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晚，桌上的红烛还未燃尽，外面的晨曦便已经照亮整个房间。
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了裴修年，他微蹙着眉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顾滟的睡颜。
她睡得正熟，小脸红扑扑的，侧躺着双颊的肉鼓鼓的，带着平日里没有的娇憨。
裴修年满心怜惜，忍不住伸手蹭了蹭她的脸颊。她脸上的皮肤入手温凉，摸上去像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让他的手指有些流连。
熟睡中被人打扰，顾滟猫儿一样哼了一声，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
裴修年有些歉意地把手拿开，却不成想她并未清醒，反倒无意识地追过来主动用脸蹭了蹭他的手，哼了哼又闭上了眼睛。
她这娇软的模样，让裴修年心都化成了一滩水，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迷迷瞪瞪的顾滟又睁睁眼，把他的胸膛当成是被子习惯性地蹭了蹭，含糊道：“几点了？”
她说法有些怪，但裴修年还是领会到她的意思，低声道：“还早呢，你再睡会便是。”
“唔。”顾滟应了一声，又把头埋进了他怀里，手也无意识地搭到了他的腰上。
似乎是意识到手感不对，她的手在裴修年硬邦邦的腰上来回摸了摸，终于意识到不对噌一下睁开眼睛，入目就是一片光洁的胸膛，而她手下也是一片温热的皮肤，甚至能感受到他腰上肌肉的形状。
身边躺着的人自然不言而喻，顾滟像是被烫着一样收回手，从他怀里挣开，有些语无伦次道：“我怎么，你，你衣服，你怎么不好好穿衣服！”
“嗯？”裴修年似是想看看自己衣服怎么没穿好，大刺刺一展手臂把半搭在身上的红被掀开，胸口丝质的亵衣随着他动作敞开得更大，腰上的衣服窜了半截，隐隐能看到紧实的腹肌。
摸和看是两回事，这样的视觉冲击让顾滟脸色爆红，差点没捂住眼。
裴修年看她如此，早已经满脸笑意，语气却故意装作无奈，“滟滟睡觉也太不老实了，怎么还掀我衣服呢？”
“谁，你别血口喷人！”顾滟声音拔高，却怎么也做不到理直气壮，反而有些心虚道：“我，我睡觉很老实。”
见她如此可爱的反应，裴修年再也忍不住笑出声，重新把她揽在怀中，“好，我可以证明，滟滟睡觉的确老实。”
顾滟快速眨了眨眼睛，一下反应过来，气得捶了他一拳，“你又戏弄我！”
裴修年抚着她的后脑勺，笑个不停，“谁让滟滟这么可爱，总让我忍不住。”
“可爱个鬼，臭流氓！”顾滟双拳抵着他的胸膛，羞恼道：“你，你还不赶紧把衣服穿好！”
裴修年抱着她不动弹，语气无赖道：“滟滟帮我，我不方便。”
“你怎么不方便！”顾滟抬头瞪他。
裴修年举起一只手晃了晃，笑着反问她，“我只有一只手，怎么方便整理衣服呢？”
他一只手还被顾滟枕着，顾滟意识到之后，双颊愈发滚烫，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冒烟了。
她立刻挣扎着想要起来，下一秒却又被裴修年拽了回去，他双手环着她，“就有劳滟滟帮我理理衣服，好不好？”
他软着语气，那模样完全就是在撒娇，顾滟脑子突然一空，睁大眼看着他，“你，你……”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无耻！”
裴修年却越发得寸进尺，把头埋进她的颈间，低声道：“滟滟帮帮我吧。”
直男撒娇最为致命，瞬间顾滟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声音都有些发抖，“我，我帮你还不行，你赶紧给我起开！”
“早答应我不就好了。”裴修年挪开身子，扫了一眼自己完全敞开的胸膛冲顾滟挑挑眉。
顾滟忍住想要给他脸一拳的冲动，抖着手指把他的衣襟合拢，重新给他系好衣带，她又捏着他的衣摆把上衣往下拽了拽，把他露出的一截腰给盖住。
做完这些，她小小地松了口气，却不知道裴修年暗中早已经笑惨了，伸手重新把她抱在怀里。
感觉到他肩膀和胸膛都是抖的，顾滟磨磨牙，“裴修年，你是不是在笑？”
“没，没有……”嘴上说着没有，可唇齿间露出的闷笑声还是出卖了他。
顾滟气过头反倒有些懒得跟他生气了，压了压额角，无力道：“不能跟你计较，不然迟早被你气死。”
裴修年又笑了一声，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我们滟滟最大度了。”
“还用你说！”顾滟轻哼一声，嘴角却翘起。
“公子，少夫人，该起了……”
外面，忍冬敲了敲门低声道。
“起来了！”顾滟看了眼裴修年，示意他快点放开自己。
裴修年有几分遗憾地叹息一声，拥着她坐起来，轻轻梳理了下她的头发，又垂眸帮她整理衣襟。
此时顾滟才发现，她的衣服也是一片凌乱，不由抬头瞪了裴修年一眼。
但他却专注地给她理着衣襟，没有注意她的眼神。
给她整理好之后，裴修年对她一笑，倾身吻了下她的发顶，才从床上起来穿衣。
他都快穿好衣服，顾滟才后知后觉，自己是不是应该帮他穿衣服的？
她还在犹豫，裴修年已经系好腰带，冲外面扬声道：“进来吧！”随后转身，从衣架上拿下顾滟的衣服，走到床边，笑道：“小懒虫，还不起来？”
顾滟这才下床，伸手想要接过自己的衣服，却不成想他竟然把衣服往她身上一披，开始帮她穿衣服。
“我自己来。”她挡了下裴修年的手。
裴修年却按住她的手伸进了袖子里，动作温柔却不容拒绝。
要拼“内力”顾滟还能拼一拼，跟裴修年拼力气，她觉得自己还是歇着好了。
忍冬和小芝进来就看到裴修年正在帮顾滟穿衣。
小芝赶紧把水盆放到架子上，转身要去帮忙，却被忍冬拉住，她有些疑惑地看向忍冬，却见忍冬摇摇头。她又看了眼床边的两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捂嘴一笑。
忍冬也对她一笑，两人就走上前去收拾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