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小版日历，被贴在桌角一月有余。
翌日她拿着一支红笔，在上面划了一个横杠。
宋茆趴在桌子上，“又过去了一天！”
她眨巴眨巴眼睛，端详着桌角的小日历。长发散在背后，杨尧正转过来看她。
杨尧发觉她的眼神，瘪嘴看了一眼便开口，“茆茆，我要和你谈谈！”
杨尧说罢，许书棉也被从青春风里拉了出来，他要和茆茆谈什么，看起来很正式的样子。
“说！”宋茆坐了起来，侧脸离开了桌子上的语文课本。
杨尧正襟危坐，伸手理了理外套领子，“你在倒计时？”
宋茆眨巴眨巴眼睛，“不然呢？”
她都倒计时这么久了，杨尧才发现吗。
“你敢不敢照镜子看看你那眼神？”
杨尧从许书棉的笔袋里面掏出一个小镜子来，往宋茆跟前递。许书棉大骇，他怎么知道自己自己的小镜子在那里。
“你小心点！”许书棉赶忙上去挡住，这小镜子被老吴发现可不是玩的。
跟学习无关的东西，青春风勉强不算，但是小镜子肯定是要受一番冷嘲热讽的。
杨尧本来拿得老高不给她，一瞬间又瞬间收回了手，把小镜子胡乱往书本底下塞了一把。连着杨尧同桌的突然正襟危坐，许书棉瞬间就收回了目光，满脸都是镇定。
宋茆转眸，果不其然老吴来了。
“干嘛呢！”
刚刚杨尧的动作太大，这会老吴直接就往她们这里来了。
杨尧和许书棉躲得飞快，这架势猛地一看刚刚完全就没有杨尧的事情似的。宋茆在心里白眼，杨尧这货每次逃跑都这么快。
老吴话音落下，就停在了宋茆面前。
宋茆面无表情，手里的语文书还是合上的。
这时候老吴的背后投来了数道目光，来自胡先的，来自张一成的，来自其他人的。有同情，有疑惑。
宋茆参加的几次考试，全部都是成绩非常突出的，平时再欢，也没在老吴眼皮子底下。这一次，老吴难道会鞭策她一下，顺便杀鸡儆猴？
班里沉默着，杨尧死死地盯着眼下的题干，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老吴站了半天没说话，宋茆没等到声音，便兀自翻开了语文书去整理文言文词汇。
她心说不批评就算了，站在班里吓人算怎么回事。
突然，老吴开口了。
“期中考试倒计时？”
他话说出来，杨尧直接僵了身子。
啥玩意？
期中考试倒计时？？？老吴你认真的吗？期中考试只是凑巧被两个月的日历包含在内了！
但是杨尧忍住了，许书棉此刻也是努力不让自己的目光抬升。
“……”
宋茆一时语塞，没说话。
老吴当她默认了，“期中考试还有三周，你们心里没数吗！平时一个个跳成什么样子，年级第一还在一天一天掰手指头算日子呢！都给我踏实点！”
杨尧总觉得，老吴说以上这段话的时候，眼神明明是瞄着自己背后的。
原因无他，拔凉拔凉的感觉对了。
教室里鸦雀无声，直到老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