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之间的微妙，都发现了。
沉裕吃饭都是单独找的位置，理由：你们吃的太香了，眼不见心不烦。
后来，发现，郁烟总是在偷看沉裕。
沉裕跟头倔驴一样，打死不回头。
谢桐在帮沉裕捏手指，“有没有感觉？”
“嗯。”
“每个手指都有吗？”
“嗯。”
“什么感觉？”
“麻麻的。”
“还有吗？”
“没了。”
“没事的时候，自己揉揉。”
沉裕和小黑待在一起，不霍霍小黑了，她开始捏手指了。
黄：“怎么一动不动的？”
伍：“多半睡着了。”
一看，果然，睡着了。
谢桐：“别打扰她，让她睡会。”
南宫裴看了一眼，收回视线。
郁桅：“你最近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南宫裴把玩着手机，“大概是感同身受了吧。”
“怪怪的。”
“不怪，我没经历过她经历的，所以我不知道，我知道她经历的，所以我选择沉默。”
“发生什么了？”
南宫裴把沉裕给她讲的那个故事告诉她了。
“这个主人公是沉裕吗？”
“我不知道。”
谢桐突然出声，“是。”
两个人被吓一跳。
“谢桐，你.. ”
“小鱼一直在躲你们，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想和你们有关系。”
“放心，我会带她离开。”
“这样，我们大家都舒适。”
南宫裴去找郁烟了。
郁烟在沙发上躺着。
“烟儿，我有事想和你说。”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跟她说对不起和谢谢了吗？”
“她一直在躲我们，谢桐说会带她离开。”
“还有，你们之间应该说清楚，把这当最后一次见面吧。”
郁烟没说话。
沉裕天天去医院。
老板娘：“你天天去医院干嘛呢？”
沉裕：“看我手好了没。好了就拆线了。”
“有事要处理。”
“着急回去呀？”
“哈哈哈哈秘密。”
“身上的疙瘩好些没？”
“好多了，我没咋 吃，刚碰到就起反应了。”
沉裕晃了晃手，“我感觉差不多了。”
晚上，沉裕接了电话，出去了。
郁烟去找她，敲了门，没人开。
接连几天，沉裕白天在，晚上不在。
郁烟去找谢桐了。
谢桐给她倒了杯水，“怎么了？”
郁烟：“对不起。”
“不需要对不起，你们到底怎么了？”
“这几天怪怪的，我们都感觉到了，又不敢说。”
“那天她来找我，跟我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让她离我远点。”
谢桐快速的过滤一遍，“那天她去找你道歉，你让她离远点。”
“把我搞懵了。”
郁烟点头，“我已经决定放弃了，可那天，你知道嘛，那天黑漆漆的，还下着雨，周围静的可怕，她出现的那一刻，我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
“我不想承认我对她还喜欢着。”
谢桐一脸茫然：“为什么？”
“我觉得我配不上。”
“啊？”
“她太好了，会做饭，会做家务，为人处世也很好，很善良。”
“有时候看她，我感觉我像在照镜子，全是我没有的。”
谢桐打断，“等会，其实小鱼没你想象的那么好。我每次都要被气死。”
“她的好，她的完美是对陌生人和不怎么熟的人。”
“对我，她也有小情绪。”
“她的脑回路和我们不太一样。她曾经说过情绪是给在乎的人。”
“这个情绪有好有坏，但这么多年，她很少有坏情绪给我们，她都是自己出去走走，出去坐坐。”
“她对其他人的情绪堪称完美，但那些都是假的。以前我觉得她有病，后来我有点懂她。”
“她脑回路有时候很简单有时候很复杂，我也要很久才反应过来。”
“我的私心是你们可以好好的聊一下，我不想失去朋友。”
“小鱼现在受伤了，脾气有点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我会找她好好聊的。”
谢桐把郁烟送回去，去敲了沉裕的门，没人。
天亮。
谢桐她们下楼的时候就看见沉裕躺在板凳上，小黑趴她肚子上，睡的正香。
谢桐揉了揉她的头发，“小鱼，起床啦！”
沉裕：“天亮了？”
“太阳都晒屁股了。”
沉裕坐起来，“我去睡会。”
谢桐：“你又失眠了吗？你的黑眼圈又重了。”
“没，别管我了，我睡醒了去拆线。”
沉裕回到房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冷水洗了一把脸，下楼了。
带着小黑去了后院，后院有块地方可以躺着。
谢桐找到她们的时候，她们就睡那。
“妈，她应该是失眠了。”
“白天睡，晚上不睡啊。”
谢爸时不时就到后院看，“睡这么长时间，没事吗？”
南宫裴一直在看沉裕。
晚上，沉裕顶着鸡窝头出来。
南宫裴：“沉裕，你出来一下。”
沉裕跟着出去。
“怎么了？”
“你状态不对。”
沉裕往后看了一眼，“我状态没什么不好，受伤了，心里不舒服，刚好睡觉。”
南宫裴皱着眉，“沉裕，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没有。我也没事。”
“不说了，我要去吃饭。”
南宫裴看着沉裕离开，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沉裕吃完饭了，不下桌，在等她们。
黄：“姐，明天去拆线吗？”
“嗯。”
“那明天我和你一起。”
“好。”
“你最近是不是没睡好？”
沉裕看了他一眼，“还可以。”
“那就好。”
沉裕眼底的乌青，让她的话没什么说服力，但白天她又睡那么久。
郁烟去敲门，还是没人应。
下楼，出去了。
不远处的椅子上好像有个人影。
郁烟走到她旁边，坐下。
沉裕：“来吸二手的吗？”
郁烟：“只是想在这坐着。”
“行。”沉裕站起来离开。
被郁烟抓住了手，声音很轻
“我们好好聊一下可以吗？”
沉裕的眼睛眨了一下，抽回手，站在椅子旁边，笑出声，“聊什么？”
郁烟：“我想跟你说对不起和谢谢。对不起，我的态度不好，伤害了你。谢谢你那天救我。”
沉裕把烟掐灭，“对不起，谈不上。谢谢我收下了。”
“还有事吗？”
沉裕坐在椅子靠背上，两个人背对着。
郁烟深呼吸了好几次，声音有点抖，“沉裕，你.... 有喜欢的人吗？”
说完这句话，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呼吸也放慢。
沉裕听见问题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随即扯出一抹笑，吐出的烟雾模糊了她的脸。
“有，很喜欢，这辈子只喜欢她一个，如果她会回应我，我可以把命给她。”
“不早了，睡吧。”
沉裕先离开了。
郁烟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泪落在手背上。
在阳台看着那道身影，在心里苦笑。
我还以为问的是：沉裕，你喜欢我吗？
看来真的是病了，都出现幻觉了。
郁烟回到房间，打开手机，看着相册里的人。
低声呢喃：“想象不到，你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但我好像没机会了。”
“我也想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可我不想连朋友都做不了。”
“沉裕，我该拿你怎么办？”
第二天，早上。
郁烟刚下来，就看见，谢桐逮着沉裕骂。
“你真是烟囱哈！那么多，也不怕嘴起泡！”
“麻溜的去换衣服！”
“早饭你就别吃了！”
谢妈：“怎么了？一大早气冲冲的。”
“我早上去喊她起床，发现地上好几个烟盒。我怀疑她抽了一晚上！”
“我找到了烟头，一堆！”
郁烟看着谢桐，想是因为昨晚吗？
沉裕：“走吧。”
车上。
谢桐：“昨晚你俩是不是说了什么？郁烟的眼睛都是肿的，还有你！没事会抽那么多！”
沉裕不说话。
谢桐：“得嘞，我多管闲事。”
黄觉得自己要说点什么，“姐，你还喜欢吗？”
沉裕的眼神都要杀人了。
谢桐反应过来，“你喜欢她？！”
“我真搞不懂，你们两个明明互相喜欢，这是在干嘛！”
沉裕闭着眼，“喜欢又不一定要在一起。何况，人家一个千金大小姐，失心疯了才会和我在一起。”
谢桐：“是，人家是失心疯了，要不然放着那么多人不喜欢，非要喜欢你！”
“你就是自卑，你找的这些理由就是因为你自卑。”
“小鱼，我不否认家庭，钱对感情的影响，但你也要考虑，你们的感情和世人认为的不一样。”
“本来就不一样，为什么还要在意？你也不是男生，她也不需要当个家庭花瓶。”
“你的思想有很重的问题！”
“她接近你，你没拒绝，你给了人家错觉。我看你，也享受得很。”
“你不想连朋友都当不成，她也是。那你们动什么心！把心都给我用钢筋混凝土凝住！”
一路上，沉裕乖的不像话。
黄一脸同情的看着她，沉裕：“你什么表情？”
“我同情。”
....
“我觉得谢桐说的挺对的，你俩摊牌吧。要不在一起要不当陌生人，比现在互相折磨好。”
“你会不会服软？你去网上搜搜。”
“两个都不服软的人，在一起也难受。”
“服软又不代表你错了。”
“你俩一个刺猬，一个狼牙棒，谁摸都疼。”
沉裕：“你说的好像没她了，我就不活了。”
黄蹲在旁边：“我看差不多。”
“那天晚上，你发现她不见了，你那表情都要杀人了。”
“你都已经服软一次，这次你们心平气和的聊一下行吗？”
“你知道我们这几天，说个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戳到你俩了。”
“我是个话痨，我难受。”
沉裕的手拆线了，但疤有点长。
从拆线后，沉裕的手在兜里就没拿出来过。
回去，沉裕把自己关在房间。
谢桐看着郁烟，欲言又止，转头对着谢妈说：“妈，要是小鱼给你找个漂亮的闺女，你打算怎么办？”
谢妈秒懂，“当然是欢迎呀！她有情况了？哪家姑娘？对崽崽怎么样？”
谢桐瞄了郁烟一眼，“没影的事，我就是问问。”
谢妈一脸失落，“我还以为有情况了呢”
谢桐：“她有喜欢的人。”
“是哪个叫费涂的孩子吗？”
谢桐把水喷出来了，暗地里看了一眼郁烟，“不是，妈，你从哪知道的？”
“有合照，崽崽给我看过。”
“那是毕业合照吧。”
“对，嘿嘿嘿，那姑娘很文静，不知道聊的来不。”
伍：“妈，打住，她不是哈。”
黄：“阿姨，如果她是，姐早就把她护着了。”
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了。
傍晚。
沉裕下楼，谢桐：“小鱼，去炒两个菜吧，想吃你煮的了。”
沉裕点头。
黄姐帮着洗菜，切菜。
晚上，沉裕炒了不少菜，她自己吃的稀饭。
吃完，不知道在哪拿出一个桃子，在啃。
黄：“姐，洗了吗？要不我给你削一下。”
“洗了，没事。”
谢桐：“小鱼，我也要吃。”
沉裕啃着桃子去洗了。
伍：“要不我去吧。洗不干净还能削皮。”
谢桐：“她有办法。”
沉裕拿了个盆，往里撒了盐，丢了一堆桃子下去。
十分钟后。
沉裕端了一个盆出来，自己啃的那个桃子还在厨房。
挨个走到她们面前，示意她们拿。
郁烟最后一个拿的，“谢谢。”
沉裕把盆拿进去，啃着桃子又出来了，坐在小板凳上。
谢桐：“鱼，有人给你打电话。”
沉裕埋头吃桃子，“接一下，扩音。”
喂，沉裕。”
声音一出，在场的几个年轻人表情怪怪的。
“嗯。”
“你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了？”
“请你吃饭，谢谢你的资料。”
“开学前。”
“好，到时候给我发消息。”
“我给你发了一些，你有空看看。”
沉裕把核丢了，“我不是参赛人员。”
“但你会。”
“放心，不白嫖，等你回来，吃几顿都行；你喜欢出去玩，包陪。”
沉裕摸了一下耳朵，“我有空看。”
那头的声音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你.. 还好吗？”
“你看见新闻了。”
“嗯，不过她们在你身边，应该很好。”
“嗯。”
“八卦一下，追到了吗？”
其他人耳朵都竖起来了。
沉裕拿过手机，在查看图片，“没有。”
“你要不网上搜搜怎么追人吧？”
“不了。”
“行吧，等你回来再说。”
“好。”
“照顾好自己，再见。”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断了。
谢妈凑近，“是谁呀？”
“费涂，一个朋友。”
“好吧。”
黄斟酌了一下：“姐，她好像对你，不一样哎。”
“没什么不一样。”
谢桐：“她知道你喜欢的人？”
“我不知道。”
“以前你兼职，我去看你，她也在。”
沉裕的手停顿了一下，“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