焰全部熄灭。
刺猬：！！
乱码：！！！
亚尔斐斯：？？？
亚尔斐斯不可置信，盯着处刑台上的猩红触手。
“怎么回事？！”
处刑台上不是只有一个小女孩吗？
小女孩呢？！
刺猬嘴角抽搐，忍不住吐槽：“不是，你自己造的幻境，你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乱码回神后，很快接话：
“很显然，小女孩早就被魔物寄生，将她救下来，反而会害人害己。”
“杀死妹妹不叫冷血，而是为她报仇。”
“这就是我的回答，请评判。”
嗡——
一阵奇异的嗡鸣声响起，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暂停键。
乱码手心一烫，一个前不久刚在小女孩身上见过的图腾，出现在上面。
四周天旋地转，又回到了一片虚空中。
只是。
这次带上了亚尔斐斯。
亚尔斐斯眼神复杂，脸色灰败。
“恭喜你们，试炼通过。”
说着恭喜，她的声音中完全没有喜意。
刺猬眨了眨眼。
“这就通过了？”
合着他最开始离通关，只差找到“妹妹”被魔物寄生的证据？
亚尔斐斯恶狠狠地盯着他们两个。
让两人成功通过试炼，比杀了她还难受！
奈何试炼最终的评定，也不由她决定。
该死！
亚尔斐斯在心中痛斥。
该死的抉择之神！
什么神明分身，什么神明试炼，她的记忆全是谎言！
亚尔斐斯的胸膛不断起伏，火焰噼里啪啦地燃烧，又被左边的冰晶阻挡。
“现在，谁来接受最终的试炼奖励？”
乱码皱眉：“只有一份奖励？”
“当然！贪心的人类！”亚尔斐斯嘲弄地看着他。
心中隐私被点破的恼火总算平复了些许。
“神明的奖励独一无二，它只会选择最忠心的信……嗯？”
亚尔斐斯瞪大了眼睛，不愿相信地再感受了一遍。
没有？！
两个人对于抉择之神的信仰程度都是零？！！
怎么可能！
她明明亲眼看见他们进行过祷告，获取了许多奇怪但威力巨大的武器！
怎么会，一点信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