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窦国伟警惕地直起身，看向防盗门。
敲门声很有节奏，声音也不大，物业地可能性最大。
他拉好帘子，将相机放平在地，藏到沙发后面。
这才不紧不慢前往玄关，在咚咚的敲门声中，揭开猫眼看出去。
“是物业啊，有什么事吗？”
物业经理小陈说：“楼下说你家漏水，让我上来看看。”
窦国伟：“我家没漏水。”
小陈无奈：“窦先生，我肯定是相信你的，但你楼下不信啊，非要让我来拍个照片。”
窦国伟被打断了好事，情绪焦躁。
十分不耐烦地拉开门。
在看清躲藏在小陈两侧的其他人时，下意识想要关门。
被一只有力的手挡住了。
几名警察经验丰富，嫌疑人是不是干了坏事，从他们脸上微妙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想起耿萍报警时说，相机藏在沙发后，他们在简单的说明来意后，径直走进去。
在沙发后找到一部相机。
跟来的女警拿起相机查看，画面处在拍摄中。
她暂停退出后，找到视频播放。
内容正是此次报警的女士。
对同行的同事点了下头，她来到窦国伟面前，“有人举报你偷窥、偷拍，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
“警官，我可是个遵纪守……”
“法”字尚未出口，人就被推了出去。
耿萍站在楼上，看着几辆警车驶离，绷紧的情绪松懈下来。
姜且：“可以的话，还是搬走吧。另外我会给你寄一张护身符，若是他对你起歹意，自会倒霉。”
“谢谢姜姜，我真的被他困扰很久了。”
报警时她提过监控的事，警方说他们会把监控和窦国伟的电脑，一起带回去检查。
并承诺会销毁。
可惜，如果窦国伟没有更恶劣情节，顶多就是拘留几日。
耿萍是个行动派。
立刻给当初帮忙找房的中介打电话，希望对方帮自己马上找新房，要在五天内搬走。
偷拍事件结束了，姜且很快接起第二通连线。
一接通，对面的人就哭嚎起来。
“姜小姐救命，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再这样下去我会没命的。”
那人哭得两眼通红。
镜头拍到的桌面上，是一团团的卫生纸。
也不知哭了多久。
【第一次看到男生哭成泪人】
【盲猜快被鬼逼疯了】
【老哥别哭了，呜呜呜呜的搞得我头疼】
姜且也安慰，“大哥先把眼泪和鼻涕擦一擦，平静一下，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呜呜呜呜呜。”大哥哭得更厉害了，“有您这句话我、我就放心了呜呜呜呜呜。”
【男儿有泪不轻弹，弹了必有大委屈】
【大哥长得挺和善，但是体型壮实，应该没人敢让他受委屈吧】
路行的壮士纯粹是肌肉发达，个子高。
站起来的时候像堵人墙。
坐下来也像是座小山。
和他悲伤哭泣的样子反差强烈。
又哭了一小会儿，路行止住哭泣，抽哒哒的说起自己的倒霉事。
“事情是这样的……”
大约一个月前，路行发现对面住户的防盗门没关。
他不清楚对方是故意还是无意，便没敢替人关上。
晚上下班回来，那扇门仍旧开着。
路行便给物业打电话，让他们上来看看。
物业的人口头答应了，却迟迟没上来查看。
路行打电话去询问，他们说已经上去过了，门是关着的。
还发了一张关着门的照片。
路行仔细核对门牌号，是对门不错。
但他一直在门边听动静，根本没听见有人来过来，照片肯定是p的！
路行强忍着一肚子的气，只得亲自过去查看。
他拉开留着缝隙的防盗门，踏了进去。
里面有股奇怪的恶臭，空气像是吸饱了水分，湿哒哒的。
打开客厅灯看，没发现异常。
正想转身离开，卧室里传出痛苦的呻吟。
路行的心脏重重跳了两下，走了进去。
主卧室的床上，躺着一个背对着房门的人。
“章婆婆，您没事吧？”
“哎哟……哎哟……”声音再次响起，躺着的人一动不动。
如同黏在床上的雕像。
路行咽了咽口水，心里生出几分退意。
身体却往前靠了靠，双腿抵到床边。
“哎哟……”
“章婆婆，您生病了吗？”路行的声音抖起来。
一个人如果很难受，通常会伴有急促或绵长而无力的呼吸。
眼前的人没有这样。
理智告诉路行，必须走，心里却有另一种声音说：不能走，掀开被子。
路行终究没能遏制住内心古怪的念头。
掀开了被子。
“啊！”
他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床上赫然是一具正在腐烂的老人尸体。
如果章婆婆已经死了。
那他刚才听到地声音又是谁的？
路行连滚带爬地回到自己家，用被子裹住身体。
冷，太冷了。
浑身不停冒冷汗。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总算平复了情绪，打电话报警。
物业和警方一起赶到。
听到外面的动静，路行才顶着被子出去。
章婆婆家的门大敞开，是他刚刚着急逃命没来及关。
物业奇怪的“咦”了一声，“怎么回事？我刚才上来门分明是关着的……”
“你根本没上来！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进去，还发现了尸体！这门是我临走时候忘了关的。”
“不可能。”物业否认，“我真的上来过，不信你看。”
物业上楼检查时一路拍摄。
路行认出了自家门口的虎皮兰，而对面章婆婆家的防盗门，的确是锁住状态。
物业还握住门把用力试了试。
根本打不开。
“这不可能……”路行混乱了，“我没有骗你们，我真的亲眼看到她家门没关……”
屋子里传出法医的初步判断：“从尸体情况来看，死了应该有六到七天。”
听到这话的那名物业的脸色微变。
拽着路行走到角落里。
“路先生，你知道回魂夜不？就是人死后的第七天，会回家看看。”
“知、知道。”路知行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随时可能晕厥。
偏偏物业是个不会看脸色的，他压低声音。
用神秘的语气说：“你可能撞到她回魂了，门是章婆婆给你留的，希望你能看到她的尸体，帮忙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