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珊珊主动搭话，白洛川还有些受宠若惊。
他这个表妹，看着温温柔柔的对谁都客气，可在永宁侯府时，他连话都与她不曾说过几句。
白洛川看着孔老夫人给白悠悠插簪，眸子里满是宠溺之色。
“我妹妹自然是好的。”
可以说，这京中，容貌能比他妹妹漂亮的屈指可数。
白悠悠的及笄礼，没请赵府的人，陆氏以白悠悠的名义给赵芊芊送了帖子。
她笑意盈盈走到齐悦身边，“齐公子。”
齐悦眸色温柔地朝她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一旁的白珍珍注意到他脸上的神色，唇边的弧度压了下去，她捏着帕子，咬紧了腮帮子。
平日齐悦不是在书院就是在齐府，她根本就找不到机会接近。
今日难得有这个机会，她定不能这么错过了！
“哥，小四的及笄礼已经完成，你陪赵小姐去后院看看吧，小四养的睡莲开了，可好看了。”
祁连说完，俏皮的朝着赵芊芊挤眉弄眼。
赵芊芊给了他一个你很上道的眼神，故作惊讶地问道：“悠悠养睡莲了？”
“养了的，就在花园小池边。”
祁连推搡着自家大哥，“哥你也没看见吧，快去看看。”
另一端，月影的视线也落在赵芊芊的身上，她小声问着陆氏，“这赵家小姐与悠悠关系甚好？”
“极好的。”
陆氏今天从睁眼开始嘴角就没压下去过，“这姑娘性子活泼，秉性纯良，是个不错的姑娘。”
无关月影关注赵芊芊，实在是自家小儿子只要回去，嘴上挂的除了悠悠就是她。
悠悠是个有本事的，若她都与之相近，定然是个极好的姑娘。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家这个闷葫芦看来是开窍了。”
自家儿子是个什么性子她这个当娘的最是清楚，他看着对谁都客气有礼，却无几个人能真正入他的眼。
看他那样子，分明是对人家姑娘也有意思。
白悠悠跟陆氏提过这事，陆氏也笑着打趣道：“这要不了多久，我要去你府上吃喜酒了。”
月影笑着，目光一直落在齐悦与赵芊芊两人并排走着离开的背影上。
白珍珍面色阴沉，她同黄珊珊说了一句肚子不舒服，便带着自己的丫鬟快步离开。
离开的方向正是齐悦与赵芊芊刚刚离开的方向。
黄珊珊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又继续同白洛川扯着话题。
“嘉元过两日回京城。他读书不精，届时还望表哥你多提点他一些。”
淡淡的女儿香传入鼻腔，白洛川耳垂一片粉红，他谦虚地笑着道：“我如今不过是个秀才之身，如何能指点嘉元表弟的学业，表妹抬举了。”
“表哥不必妄自菲薄，以你之龄能中秀才已是难得，况且，你算得是徐大人的学生。徐大人当年可是三甲状元，有他这位名师教导，你得中举人不过是迟早之事。嘉元若能得你指点，想必学业定有进步。”
黄珊珊奉承的话叫白洛川背脊都挺拔了三分。
他这些日子住在书院跟着夫子读书，按照徐叔说的，将不懂的用册子记下来，有时间便去京兆府问他。
自从有他指点学问，夫子都说再过两年，他就能下场考取举人功名。
“嘉元表弟若是愿意，可以去书院寻我。”
“那就多谢表哥了。”
黄珊珊柔柔地道了谢，转头时视线与三皇子对上。
空气似是凝固了一瞬，她微微一笑，神态自然地移开视线。
另一边。
白珍珍疾步走向后花园，远远瞧见齐悦和赵芊芊站在睡莲池边笑语嫣然。
她咬着牙，心中妒火更盛。
池子里的睡莲还是邱万春送来的，白悠悠让人养着，此时初入冬日，竟还青翠如春。
白珍珍看着池子里的水，眸光一闪。她抬步走近，笑着道：“悠悠妹妹这睡莲养的可真好。”
齐悦与赵芊芊同时转头看了她一眼，两人默契地直接无视。
白珍珍笑容僵硬在了脸上，一口银牙都快咬碎。
“啊！！”
一声尖叫伴随着落水声，齐悦与赵芊芊两人视线又望了过来。
“啊！我家小姐落水了，齐公子，您快救救我家小姐！”
白珍珍的丫鬟急得在岸边跳脚。
白珍珍在水里扑腾着，齐悦见状便立即要跳入水中救人。
赵芊芊赶忙拉住他，“男女授受不亲，我来！”
白珍珍不会水，这次为了赖上齐悦，结结实实的呛了好几口水。
她见有人揽住她的腰肢，以为是齐悦，整个身子像是八爪鱼一样缠了上去。
“齐公——”
刚睁眼，便对上赵芊芊似笑非笑的眸子，她脸色没控制住，倏地冷了下来，“怎么是你？”
“不是我，难道你以为是齐公子？”
赵芊芊低头看了一眼她紧贴着自己的身体，语气带着戏谑，“白小姐的身子可真软呢。”
白珍珍面色涨的通红，她愤怒地推开赵芊芊。
可惜，她自己不会水，又沉到水底‘咕噜咕噜’喝了两口冰水。
赵芊芊就飘在水面上，等她沉入水底时，才将人拉了起来。
“为个男人搭上命，值得么？”
冰水冻人，她嘀咕了一句，带着还在剧烈咳嗽的白珍珍上了岸。
恰在此时，白悠悠和祁连走来，看到这一幕，白悠悠赶紧让小橘是拿披风过来。
“怎么落水了？”
赵芊芊被冻得瑟瑟发抖，她搓着胳膊，余光瞥着一脸担忧的齐悦，颤着声音道：“鲜花盛开，蝴蝶自来呗。”
白悠悠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她说齐悦招蜂引蝶。
她冷笑，“白珍珍，你莫不是瞧着我齐悦表哥在此，故意为之？”
白珍珍脸色一白，正欲反驳。
祁连一脸讽刺地附和道：“啧啧啧，你故意跳进水中，难道是想我大哥救你，然后你再以失了清白为由让我哥娶你？这手段可不高明啊。”
“才不是，我是不小心掉下去的，你们少胡说！”
白珍珍本意是如此，但被人当场挑明疾风，羞愤难当。
她哆嗦着从地上站起来，推开祁连，捂着脸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