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合之间:我们已经无法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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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壁画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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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夏天,因为兰兰的帮忙,我的速度快了不少。秋天的时候,在兰兰的建议下,我同意让她帮我找了一个大学生来帮忙。她找了一个海城艺校大二的学生,叫杨宏凯。家在海城乡下,家里条件不差。因为成绩一般,又想留在海城上学,所以高二的时候才开始学画画,天赋不错。画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就能考上海城艺校。海城艺校要比辽州美院强一点。所以当他得知我是辽州美院的时候,有些沾沾自喜。我并不在意这些,只想他帮我画好画。

我也不知道兰兰是怎么找上他的。也没有多问。兰兰很忙,天黑我收工回家,她有时候还没到家,有时候到家了也是在房间看书。

杨宏凯虽然话多,爱反驳,也不是很勤快,但涂色的质量却很好。他周中来两个半天,周末来一个全天。半个月后,他问我工资怎么算。我说我不管工资的事,谁找你来的,你去找谁。他便不再问我了。我不知道兰兰给他多少工资,兰兰只会问我他来了几天,工时多少。一个月之后,杨宏凯跟我说他领到工资了,半天80块,全天160块,四周一共1280块。他觉得有点少,能不能给他加点。我依然说我不管工资的事,谁找你来的,你去找谁。

在周六的时候,杨宏凯又带了一个同学过来,说也是来帮忙的。兰兰给我打过电话,问过再来一个人帮忙,会不会嫌多。我说不会。

草稿基本上整面墙都打完了,涂色却才进行了1\/3,多一个人涂色进度会更快。而细部的描绘,我也不想交给其他人来做。前面是我自己做的,后面自然也是我自己来做,不同的人添加细部,会画出不同的风格。细部描绘虽然和涂色时间不相上下,但是整体感觉也很重要。因为前面的1\/8描绘的太过细致了,用时过多,不符合预期,于是后面我便加快了速度,画着画着自然熟练度也上来了。

从一开始杨宏凯对于我是辽州美院毕业的,有些不屑。到后来甘愿听我的话,色块颜色不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是执行涂色任务,并且在我画细部的时候,有时候来回凑过来看看,学习学习,这中间历经了两个多月。

而他周六带来的学生,仿佛是随机挑选的,时常换人。我把这事跟兰兰说了。兰兰说无妨,她还是给杨宏凯160块一天,得干满8小时,来两个人就双倍,至于杨宏凯给他带来得学生多少钱,由杨宏凯自己决定。无形中,他就赚了一笔差价。

或许是因为有“差价”赚了,他开始变得积极起来,有时候周六周日会来两天。我如实告诉兰兰工时,兰兰说,有画的不好的,或是偷懒的,也要跟她说。我倒是觉得,杨宏凯带来的学生都不错。至少都比他好,但我又不能留了别人把他炒了。

在一群大学生的帮助下,到12月份的时候,涂色部分已经完成了70%了,而细部描绘也画完了超过40%。当初觉得两年的工期太长了,现在看来,也不是很长。从三月画到十二月,我这一年就跟上班似的。中间也有厌倦过,但从未想过要放弃。在联达机械厂待久了,与一些人都熟络了。保安,仓管等,现在看见了也会每天打招呼。整个厂区给人井然有序,有条不紊的感觉。

因为叫了大学生来帮忙,无形中好像是做了宣传一样。还没有完成的壁画,居然已经成了大学生打卡地,只是他们在厂区栅栏外拍照,进不了厂区。栅栏外有好几处被人为垫高了,保安觉得这不利于厂区安全,便把那些垫高的地方都去掉了,但是为了方便大家拍照,也自发的把栅栏上的藤曼清了清。

我妈来看过之后有些眼红,说:“画完了就来给瑞创自动化画吧。”

“那还要一年,今年一年画了一半都不到。”我按实际的说。

“不着急,瑞创的办公楼还没建起来。但设计的时候我会给你留好画画的地方。”

我没想到,家里居然要造办公楼!但我妈从不妄言,并且计划力和执行力都是一等一的。看来我对我们家这些年的发展是一无所知。不过转而想想,知道了又怎么样呢,还不是什么忙也帮不上。

兰兰周日来看我画的怎么样了,她吃惊于速度如此之快。因为8月底她最后一次看的时候才完成了不到20%,而现在已经好了一小半了。而当天,兰兰给他们结算了当月的工资。因为“差价”的事情,杨宏凯和他同学当场吵起来。兰兰顺理成章的“开除”了杨宏凯。她悄悄问我,有没有那个我觉得画的不错的学生的联系方式,我说有。她说,过一周,你联系他。

在我处理不好这些事情的时候,兰兰总能挺身而出。她只对我说:“你有什么要求或是感受,说出来。我来帮你实现。”她让我觉得,只要给到她起点和终点,她总能把两者连接起来,至于中间怎么走,兰兰自会想办法。

一周之后,我联系了那个个头不高的男生,天赋可能不如杨宏凯,但是很勤快,人有些腼腆,平时话少,干活的时候更是沉默寡言。休息的时间也很少。兰兰给他结算工钱,他听我话干活,不到一个月,就达成了一种稳定的默契。他每周来两天半,除了周六周日外,还有周三下午。我问他能不能再多来半天,他说不行,其他时间都有课。我便不再强求。

男生叫吴杰,我叫他小杰。小杰从未谈起他的家庭,学校,朋友等情况,我对他除了画画之外的事情一无所知。

又到一年年底的时候,寒风渐大。我对小杰说:“天气再冷下去,颜料就化不开了,我们今年就收工了,等明年暖和了再来吧。”小杰只说了个“哦”,然后我看他的脸色,也看不出什么异常。过了很久,他才补充道:“哪天开始不来,你发信息给我。”我说好。

我爸偶尔来看下壁画,他只是笑笑,啥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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