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早朝在苏老将军放下“兵权只归君上，管你什么皇太女什么神女都别打歪脑筋”这句话之后不欢而散。
凤凰对苏老将军不太满意。
［我以为她会来和你合作，她以为燕煌钰真的不敢动她？先不说你五皇妹如何，光刀黎一人就有隐隐约约超过她当年的风头。］
她怎么能骂祂家皇女空架子！
呸呸呸！
要知道燕栖夜可是答应了她那宝贝儿子给她的宝贝孙女报仇雪恨的。
难道就靠那几句话给报仇雪恨吗？
哪有那么划算的事！
［苏家？苏自秋再傻也不会赔自己的九族参与这场游戏，他能够把那些东西吐出来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
那些玩意足够让苏自秋的母家受到围剿。
至于兵权？
暂时不需要。
现在她本就是站在风口浪尖上，等燕于飞正式被封皇太女之后她估计要过好一段不安生的日子。
要是再去沾染那种东西，事情可就没那么好办了。
［她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她不会去支持燕于飞。］
凤凰“啧啧”两声：［她是不想活了吗？］
［不，她的行为看起来放荡不羁胆大妄为，实际上这一手做的很漂亮。既来出了口气，又挑明了自己的立场。不支持燕于飞又怎么样？她都说了自己只效忠君上，这话又错吗？］
特别是最后提到的右相，那绝对不可能是无心之言。
苏老将军在警告上头的人，苏家不会走令狐家的老路。
刚刚燕煌钰那对张常兮暗示的一眼可谓是精彩至极。
凤凰咕咕唧唧：［只不过没想到苏老将军平常挺有素质的，教出来的孩子也很有气质，怎么自己生起气来满嘴狗屁狗屁的。］
一个人待着不需要考虑礼仪的燕栖夜打了个哈欠：“性情中人。”
说起来，最近她表现的好像有点太健康？
是不是该去哪个人多的地方咳嗽两声，吐口血给她们看看？
“性情中人？殿下说哪位性情中人？”
梦蝉衣受召推门进来的时候就听见那么一句。
能被殿下称作性情中人的人？
那可真是太少见了，
燕栖夜心情很好：“当然是苏老将军，本王本以为苏老将军这把年纪差不多该退位了，今日一见居然还是那么老当益壮。”
“哦哦，属下听说了这事，她们暗地里都在说要看君上会不会剥了苏老将军的兵权来着。”
燕栖夜伸手拿起桌上的空茶杯，举起就着窗外透进的阳光细细打量：“剥夺兵权？苏老将军的兵，可都是她一手拉扯出来的，若是当年没有她，本王的好母亲早就死在她的好姐姐的围剿里了。苏老将军还是个性子直的，今日敢为自家儿子在朝堂上直接对着位高权重的左相开骂，明日就敢带兵造反。若是我那好母亲真敢动她，还得掂量掂量自己这个皇帝还要不要做下去。”
“君上不会纵容她的。”
燕栖夜闻言笑了声，将茶杯倒扣在桌上，让它发出清脆的响声：“你说的对，那人不会纵容苏家的，所以苏家很聪明，一直让步，让燕以熙一点一点把兵权扣出去。”
梦蝉衣睁大了眼睛：“已经给出去了吗？”
“嘁，仨瓜俩枣的，都是些老弱病残。精兵可都在苏老将军手里握着。”
只不过她还真没想到，苏老将军会为了苏自秋冲进大殿里直接得罪上位者，只为了给自己的孩子讨要说法。
梦蝉衣感慨：“那苏老将军对皇贵君也是真的宠爱了。”
燕栖夜扯扯嘴角，想起苏家基本上对燕呦呦前期不闻不问的态度，轻笑声。
“谁知道呢？真宠爱的话，会把儿子送进来？”
人真是割裂的存在。
凤凰琢磨片刻：［我觉得苏老将军确实是为了苏自秋才闯进来的，燕呦呦也不是当年苏老将军逼到燕煌钰面前要她给自己儿子一个孩子吗？］
也是那次开始，燕以熙才被正式踢去训练从武。
要知道燕煌钰自己吃过皇女掌兵权的亏，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也去触碰那些玩意。
除非她需要一个人去制衡苏家。
燕以熙就是那个人选。
［苏家，对皇位没什么兴趣。］
当年燕呦呦是个女孩这件事还让苏老将军郁闷了很久，那段时间她手下的兵都愁眉苦脸。
毕竟，想要一个孩子陪自己的孩子的话，皇女显然不是什么好的选项。
只有皇子才能安安分分长大。
仔细想想，苏家把苏自秋送进宫也不是不能理解。
燕煌钰那疯子，手里不捏着点把柄，晚上总是疑神疑鬼。
“那主子，三殿下要被封皇太女了，我们怎么办？”
燕栖夜掀起眼皮：“怎么办？唔，不如我们去抄个贪官家里弄点钱玩玩？”
梦蝉衣眼睛一亮。
燕栖夜把倒扣在桌上的茶碗放端正：“本王开玩笑的。”
梦蝉衣泄气。
“不过，是时候让余醉来京城了。她不是有账要算？该算了。”
梦蝉衣听见余醉的大名先打了个激灵，又好奇余醉要算的账：“有人欠她钱吗？天，居然敢欠余醉的钱？”
“是算账。”
“算账？”
燕栖夜笑了笑，伸手让凤凰落在自己手上，抚了抚头顶：“是啊，一笔一笔的，该好好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