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英理想了想，问道：“这么说来，秋山先生是他拉来为自己做不在场证明的了？但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栗山绿也很好奇，盯着北川泷，期待他能解答一下。
北川泷反问：“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书架上的那个钟？”
两人一点就通，栗山绿捂着嘴发出一声惊呼，“原来是这样！只要把那个钟摆到合适的位置，就能制造出秋山先生看到的影子。”
妃英理又问：“那声响动呢？”
栗山绿猜测道：“会不会是录音机？”
妃英理摇摇头：“录音机要精准控制时间，有些难实现。”
两女齐齐看向北川泷。
北川泷道:“我看社长室里的办公桌有挪动的痕迹，有马雅彦应该就是用它制造出来的声音。
用球形物体垫在桌子下面，再用线套着它，把线从门缝拉出去，趁秋山先生向里面看、不注意的时候，用力把它拉出来就行。”
“原来如此。”妃英理想了想这个方法的可行性，说道:“那现在就只差决定性的证据了。”
她沉吟片刻，道:“那笔钱不翼而飞，想必是进了他的腰包，只要查一查，想必很快就能有结果。”
北川泷打了个响指:“和我想一块去了。”
他给上原由衣打电话，便是拜托她去查一下有马雅彦的经济状况。
栗山绿叹了口气:“可是我们没有调查的资格……”
妃英理道:“只能先联系警方，再做处理。”
“不用了，我已经在查了。”北川泷摆摆手。
就凭有马雅彦连那个钟都不处理，他就不信有马雅彦能把那笔钱处理的查不出来。
北川泷笑道:“只等开庭就行，今天九条检察官打了我们一个信息差，那我们下次就回敬一下好了。”
妃英理笑着摇摇头，北川泷蔫儿坏、蔫儿坏的。
“既然如此，那北川你来做特别辩护人好了。”
特别辩护人就是有正式资格的法定代理人，被告只要申请并获得许可，即便不是律师也可以当被告的辩护人。
“老师这个提议好！”栗山绿鼓了鼓掌。
“那行。”北川泷自然不会怯场。
……
东京地方裁判所。
北川泷三人和九条玲子在一楼大厅相遇。
“听说妃律师向法庭申请了北川先生作为特别辩护人出庭？”
九条玲子看向了北川泷，上次在旁听席她就看到了他。
不过，在她看来，优势还是在检方。
“九条小姐，你好！”北川泷笑着伸出了手。
九条玲子递出手，和北川泷握了握。
她嘴角微微上扬:“期待北川先生在法庭上的表现。”
“不会让你失望的。”北川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九条玲子今天穿了一套灰色女士西服，完美勾勒出她的身形曲线，下身搭配的同色系西裤笔直，高度恰好触及脚踝上方，露出一小截白皙肌肤，再加上一双黑色高跟鞋，整个人越发显得高挑。
寒暄了几句后，两队人马各自进入法庭。
九条玲子整理着自己手里的资料，回味着北川泷刚刚的笑容，揣摩着辩方是不是掌握了什么新线索。
她抬头看了对面的北川泷一眼，对方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似乎没有把这次庭审放在心上。
“起立！”
法官入场。
第二回公判正式开始。
首先出庭的证人是秋山拓也。
九条玲子率先发问:“秋山先生，你当晚从社长室门上的小洞看到凶手数次殴打被害人，是吗？”
“是的。”秋山拓也点了点头。
她继续发问:“请问凶手一共打了几次？”
秋山拓也道:“我那天看到的是三次。”
九条玲子:“然后，你就听到了被害人倒地的声音对吧？”
秋山拓也微微颔首:“对。”
九条玲子看向法官:“我没有问题了。”
法官道:“下面请辩护律师做交叉质询。”
“是！”妃英理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向秋山拓也问道:“秋山先生，你那晚有看到井上隆志用烟灰缸击打大津社长吗？”
秋山拓也如实回答:“没有，我只是看到了墙上的影子。”
“那么你确定那个影子是坐在这里的被告人吗？”妃英理指了指井上隆志。
秋山拓也摇摇头:“我不知道，我那天看到的只是影子。”
妃英理道:“所以你并不能确定打人的人就是被告，对不对？”
秋山拓也道:“对。”
九条玲子看向老神在在的北川泷，在她看来，这没有什么差别，被告井上隆志都承认自己用烟灰缸打了大津敏之了。
如果这就是辩方的手段，那么这场辩论已经可以提前结束了。
北川泷注意到了九条玲子的目光，他微笑着抬起手和九条玲子打了个招呼。
九条玲子一愣。
北川泷今天穿了一套正式的黑色西装，再加上他在外的名声，让九条玲子以为他是个正经人。
却没想到北川泷竟然在法庭上做这些小动作，这让她多少有些无语。
所以，她完全不理会北川泷，目光移到了一边。
“我问完了。”妃英理向法官道。
九条玲子起身道:“请求让有马雅彦先生出庭作证！”
于是，有马雅彦出庭。
九条玲子发问：“有马先生，案发当晚你和秋山先生一起到了社长室，听到了受害者倒地的声音后，你用身体撞开了门，冲进去了对吧？”
有马雅彦道:“是，只是那时候凶手已经从窗户逃走了，我父亲……不，大津社长也已经倒地了。”
九条玲子继续问：“那时，保险箱是什么情况呢？”
有马雅彦回道：“保险箱已经被打开了。”
九条玲子：“我问完了。”
法官道：“请辩护人做交叉质询！”
北川泷站起身来，微笑着看向有马雅彦。
有马雅彦咽了咽口水，他有种感觉，北川泷是笑里藏刀。
北川泷问：“有马先生，你那晚有看到井上隆志吗？”
有马雅彦道：“没有，我只看到里面有人。”
“是不是这样的？”
北川泷转头看向栗山绿，栗山绿甜甜一笑，把她带的一个大包提上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