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漓听完他的话并没有立马开口，而是盯着张新陷入沉默。
张新被他盯得背后发凉，又不敢动弹。
认真起来的楚漓有一种不符合年纪的稳重，整个人显出几分高深莫测，倒有几分大师风范。
过了三分钟，楚漓才从包里取出一个三角符。
这符跟他第一次给宫霄的符一样，有预警和追踪的作用，关键时候也可以挡住鬼怪一击。
当初宫霄没有被及时吸掉阳气，也跟这有关。
“好，谢谢天师，谢谢天师。”
张新千恩万谢地接过符纸，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一个1000，银行卡转账或者现金都可以。”
楚漓突然伸出手，食指和大拇指搓了搓，一副财迷样，刚刚的大师风范荡然全无。
......
“银行卡转账吧，我没带现金。”
这转变差距太大，张新沉默几秒才开口。
“好。”
楚漓拿出银行卡，直到钱到账后才收起财迷样，神色再次认真起来。
“我要去看一下两人的尸体。”
光看监控还不够，他要去看一下尸体如今的情况。
“就在我们后面的停尸库，我带你去。” 徐瑞之很快就答应下来。
张新不敢去看，继续留在办公室。
“楚天师，你觉得刚刚张新说的都是对的吗？” 路上，徐瑞之犹豫了几秒后开口。
三人一起探险，真的是因为张新没有碰钉骨钉，才没有第一个被杀死吗？
徐瑞之没有完全相信张新的话，作为一个刑警，在没有破案前，他对所有人的话都持辩证态度。
可惜现在只有张新一个当事人活着，他没地去求证。
“你叫我楚漓吧，天师听着怪怪的不太习惯。”
楚漓纠正了一下他的称呼。
“好的，楚漓。” 徐瑞之从善如流。
“他有没有说谎，隐瞒什么，这个肯定是你们比我更专业，我只在抓鬼方面在行。” 楚漓如实开口。
“按他说的，刘满在回去的路上已经表现出不正常。”
“不过我觉得他们两人其实在拔出第一根钉骨钉的时候就已经不正常了，至于张新为什么没有受影响？”
“可能是他确实没有碰过那个东西，也可能是当时离得远，没有受到影响，或者他是第一个受到了影响，另外两人都是那厉鬼附了他的身后，被他干掉的。”
楚漓提出一个很恐怖的猜想。
“当然，这一切的猜测都要去到现场才知道，目前我没有从他身上判断出有厉鬼的存在。”
说话间，停尸间就到了。
停尸间建在公安局后院，与主楼有一段距离。
这里停放着大多数都是案子还没勘破的受害人，或者是无名尸体。
地方常年阴冷潮湿，即使是大夏天不开空调也有一股寒气。
大家说不清，到底是跟里面的尸体有关，还是跟停尸间背阴有关系。
反正这是一个很玄学的东西。
楚漓刚到停尸间，就看到了刘满和刘贵珍的尸体。
他们实在太明显了，身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气和消散不去的怨恨，这东西其他人都看不到，只有楚漓可以看到。
血气和消散不去的怨恨应该就是他们老房子里碰到的那个厉鬼。
至于这个监控里的白衣厉鬼是不是许家失踪的那个媳妇儿，暂时不得而知。
不过楚漓确定了一点，确实是厉鬼作祟，徐瑞之的判断没有错。
“是厉鬼害人，今晚我要去一趟老房子，厉鬼是没有心智的，很容易大开杀戒，必须早日处理掉。” 楚漓当机立断道。
“好，要我们跟你一起去吗？”
“你们不用，不过张新要跟我一起去。”
“好。”
“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去做。” 为防厉鬼不去，楚漓又交代了一些事情，
“好的。” 徐瑞之很快答应下来。
此时时间已经不早了，所有事情理完，基本也就下午五点多了。
徐瑞之将楚漓和张新送到老房子后，应楚漓的要求先离开了，不过他也没有走远，就待在老房子一公里外的地方警戒。
为防万一，他还跟楚漓要了牛眼泪。
张新似乎不太乐意去，脸上有些不情愿，路上也不怎么说话。
到老房子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多，夏天天黑的很晚，此时天色尚且明朗。
不过老房子里面却没有一丝光线，楚漓进去的时候还要用手电筒照亮。
张新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将楚漓带到之前莫名多出的血红土堆旁边。
可令人奇怪的是，血色土堆已经消失不见了，地上唯剩几根钉骨钉。
钉骨钉确实如张新之前说的一样，上面还带着土，确实是刚拔出来没多久。
楚漓走近，用戴着一次性手套的手捡起看了看。
钉骨钉是精铁制造，凑近一点闻还可以闻到上面的血腥味。
这是专门拿来钉尸体的，为了防止死后的人变成厉鬼报复，会在他的六大穴位上钉上钉骨钉，让其无法动弹，灵魂也只能被束缚在原地。
凡是被钉住的尸体，灵魂不入轮回不入六道，无时无刻都要忍受万钉蚀骨的折磨。
在传统道术里，这是非常邪恶的一种邪术。
一般只拿来对付作恶多端的僵尸，很少有对人使用的，毕竟有损阴德。
眼下这一例，就是对人使用的。
看来这老房子里确实出过命案，楚漓思忖道。
“楚天师，依你看，今晚这鬼会来吗？” 张新畏畏缩缩地凑过来询问。
“今天是第七天。” 楚漓答非所问，说了一句莫名的话。
“第七天，怎么了？” 张新不解道。
“头七。”
楚漓白了张新一眼，这都没听明白吗？真难沟通，他有些厌蠢症在身上。
要是宫霄在的话，肯定可以明白他的意思。
“......”
张新接收到了他的鄙视，沉默了一瞬，可是老房子的鬼不是死去很久了吗？
楚漓无奈摇摇头，“你那同伴今天不是头七？”
“啊，你不会说他诈尸吧？”
“一切皆有可能。”
老房子的鬼在被放出去的第七天杀人，被厉鬼害死的人今天也是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