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以往那般，博龙又一次走在了弗尔西斯的身边，两人并肩走在无人的大桥上。转眼间在这边的时间就差不多一个月了，他或许得承认这个小姑娘的毅力与耐心。
每天n点一线，看梅记的天书，找司帕西博士问问题，处理不知道哪来的工作，每天随便吃些饭，随后就去处理一些医院周边可能爆发小型崩坏的崩坏能点位。
说到这个也是奇怪，近些天这些崩坏点位可以说是以极快的速度向上增多，以至于他，弗尔西斯和凯文那边处理起来比以前都要费力许多。
虽然说印象里，弗尔西斯还真就没有在他面前抱怨过生活的枯燥。一天下来表情的变化也一般不超过四种……顶多深夜站在天台上打电话表情的变化会大一些，笑的幅度也会大许多。
“龙哥，可以帮我看下这里吗?唔！”说着弗尔西斯就又一次将书本递到了他的面前。回应弗尔西斯不是一通解读，而是博龙的一个脑瓜崩：“走路不要看书！踩空怎么办?”
揉了揉自己额头，她还是将被对方推开了的书凑了上去。
“……”
唉……孩子好学，是好事……良久对视，博龙还是败下阵来，取下墨镜，他伸手接住了那书本，开始细致的给弗尔西斯解读关于崩坏病如何产生，崩坏病以何种形式传播。
博龙属于那种一讲起理论知识和哲学思考就停不下的人，短短的一个关于崩坏病的问题，就可以让他延伸到各个方面，给询问的‘学生’科普很多的知识。
大到逐火之蛾对崩坏本身的思考，小到基础的生命诞生构成。像当年司帕西博士教导他那般，细细和弗尔西斯说来。
换别人一下听这么多知识点或许会记不下来，但长期相处下来，弗尔西斯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以至于刚开始博龙还会收着点性子讲，现在属于是早已放飞自我，默认弗尔西斯能够快速接受这些知识。
事实就是，弗尔西斯或许无法直接接受全部，但她是绝对可以将他的话语完全铭记的。
接受和吸收，只是短暂的时间问题。
“话说，你这学习能力进逐火之蛾之前在学校考研了吗?”闻言，听完讲解后的弗尔西斯楞了一下，随后淡淡的回复道：“没机会。”
“细细说说?”
“我故乡在长空市，人在市中心，龙哥觉得一个十几岁的女孩，第三次崩坏的巨大受害者有机会考这个?”
“啊……内个嘛。”
“再说了，就算能考我可能也不会去考?毕竟以我以前的性格，应该会走艺术行业而不是学术行业吧。
而且，你们梅博士进逐火之蛾当科学家之前不也没考研究生吗?”想起梅比乌斯和她聊天时说起梅是如何进入逐火之蛾的事，弗尔西斯揉了揉自己发酸的眉心。
她记起了那篇梅高中发表的论文，以及后来梅比乌斯给她的梅比乌斯18岁时的论文……恐怖如斯。没考研究生，胜过研究生，那才真的不是人看的。
聪慧过人什么的……夸都夸腻了。
现在想起来，她也就看得懂前半段的理论知识，后面那半段都不能叫科学了，简直就是哲学。
“哇……别把神仙拿来和凡人比。你以前还有艺术方面的爱好啊?”
“嗯，画画唱歌什么的，可能是受身边的人影响。又或是当初自己的性格使然吧……
很向往他笔下的那个艺术的世界……
很期待自己笔下的世界与他眼中世界的区别。”博龙看见了那人的眼底多了分温柔怀念的情绪，也看见了对方有些落寞的笑容。他因此愣了一下，随后伸手轻轻的拍了一下弗尔西斯的肩膀：“现在还画吗，还唱吗?”
“可以传达到的话……”
“我就会一直在这里。这可是约定……嗯?龙哥，你有没有听见很嘈杂的声音?”正当博龙要说些什么时，一阵急促的铃声就打断两人的对话。
看着熟悉的来电人，按下接通键，弗尔西斯和博龙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伸出手，时隔一个月她第一次在博龙的面前亮出了她真正的武器：“喂……有什么事?”
“这里是凯文，听得见吗?！阿，弗尔西斯…”
“我在凯文。”
“我正在带领队伍赶往你们那边，麻烦你和博龙博士尽快撤离回医院那边，你们所在的城西那边正以爆发式的连锁反应出现崩坏兽，崩坏能的辐射场范围很大……”
“凯文，话好像有些说晚了……”
仅她可见银白光芒在她的手边缠绕，一路延伸到那地底之下，朝那光芒的尽头看去。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清了那地底崩坏能的流动，流向，凝聚，以及……崩坏兽的诞生的过程。
由一个中心呈树状向四周延伸……每个崩坏兽诞生之地就为树上的一片叶子。
“龙哥，退后！”平静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没有丝毫犹豫弗尔西斯向身后的博龙喊道。
她看清了，其中一片，那崩坏兽即将诞生的地方，就在他们脚下……
闻言，博龙赶忙向后撤去，向空中跳起躲过桥面的塌陷。但反应还是慢了一拍，没等他用右手掏出腿侧的手枪，快速从海面生出的坚枪将博龙的右肩刺穿。
鲜血溅在他的脸上，时隔多年，他再次感受到了蔓延全身的疼痛：“唔……艹！”
疼痛并没有让他手中的枪脱落，反而唤醒了身为战士时的肌肉记忆，鲜血流过手指，抬起枪口颤抖着手对着那头从海面钻出的圣殿级崩坏兽的头颅就是两枪爆头。
而下一秒那刺穿右肩的枪瞬间被打成了渣子，弗尔西斯的银剑飞过他的身边，将失力的他稳稳接住。无数的量子将崩坏兽包围直接侵蚀殆尽。但消失了一只则又诞生出了第二只。
视线略过桥对面，视线落在那如羔羊群般正涌出城西逃往他们所在地的人群，弗尔西斯皱了眉，回过头弗尔西斯确认了一下博龙的伤势，随后说道：“龙哥，这里交给我……那些人，就交给你疏散一下了。”
“知道了……”看着那海面逐渐变多的崩坏兽，弗尔西斯长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她很无语。
自己真的就是走到哪哪就崩坏啊……休个假不是遇刺杀就是遭崩坏紧急事件，各种突发情况层出不穷：“啊……龙哥，自保能力这个状况下应该是有的吧?”
“你龙哥我还没脆弱到那种地步吧?”
习惯性的按响指关节，银剑环绕周身，她抽出腿侧那把熟悉的匕首：“那就麻烦龙哥尽量把他们引远一点，可不要碰到我哦。”
随着踏地的一声巨响，五六只的圣殿级崩坏兽朝着她冲来。而那把匕首也随着弗尔西斯的身法与手法在空中翻飞，与崩坏兽的枪尖相触，将其量子化，消失殆尽。
该说不说……还是这个战斗方式方便，虽然说意识空间方面会有些吃力就是了。
“布朗特，上了……”
‘oK！’
“百般事物，沉于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