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柏须大脑袋朝着天，整体陷入天人交战的状态。
他是九元宗的师叔，境界高深，德高望重，哪有可能入一个不入流且不着调的宗门。
但鹿攸宁的话……实在是诱人。
“他们是神？”
比他还强的，只能是神。但普通修士哪有机会见到神？
再次打量鹿攸宁，“你究竟是谁？”
一下子问了两个问题，但是鹿攸宁都不想答。
“您愿意入虎憨宗吗？”
她反问。
曹柏须沉静看她，“如果我拒绝……”
“那就失了机会，而机会只有一次。”
鹿攸宁淡然。
曹柏须实在是好奇，咬一咬牙，他点头，“好，我加入虎憨宗。”
鹿攸宁欣然跪下，学着“傅雪衣”的动作，“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曹柏须眯眼看她片刻，“你确实是个阴险的。”
说着他勾勾手指，“起来吧。”
曹满远远看着，师叔一辈子未有收徒，难道真的是缘分到了？怎么突然收了两个徒弟？
他羡慕嫉妒恨。
但实在也没什么办法。
“傅雪衣”淡淡地看，他有直觉这女人是因为他的缘故，才拜的这个师。
目的当然是继续跟着他，直到变回归陌兮为止。
沉下眸，他漫不经心地跟着曹柏须，心里想的是以不变应万变。
*
曹柏须住在城楼上。
造型简单的砖房，面积也不大，目测不会超过六十平米。
曹柏须一个人住，是够的。
带上两个徒弟么，明显局促了。关键男女有别，还不大方便。
曹须柏审美正常，自然能够看出“傅雪衣”俊美滔滔，鹿攸宁美不胜收。
想来也是得意，随便收来的徒弟，不仅天赋高，颜值还都逆天，“晚点我带你们去见师兄，他是天元宗的宗主。”
曹柏须的主旨是炫耀，不过他说的是正经事，“师兄会分给你们院落。”
“单独的吗？”
“你有钱吗？”
鹿攸宁眼皮耷下了，“师父您守卫曹城这么多年，连给徒弟们租一个独立的院落的钱都没有吗？”
曹须柏不受激，“我是穷鬼剑修，没钱。”
鹿攸宁傻眼了，“仙界的剑修也没钱？”
“就宗门发的月例，随便转一圈就没了。”
“你每日守着这个城门，宗门不多给些钱吗？”
“比别人是要多一些，但也还是不够花。”
鹿攸宁歪着头看他，“您……具体怎么花的？”
曹柏须也不瞒她，掰着手指一五一十地与他说起来。
鹿攸宁听得真切，这货与她三年前见到的晏岢是同一款，对玉石情有独钟，只不过晏岢买的是发扣，这一位买的是玉佩。
心里翻着大大的白眼，她试探着问，“您收藏了这么多的玉佩，卖出去的话，值老鼻子的钱吧。”
曹柏须属貔貅的，只进不出。
“你别想着卖我的玉，那都是我的宝贝。”
鹿攸宁无语了，转头去看“傅雪衣”。
败家师父的底摸得差不多了，后面就是思考如何搞定这个。
百晓生要睡两日……
最快明日夜晚可以第二次行动。
“傅雪衣”没有参与他们的算账活动，不过他的神识始终散开着，听清楚这对活宝的对话。
现在安静下来，他敏锐地感觉到注视过来的目光。
微微有些重量，显见得她心绪沉重。
“傅雪衣”眉头皱起来，脑海里浮起一个想法。
或许她不是在等，而是在谋划对他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