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延打了几把排位，又洗了把脸准备去吃饭。他向来喜欢晚上写作业，窗外都安静的时候，只剩一盏台灯在亮。
已经快要晚上，杨尧还趴在桌前写着什么。
方延靠近了看，发现他一边写一边看手机。
“我当你写得多认真，抄作业呢？”
他拍了一把杨尧，笑道。他就知道，这家伙没这么认真的时候。初中时候就是跳梁的主，到了老爹眼皮子底下，更不能消停。
“抄不？茆茆的。”
杨尧献宝似的，将平板推了推。方延不是什么刻苦的人，天生的一副好脑子占了多数。
他抬眸去看，屏幕上的英文题干前，整齐地写着答案。
不过是abcd的字母，却是清楚整齐又不失风骨。
这字似乎，跟她这个人很像。
作业写得差不多，杨尧打起排位，换方延写作业了。他坐在桌前，衬衫卷到肘部。半截手臂贴在桌上，手中的笔来来回回。
“第10题少加个1。”
“物理反面还有一大题…”
杨尧不知听没听见，此刻正在激战。
“沃日，这程咬金真贱！”
方延不想搭理，闷头算着手里的公式，平板在一边默默亮着。
“我说延，你觉得我们茆茆怎么样？”
杨尧手里捧着一罐冰可乐，边走边自顾自地碰碰方延手里那杯。说完，坐在了自行车后座上。
“你们？”
他顿步，这才觉得杨尧和宋茆的关系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对啊，我们虽然才认识一年多，但是你走之后，她是我在一中最好的新朋友了。”
杨尧又点点头。宋茆于他，早就是跨越『性』别的朋友了。尤其高一的时候，杨尧没有什么人缘。
“那你知道上次找事那个女生？”
“怎么了？”
杨尧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应该初中是一个学校的，具体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张锡女朋友。”
方延点点头，别人他不知道，但是张锡他知道的。前几次和张锡遭遇，他都见过这个女生。
“张锡那『逼』？”
杨尧脸上带着震惊和疑『惑』。意料之外，却也合情理。那个杀马特，还一身烟味。这个女生一头黄『毛』，嘴也不干净。
他们暑假才见过张锡，只是杨尧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当时狠揍对面的人了一顿。
虽然被老爹关了一星期，但是他觉得值。
“怪不得，两人一样嘴贱！”
杨尧想了想，狠狠地唾了一句。老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个人，还真是臭味相投了。
这么想着，方延已经先走了。
“哎！所以呢？你觉得茆茆怎么样？”
意识到话题跑偏了，杨尧马上抓了回来。
“不怎么样。”
方延没说什么，抬起手喝了一口可乐。冰的，在喉咙滋滋作响然后流下去。
“那也就是不讨厌？”
杨尧的脑回路异于常人，就连这重点抓得也是匪夷所思。
“也不喜欢。”
啪地开了车锁，方延一只脚已经跨了上去。他还没发力，回头补了这么一句。
“那还好！”
杨尧觉得宋茆至少五成有戏，自己还能算个媒人。到时候彩礼红包啥的，还不是应有尽有。正想得美，被人狠狠锤了一把。
“煞笔，起开！”
他把杨尧从自行车后座上撵走，跨身骑上。一双长腿蹬在地上，还把喝完的可乐扔进了杨尧怀里。
方延觉得杨尧这死猪皮厚的『性』子，来了一中之后只增不减了。
杨尧清楚，方延在男生中人缘好是因为讲义气，但是在女生那里还真的是个小白。告白的全都生硬拒绝，也没见他喜欢过谁。这个家伙对兄弟和对女孩子，简直就是两个人。
“一边像老油条，一边像木头疙瘩。”
杨尧看着他骑车走了，轻声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