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老儿给你安排了个什么官儿？”
“抚律使。”
“干嘛的？”
“师尊今日问的问题有十八个，徒儿答了十七个，扣去每日三个，师尊欠徒儿十四次。”
“你一个鬼这么斤斤计较！”
……
今衍落寞地看着前后离开的少年们。
心里五味成杂。
那个短发少年，好是显眼，不光是他的紫发和紫瞳，还有他浑身散发出来的自信和从容。
就像在宫廊上一样，他对他有敌意的，因为他注视了他的人。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明显的守护痕迹。
就好像注定是他的一样。
没有人可以从他手里夺走。
真是让人羡慕。
他今衍何时也能如此，自由且自信地做自己。
跟一个明媚美好的少年，同行在阳光下，即便只是畅所欲言，对今衍来说都是痴人说梦。
“太子殿下，陛下召见。”
今衍不舍地看了一眼慕臣风，转身走向属于他的黑暗。
“师尊跟那人聊了很久。”
抢是不怕抢的，但鬼爱吃醋。
“也没多久，就唠了几句。”
慕臣风回头，已不见今衍。
“师尊为何总跟人近亲。”
“这哪能算亲近，就闲聊两句，照你这么说，扶老太太过马路，就算跟老太太入洞房了？”
话音未落，某仙君脚离地，眨眼被鬼掳到城墙脚下。
慕臣风意识到不对劲，连忙道，“别啊哥哥，这是皇宫！”
说了也没卵用，闻曳白一口啃在慕臣风的脖子上。
随一阵疼痛，白嫩的皮肤上，立马被鬼吮了个显眼的红印。
又多了一个标记。
已经够明显了，可鬼还是不满意。
慕臣风调侃道，“我脸上写你名字好不好？”
“好。”
“卧槽——”
说说而已，大可不必！
一小太监忽然冲了出来，大声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
某鬼坦言，“苟合。”
某仙君无语，“……”
话锋突转，小太监叉着腰，探着头，笑着又道，“所以谁攻谁？”
“……”
这问的，某仙君更没颜面了。
这衣服一看就知道，这两人是宫外来的。
紧接着，小太监继续追问，“你们两个，谁是灏闵璟淅？”
听闻灏闵长子今日来面圣授封。
刚封的官，自然没有官服，得量身赶制。
这二人是生面孔，必有一个是灏闵璟淅。
“你猜。”
闻曳白破天荒地接茬。
慕臣风困惑地看向闻曳白，这家伙不是不爱搭理人吗？
“我猜……”
小太监迟疑片刻，指向闻曳白，“你是攻！”
“你不是要猜身份吗？”
闻曳白纠正。
“一样一样！都猜一下！不打紧！”
小太监罢了罢手，随即探头看向慕臣风，继续道，“那我嫁给你，岂不是要守活寡了？”
“……”
慕臣风愣。
愣上加愣。
显然，闻曳白接茬是因为认出了对方。
并非真太监。
夷卯国的小公主，歆染。
“怎么，你忘记这事了？”
歆染叉腰懊恼，“咱俩订过亲的！小时候还见过一面了！”
其实也就五岁的时候，匆匆一面，当时她还在哇哇大哭。
她自己都没什么印象。
也就前几日她父皇提起，强行唤起她的记忆。
“我不是，他是。”
慕臣风指向闻曳白。
“……”
歆染尴尬。
随即干咳两声，继续道，“你也行，你长得也好看，但是你这头发不行！你得染染黑！像什么样！扎我眼！”
要不是这一头显眼的紫色，他俩窝在城墙下面吧唧啃，还看不到。
“……”
他闻曳白还没说什么呢，就嫌弃上了。
慕臣风抿嘴笑。
“去我宫里，我给你染染！”
歆染抓着闻曳白腰带的同时，也一并薅走了慕臣风，“你也一起！”
歆染还小，还住在宫里。
出嫁后就可以跟长公主一样，有自己的宅邸和封地。
歆染将捕捉的二人拽进自己的宫殿。
“来人，染发工具拿出来，本公主要亲自给未来驸马染头发！”
刚进丰舒宫，歆染就大喊一声。
随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宫里响起，一群人闻声赶了出来。
定睛一看，根本不是宫女小太监，是一群黑压压，手持大刀的壮汉。
不一会儿就将闻曳白和慕臣风团团围住。
“……”
慕臣风愣。
只有闻曳白知道这小公主的心思，故一直配合。
“你跟我父皇说，你痿了！听到没有！”
歆染大声命令。
她才不管闻曳白是不是喜欢男人。
她要他全痿。
对男人女人都不行。
慕臣风这才反应过来。
这小公主猜他是灏闵璟淅不是因为他慕臣风像，是她希望他是。
她希望他不行！
麻蛋！
真是三生有幸被这么认可！
慕臣风气得脸都红了。
他痿怎么了！
惹到谁了！
“痿不了一点。”
闻曳白不让步。
别的可以答应，这话不能乱说。
万一真痿了，他闻曳白这一世就白活了。
他奶香软乎的师尊，只能看，不能睡，他会疯掉。
“那我现在就阉了你！”
一刀下去，一了百了，断了她父皇的念头。
“你可以想想别的法子。”
闻曳白本来就没想娶这小公主。
她不肯嫁，他不要太高兴。
故见她，认出她，就一直依着她。
知道她骗他们来她宫殿，有人埋伏，还是跟着来了。
“这么说，你也不想娶我？”
出公主意料。
喜欢男人的男人很多，在洺凌大陆不是什么稀奇事。
还有很多男人既喜欢男人又喜欢女人，反正好看的，都喜欢。
很多达官贵人的府上也养了不少男宠。
哪怕真的只喜欢男人，也不影响男人们娶妻。
尤其是公主。
娶回去供着，也是百利无一害的事。
所以歆染下意识认为灏闵璟淅在有心仪之人的基础上，还是会接受这门亲事。
“不想娶，”闻曳白不仅坦诚，还建议道，“你就跟你父皇说你喜欢别人，不愿嫁灏闵。”
夷卯国的皇帝不要太宠这个小公主，她说什么，基本上都会答应。
“不可能！我就是因为不想嫁，谁都不想嫁，我才要和你毁婚约！”
她不是介意她未来驸马喜欢男人，她就是纯粹不想嫁人。
不愿意离开皇宫。
她要一直留在宫里，跟她父皇待一辈子。
不想长大，要在她父皇这里当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