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雅先生是南烟的事情传播发酵了好几日，都不见皇上和皇后开口说什么，大家都默认皇后娘娘就是之雅。
之雅的画作不仅被许多书生喜欢，还有不少夫子以及喜爱画作的朝臣喜欢。
朝臣们听到南烟是之雅先生时，无一不惊诧。
万万没想到他们一直崇拜的之雅先生他们没少见过。
这些朝臣们对这个传言没有丝毫怀疑。
因为他们曾经去过丞相的书房。
丞相书房里非常宝贵的那幅肖像画不就是皇后娘娘画的吗？当时丞相还非常得意地给他们炫耀，那是皇后娘娘亲手为他所做的肖像画。
当时他们还觉得皇后娘娘的风格和之雅先生很像，都是写实派，画的丞相大人跟真人一样。
他们怎么就没联想到之雅先生？
这天，刚下早朝，南晖就被不少官员围住。
“丞相，听说皇后娘娘就是之雅先生，你那里还有没有娘娘的画作，我愿意重金求一幅。”
“丞相，我也想求一幅。”
“……”
虽然不知道烟儿的身份怎么泄露的，但到现在皇上和烟儿没有阻止这个传言，可见是不介意这件事情泄露出去的。
那他也就没必要故意隐瞒烟儿的身份了。
南晖看着围住他的朝臣，如实说：“我府里除了我们各自的肖像画，没有娘娘其他的画作。”
朝臣们一脸失望。
连丞相府里都没有皇后娘娘的画作，那还有什么地方有呢！
商钺由于这段时间太忙，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几乎无人不知之雅先生是南烟这个消息了。
烟儿一直隐瞒她的这层身份，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传出去了。
他放下手中的奏折，离开御书房去了长乐宫，从书房里找到了南烟。
“烟儿，你知不知道你是之雅的事情泄露出去了？”
要是早些知道，还能派人继续瞒住这件事，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也没办法了。
南烟抬头嗯了一声，她眉眼含笑地看着走进来一脸愁绪的男人，解释道：“这件事情我自然知道，因为这件事情是我让人传出去的。”
“什么？”商钺诧异，大步走过去坐到她旁边，一脸不解，“你不是一直在隐瞒这层身份吗，怎么突然就宣扬出去了？”
南烟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想开女子书院，想提高女子地位的事情吗？”
商钺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当然记得，但这件事情跟你的身份暴露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他是很支持烟儿做这些的，他认为女儿和儿子一样重要，他很讨厌那些重男轻女的人。
和烟儿去游玩的这段时间，他见过不少重男轻女的人，对那些蹉跎自己女儿的人深恶痛绝。
“当然有关系了，我除了皇后和之雅这层身份，首先我是一位女子，我是之雅这件事透露出去，更容易让人相信女子也会有出息。”
“烟儿当真是蕙质兰心。”商钺夸奖道。
他知道这些日子南烟很忙，因为自己也忙就没有过问过她在忙什么，原来是在做这些事情。
趁热打铁，南烟让人暗中传播，女子巾帼不让须眉，女子自强自立，女子也能有出息，女子在家侍奉公婆喂养孩子很伟大等等一系列有利于女性意识觉醒的观念。
这个时候男尊女卑的观念深入人心，这些做法效果甚微。
大多数男人觉得这些观念挑战了他们的权威，一个个回家警告自己的老婆孩子安分守己，不要相信外面那些骗人的话。
很多妇人也被传统观念荼毒，在女儿觉得那些观念说得对的时候狠狠地教育她们。
南烟早就猜到了这些，千百年来的观念不是一时就能转变过来的。
她派人一次又一次传播着这些与传统理念相悖的理念。
让人用她自己的事迹去让大家相信这些观念的正确性。
所以街上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女子怎么就只能在家里相夫教子了？你看皇后娘娘，修堤坝，开善堂，发现土豆，画技超群……除了皇上，她难道不比所有男子都优秀？”
不过他的话一出口，还是有很多人反驳，“皇后娘娘那是上天派下来拯救我们的仙女，哪能跟寻常女子一样？”
“对啊！皇后娘娘可跟一般人不一样。”
“……”
“皇后娘娘可是说了，她喜欢读书，读了很多书才知道很多事情。就像建堤坝，是从书上看的，如今堤坝建成十几年了，依旧非常牢固。还有发现能吃的土豆，也是她从书上看来的……你们就说读书有没有大用？”
“读过书的人不少，为什么偏偏皇后娘娘知道这些？还不是因为娘娘与众不同？”
一看这么多人反驳皇后娘娘与平常女子的不同，被南烟派出去传播理念的人只能打住，换了个方向。
“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孩子还是多读书，读书才能明理。你看大户人家的那些小姐，哪个不是识文断字的？”
“说的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确实都识字。”
一些人附和，也有一些人反驳。
“大户人家的小姐识文断字那是要管家，大字不识一个的人怎么管理偌大的府邸。我们又没有大家业要打理，识字干什么？白花银子。”
“我看你们就是因为没有读过书才如此愚昧，要是读过书的人，一定知道读书的好处。”
经过不懈的努力，两个月后有了一些轻微的效果。
不过这些效果是从本就疼爱女儿的那些家里显现出来的。
没听过这些观念的时候，他们就算疼爱女儿，想的也是让女儿嫁一个好人家，以后侍奉公婆，贤良淑德。
可是，女儿在家里的时候都不用做这些，嫁过去做这些她能受得了吗？
他们开始思考什么是真的疼爱女儿。
想将女儿送去读书吧！可是现在的书院里都是男子，虽然没有明确规定不收女子，但他们觉得这些书院是不会收女子的。
更何况书院里那么多男子，就算是书生，也有一些道貌岸然的人，将女儿送去书院他们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