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威见赵寒认出自己了，开心地把手放下继续往前走。
刘子龙从后面冲出来挡在他面前，示意他这个距离就可以了。
“你跟着我干什么？”林小雨问。
王威欲言又止，看看周围，似乎在说人太多，不好说话。
“林小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不行，就在这说吧。”赵寒替她拒绝了。
此时林立伟也到了，王威看见林立伟，眼睛一亮，转身冲他走过去。
“爸爸小心。”林小雨大喊一声，同时王威身后半包围结构的一个人快步上来反手按住了王威。
“哎呀，疼，疼，疼。”王威大叫。
“就是这个人？”
“林总，是我，王威，季向东的秘书。”王威喊道。
林立伟也认出来了，之前见过几次。
“放开他。”林立伟挥挥手，按着他的人立马松开了。
王威龇牙咧嘴地揉着肩膀，嘴里哎哟不断。
“你有什么事？为什么跟着她们？”
王威心一横，开口道：“我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提醒她们一下，季向东要报复林家。”
此话一出，林小雨倒吸一口冷气，看向林立伟。
只见林立伟不动声色，上下打量了王威两眼，说：“你不是他秘书吗？是他让你来的？”
“前，前秘书。我已经离职了。”王威说。
“那你来说这些，是想来应聘吗？”林立伟问。
“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王威笑了一下，“就是您的安保太严了，我想跟您通风报信都没有机会，只能用这种方式了。”
“为什么要给我通风报信？”
王威舔了舔嘴唇，思考着如何回答。
过了一会儿，他说：“有些事季总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看着林立伟，倒是一脸坦荡。“所以，说得好听点，是我良心发现了，不想再跟着他干了。也忒不地道了。”
“那要是说得难听点呢？”林小雨小声说，两步开外的林立伟听到没有不知道，站在她旁边的赵寒听到了，拉了拉她袖子，给她一记眼刀。
林小雨缩了下脖子，继续听他们说。
林立伟装作不经意地看了看林小雨，咳嗽一声，说：“找个地方坐下来说吧。”然后回头对秘书耳语一番，又招手把林小雨叫过去。“要不你和小寒先回去？爸爸去处理一下。”
“不要，我也要去。”林小雨说着看看赵寒，赵寒也点点头。
“行吧。”林立伟无奈答应了，“那你俩坐爸爸车。”
“我开着车呢。”
“让子龙给你开回去。”
“不要，龙哥也开着车呢。而且我的座椅角度都是调整好了的，回头我还得重新调。”
“嘿！你这小兔崽子。”林立伟佯装生气。
“我跟在您后头。”林小雨哀求道。
“好吧，只能在我后面，不许超过去啊。”林立伟叮嘱道。
“遵命。”林小雨立正敬礼，拉着赵寒回自己车上了。
众人纷纷上车，一辆在前面带路，然后是王威的车，其他车紧随其后。
“原来他就是小叔说的带头大哥。”车上只有林小雨和赵寒两人，她才又肆无忌惮起来。
“什么带头大哥？”
“之前小叔说的，说季向东的秘书头子长得像带头大哥。《天龙八部》里面的。”林小雨补充说。
赵寒发现他们一家三口每个人的脑回路都挺别致的。
“啊！我知道了。”林小雨提高音调。
“嗯？”赵寒看她一脸兴奋，猜测又在开脑洞了，果不其然，接下来林小雨就开始给她讲如果自己是编剧的话，要怎么编这个故事。
“教练老七，一定是被人收买了，他谎称那瓶水是上一个学员给的，其实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或者拖延时间。”林小雨伸出一根手指，边说边在空中指指点点。
“那么收买老七的人是谁呢？”林小雨看看赵寒，示意配合一下自己。
于是赵寒说：“是谁呢？”
“诶，这个人就是已经在江湖上销声匿迹的季向东。”林小雨继续说，“季向东想要报复林家。可是刚才带头大哥也说了，我爸的安保非常严。我小叔现在又住院。那能威胁到他的，就只剩下我了。”
一股凉意从赵寒的脊椎骨钻上来，脑子里“轰”地一声。
林小雨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扭头看向赵寒，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相同的猜测。
“不会吧。让我猜中了？”林小雨手心出汗，换另一只手握着方向盘，抽张纸在手里攥了攥。
“很有可能。”赵寒说，“说不定他和白川联手……”
林小雨接道：“一下子把咱俩全拿下？”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林小雨在感叹自己脑洞真大，集团与集团，家族与家族，或者就是个人之间的竞争，不会用这么朴素的方式吧？
赵寒倒是在顺着她的思路，继续推测后面可能出现的方向，和如何用现有条件，确认是不是这个情况。
她拿起来对讲机：“李岩，上次那个教练说给饮料的人，查的怎么样了？”
“他没什么问题，附近的上班族，社会关系很简单。不在赵家的人员名单里。”
“也不是林氏的人。”刘子龙听见赵寒问，跟在李岩后面回复了一句。
“查查教练老七吧。”赵寒说。
“我让刚子去查了，一会儿停车我问问他，他明天才能回来。”刘子龙说。
“好。”
事情似乎明朗起来，但还差点什么。赵寒眉头微蹙，盯着一点出神。
“姐姐，到了。”
林小雨跟着林立伟的车，拐进一个小门。进门之后是一个大院，零零星星停着几辆车，高墙在树木的遮掩下异常低调。院子一侧是仿古建筑的三层小楼，瓦檐上是昏暗的灯。
众人下车，林立伟指派了两个人跟着，其他人都在原地待命。
林小雨和赵寒跟在林立伟后面，走到门口，门从里面被打开。喧闹声传出来。
小楼里面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从外面根本看不到，也听不到。
“林总，楼上包间已经给您准备好了。”一个大堂经理模样的人站在门口迎接，看见林立伟后，上前两步，恭敬地说。
“好，这边走。”他回头对林小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