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朝阳连忙追问：“谁？你想到了谁？”
郑朝山却又皱着眉摇了摇头：“没理由啊，她就是个刚从外地过来的，到医院没几天的小护士。而且她也不知道我晚上要出来啊。”
说着连忙解释：“朝阳，我说的是我们科室的一个护士秦招娣，她今天下班的时候敲我的门问我怎么还不走，不过她就是个刚从外地过来的小姑娘，不可能认识魏樯，也不可能知道我要出来的啊。”
郑朝阳还没说话，旁边的杨海林突然开了口：“刚来四九城的？从哪里来的，是不是保定来的？”
郑朝山一愣：“你怎么知道？”
大家全都看着杨海林，杨海林说：“罗局长，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的那个尚春芝？”
罗局长点点头：“知道，不是说她有可能是杀死水电工老崔的凶手吗？你怀疑她就是尚春芝？可是保定那边调查过了，尚春芝已经服毒自杀了啊？”
杨海林摇摇头：“自杀的很有可能不是尚春芝，而是另外一个人，也就是真正的秦招娣。尚春芝可能是毒死了秦招娣，然后冒充她的身份从保定来到了四九城。”
几个人目瞪口呆，都觉得不可思议。
反而是罗局长点了点头：“你这个猜测很有想象力，这样的话就解释了一个问题，那个尚春芝死的时候为什么会面目全非，让人看不出脸来，这很有可能是被这个尚春芝故意毁的容。”
杨海林说：“很有可能，然后尚春芝冒充了秦招娣的身份来到四九城，通过魏樯的关系把自己安插到了医院，还到了郑大夫的身份当护士，目的是为了监控郑大夫。而她发现郑大夫下午情绪不对劲之后，可能猜想到了会出事，所以通知了魏樯离开。”
郝平川听得云里雾里的，忍不住说：“大林子，你在这儿给我们讲故事的吧？这也太玄乎了。”
罗局长想了想说：“你这一切都是推理，换句话甚至可以说是凭空想象，没有任何根据。”
杨海林说：“那要是有一个认识尚春芝或者秦招娣的人出来辨认，是不是就可以验证我这推理是否正确了？”
白玲眼睛一亮：“对啊，罗局长，大林子说的没错，只要有人认识她们两个中的一个，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罗局长皱着眉头说：“这样的话，那我们就想办法去保定找一个认识她们的人过来。”
杨海林说：“不用去保定那么远，现成的四九城就有一个。”
罗局长一愣，随即就反应了过来：“你是说柳如丝？没错，她是认识尚春芝的，我们只要控制住这个秦招娣，然后让柳如丝过来辨认一下是不是尚春芝就行了。”
杨海林说：“罗局长，为了保险起见，是不是先不要抓捕。我们可以把柳如丝带过去，在暗处辨认，如果确认她就是尚春芝再进行抓捕也不迟。”
罗局长点点头：“没错，这样更妥当一点，大林子，我发现你小子考虑问题一套一套的，头脑很清楚。就按你说的办，你去把柳如丝先接过来吧。”
杨海林答了一声是，刚准备出门呢，突然犹豫了一下：“罗局长，这都半夜了，我贸然去带人家不合适吧？”
罗局长挠了挠头，说：“是有点不太合适，不过事情紧急，顾不了那么多了，你小子见了人家好好说话，请她理解一下，配合我们的工作。”
“好吧。”杨海林无奈的答应了，这时候白玲主动说：“罗局长，还是让我和大林子一块去吧，这大晚上的让大林子一个男的去接人家确实不太方便。”
罗局长点点头：“没错，多个女同志一起去更方便一些，行，你们去接柳如丝。郑朝阳，郝平川，你们带着郑朝山一块去秦招娣的住处进行监控。”
秦招娣刚到医院那天，郑朝山曾经帮她安顿过住处，所以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
杨海林和白玲很快就来到了东交民巷柳如丝的宅子门口，按了几下门铃里边毫无反应。
白玲怀疑的问：“怎么没反应，是不是里边没人？”
杨海林摇摇头：“今天下午我刚送她回来，她情绪也很正常，应该不会离开的。应该是我们深夜来访，她们不敢出来开门而已。”
“那怎么办？要不你大声喊几声，兴许她们听到是咱们的声音就会开门了。”白玲说。
杨海林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这都几点了，旁边的人家都已经睡着了，我们这样大声喊人不是让人家骂的吗？”
“那怎么办？”
“我翻墙进去！”
白玲吃惊的看着他：“这，合适吗？”
杨海林反问：“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白玲无奈的说：“那你小心点，这么高的围墙，别摔着你了。”
“放心，再高的围墙也拦不住我。”杨海林说着，抬头看了看围墙，后退了几步，然后一个疾冲，脚在墙上一蹬，身子腾空而起，稳稳的骑在了墙头上。
然后冲着下边的白玲做了个安全的手势，就又轻轻的落在了院子里。
刚想朝楼里走，突然意识到不妥，连忙回来打开了院门。
“白玲同志，还是你进去叫她们比较合适，我一个男的大半夜进去容易让人当成流氓。”杨海林说。
白玲噗嗤一笑：“亏你还知道。”
说着看着紧闭的楼门：“这怎么进？”
“等着。”杨海林上前不知道用什么捣鼓了一下，门就被推开了。
白玲吃惊的看着他：“大林子，我现在怎么越看你越像是溜门串户的盗贼呢？”
杨海林有点汗：“大姐，这可不能随便开玩笑，我这可都是为了革命工作。”
白玲又是噗嗤一笑：“我知道，不是跟你开个玩笑嘛，你还当真了？”
杨海林擦了擦汗：“玩笑就好，哥的人品经得起考验。”说着用手朝里边指了指：“柳如丝住在二楼，楼梯在那个方向，你上去以后左手第二个房间就是柳如丝住的地方。”
白玲点点头，打亮手电筒朝里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