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知道了。”
“我知道说这些你可能不爱听，但咱们为人奴婢的就该有本份，那孟家姑娘娘也打探过了，是个贤淑的，你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差。”
“你说的对，孟姑娘确实贤良大方，顺手救了她后面就给我送了不少谢礼呢。”
柳母……
其实吧柳母还真不是轻贱自己，只是她太忠心太念着情谊了，这份老实劲对着主子自然是好的，你不必担心被背叛，可对于家人是真真是负担。
她自己忠诚也要求你忠诚，不能有一分野心，全心全意为主子服务。
柳母确实爱她，但为了主子可以让她受伤受委屈，原主早就明白了这一点，哪怕她被去母留子这个亲娘都没能反抗什么的，柳拂音更不会奢求改变什么，只能半敷衍的应着。
五月五自然是休沐日，前后加起来休三日，卢应钦有早起看书的习惯，也就半个时辰就又从前院书房回来了。
一进门就道：“今个儿怎么说也是端午，不出去游玩就算了，晚上陪爷一块儿进宫吧。”
他这一句话，柳拂音本就覆着愁容的脸都拉长了，“奴婢不去。”
卢应钦大概没想到她会拒绝，这进宫的殊荣谁不想要啊，这女子倒好还有些不高兴，“拒绝的倒是干脆，这小脸拉的是怎么了？不是说柳嬷嬷一大早就过来看你了，和你娘聊的不高兴还是为着这事闹脾气。”
“奴婢不敢。”柳拂音深吸了口气，皱着的眉头舒展了些，上前去解卢应钦的披风，“奴婢是自己心情不好，只是这进宫奴婢也不是不识好歹，只是奴婢这身份怕不太合适。”
便是宗室皇亲的妾室都有些不合规矩，何况她一个没名分的通房。
卢应钦哪里不知道这个，“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不靠谱的，不是你之前把自己说的可怜巴巴，这不正好带你进宫长长见识，届时做个贴身婢女跟着进宫就是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柳拂音也没再拒绝，尴尬的热意过后便是一茬一茬的感谢话。
“爷您真是太好了！”
夸得走心，但也符合这女子不会谄媚的单纯性子，反正卢应钦听着心里美滋滋。
端午宫宴倒是顺利，只除了柳母看到卢应钦带她一起的时候震惊的瞪了她一眼。
“这道糕点还不错，尝尝看。”宫宴上的吃食倒也不像传闻中那般做些面子功夫都是冷的，都是严格按照规制来的，也有几道味道不错的。
卢应钦不说经常参加宫宴，这宫里的东西基本上都吃腻了，毕竟是太后的亲外孙，小时候太后还在的时候一个月有一半日子都是在宫里过的。
这样被惯着宠着长大的人性子一般都有些骄纵，他思想能这么正全归功于他自己爱读书以及有一个严格的母亲。
能参加这宴会的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员，孟家自然也在其中，两家有姻亲关系免不得说几句话，倒是没人注意她一个婢女。
卢应钦和人交际，她就在一边偷偷吃着糕点，总感觉有道视线看过来，抬头便对上了孟雨棠笑意盈盈的表情。
她愣了一瞬，就瞧见对方友好的朝她招手，这就是上辈子和原主两败俱伤的孟家姑娘么？确实和传闻那般是个好人，这样一来就不必担心她们两个内斗了。
柳拂音也回了个同样的笑。
“你在笑什么？”卢应钦刚敬了回头正好瞧见了她那满溢星光的笑来，顺着她的目光倒是对上了女眷席上略微颔首的孟家姑娘。
这两人见面倒是分外友善了些，这要换做旁的人家，她们这身份也该分外眼红了才是，她真是，很不一样。
“没什么，只是孟姑娘同奴婢打了招呼。”
“稀奇，这一救你们还处出感情了。”卢应钦就是感慨一句。
“是啊，爷不是说孟家姑娘是个性子好的，确实是这样，她给奴婢送了不少谢礼不说还没有看轻的意思，哎呀都有些期待她进门届时也有个说话的人了。”
卢应钦这表情就挺一言难尽的，他的小妾期待他未婚妻嫁进来，怎么想怎么感觉奇怪，难免晦暗的看了她一眼，“真高兴？”
柳拂音掀起眼皮轻哼一声，声音却是嗫嗫喏喏的：“奴婢就是个通房，除了高兴还能怎么办，爷不是也说了孟姑娘是个好的，她来了之后奴婢就是爷名义上的人了！”
正常的世家贵族都是要娶妻了才会纳妾，否则便一直是通房，若是遇到个冷心的主子，白日里干活晚上被……那才是累呢。
好在她如今除了陪着人也不用干什么话。
卢应钦没再反驳她，安抚似的捏了捏她的手，“再有十天就好了，到时给你选个好住处。”
柳拂音睫毛一眨一眨的看他，末了又有些懊恼，“本来一直想着名头上早些成了爷的人，可若是要搬出去，那还不如做一辈子的通房呢！”
“瞎说什么话？”卢应钦微微皱眉，通房说白了也还是丫鬟。
“哪里是瞎说，奴婢现在就住在您隔壁，天天都能看见你，本来就很高兴呀。”柳拂音嘿嘿一笑，说着还偷偷去拉他的手。
宴席上也不敢有太多动作，就是勾了勾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