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不想看见你。”蒋一坐靠在床上，随手扔出枕头砸向池瑞澈，像一只愤怒的刺猬竖起尖锐的刺。
池瑞澈接住飞来的枕头，微微侧身，望着蒋一，“一一，我错了。”
“是你答应我以后什么事都告诉我。”
蒋阳在楼下听到动静跑上来，倚靠在门上敲敲，“起来吃饭了，这件事是我不想你知道，和小澈无关。”
“无关？就算你不说，他也会瞒着我。”蒋一气鼓鼓地盯着池瑞澈，不悦地神色蕴在眼里，“你给我走开。”
“好，我走。”蒋阳自讨没趣地举起手，耸耸肩，扫了一眼池瑞澈，心里暗自说了一句：靠你自己了。
池瑞澈沉默片刻，而后一言不发地抱紧眼前的人，身材挺拔，臂弯宽厚，低声哄着，“对不起。”
蒋一深深呼出一口气，“你知不知道，我希望可以和你站在一起，而不是被你保护的小孩。”
池瑞澈细碎的头发垂下遮住眉毛，眉宇间透出温和之意，无奈地拍了拍后背，“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吧。”
“池瑞澈，”蒋一郑重声明捧起池瑞澈的脸，又仔细重复强调。“我不喜欢你打着为我好的旗号瞒着我。”
蒋阳、王若之坐在餐桌上，低头喝汤，抬眸对上脸色不好的蒋一，蒋阳想开口，就被王若之轻轻踢了一脚。
蒋阳悻悻地点点头，蒋一瞪了一眼，告诉他不许开口，乖乖吃饭。
一桌上，由于蒋国庆的事情几个人都没开口，蒋一把拉饭的动作都重了，“哥，爸…蒋国庆的打算怎么做？”
“去他该去的地方，你以后都不用担心他会伤害你。”
“蒋雪也是吗？”
“你心软了？”蒋阳喝了一口汤，“这汤里放了莲子，有点苦。”
“没有，别告诉爷爷。”
蒋阳擦了擦手，拿出一个信封，“这封信是妈妈放在信托机构的，是给你的。”
蒋一郑重地接过，“小一亲启”四个字是妈妈的笔迹，泪水在眼角积聚，脸色也渐渐沉重，娟秀的字跃然纸上，缓缓地诉说着。
“小一，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妈妈已经不在你身边，很遗憾没能看到我的女儿穿上婚纱成为新娘，嫁给你爱的人。
妈妈把公司股权都给了你哥，希望你不要生气，我不希望你被束缚，做自己就好。
我的女儿，不要忘了对自己好，不要总把过错推给自己，你是妈妈最自由的小公主。
往后的日子一定要记得幸福，有更多的美好陪着你，我永远在你心里，永远陪着你。”
蒋一的眼泪先是一颗、两颗再如雨点般落下，嘴唇颤抖着，从中传来低沉的哭泣声，信也被攥在手心。
池瑞澈拥她入怀，靠在肩上让眼泪放肆地流下来。
蒋阳捂住眼睛瞥了眼，彤红的眼眶出卖了他，“妈妈的病早就检查出来，她自己也知道，蒋国庆不止一次对妈妈下药。自以为万无一失，谁知道妈妈…”
“哥，让他这辈子都去赎罪吧。”
池瑞澈轻拍她的后背，一只手将她的手包裹在手心里，温热的掌心传递着力量。那温柔的眼神和轻柔的触碰，仿佛想将她的不安和痛苦都驱散。
“虽然妈妈说过不希望你进入蒋氏，但是我希望你自己选择，不用被任何束缚。”蒋阳淡淡地扯动嘴角，传递着暖意。
“好。”
蒋一吸吸鼻子，重重地点点头，平复自己的情绪。所有人都在为她着想，每个人都像是黑暗中的星辰照亮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