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锡因为腹部突然传来疼痛，表情变得狰狞。他的手往衣服里挪动，正过来的宋茆瞥见一抹寒光。
“方延！有刀！”
她大喊一声，然后使劲全力冲向他。
方延听到了她的声音，作势将要弹开。张锡已经拔出了刀，伸着胳膊正从地上挪起来。宋茆推了方延一把，踢了张锡一脚。
然后她就和他一起倒在了地上，宋茆扑在了方延的身上。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不知道张锡有没有被她踢开。
“刺啦！”
他大掌就推开她，起身疾步踩住了张锡的刀子。金属在水泥地上划擦，发出令人牙龈酸痛的声音。
张锡没了依仗，眼里的底气瞬间就弱了很多。怪不得他屡次挑衅，还放话出来。挨了一拳也没让后面的人上，原来是留了这手。
是方延踢他肚子那一脚，让他没忍住拿出了刀。
“张锡！”
有喊声从背坡的上面传来，劲郁入耳。因着地势和风，还有回声。
许书棉闻言抬头，许多人停了动作。
黑『色』休闲外套勾勒出鲜明的肩膀，下面是卡其『色』裤子，白『色』运动鞋。他在往下走，长腿快速迈步。
这里风大，将他的上衣直往后吹。他后面跟着的一堆人，看了他的手势没有下来。
方延已经快速将刀子踢到了河里，又回身把宋茆拉了起来。
宋茆赶忙拍了拍衣服站好，被那来人盯得心里发『毛』。她跑到许书棉旁边，堪堪站好。
“茆茆！”
许书棉抓住了她的手，她第一次见人带刀打架。刚刚那种情况，宋茆太危险了。
这时，二中的队伍已经主动让出路来。
“顾攸，你来得正好，他们刚刚还说二中的人都是孬种！”
张锡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肚子朝他跑。他嗓子都黄了，尤其是最后的孬种两个字。
“要不说你是狗！真会『乱』咬人！”
夏南蹙眉，他怎么就能这么义愤填膺地讲出来。嘴贱，是真贱。
方延没说话，阴沉着一张脸。
顾攸闻言，将手放进了裤兜，“谁说的？”
他此刻的声音脆爽，完全不似刚刚那声喊。
“就是他！”
又短又粗的手指，直直地指着为首的方延。
杨尧挤着眼睛，看见那指缝里隐约都是烟叶的黄『色』。
真够恶心的。
“嗤……”
是方延笑的，可他脸『色』极冷。
顾攸往前走了两步，侧眸看了方延一眼。然后他转眸，宋茆就站不住了。
死张锡这会也不出来打岔了，那目光直直地审视着她。
探寻，责问，愤怒。
“是我自己要跟来的！你别怪茆茆！”
许书棉攥住了她的手，将她往后面拉，还昂头说话。
“棉棉！”
宋茆扯了扯她，又站到了她前面。
顾攸生起气来，连自己都打。何况他刚刚在上面，一定是刚刚好看见有刀了。
看到有刀对着宋茆，他没张嘴骂人就算不错的了。
“我不在还打架？”
顾攸沉声问两人，这回宋茆直接低了头。这要是以前，她昂首挺胸就怼上去了。她不怕事，也不怕承认。
可是今天不一样，今天不是因为她的事情。是因为别人的事情，而且还牵扯到了许书棉。
再怎么说，她没底气。这下子，许书棉也不说话了。
“你谁啊？要打麻溜的！”
杨尧从后面走了过来，这人是谁，还跟茆茆装起来了。
他还真没见过，宋茆有这么怂的时候。
顾攸抬头，打量了一下对面的人。
传说一中校长家的少爷，居然也来参加打架斗殴。
杨尧之所以出来，是因为搞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是哪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