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先礼后兵
小学问题，小明从家去上学，每小时4公里，小明的哥哥同时从学校回家，每小时五公里，已知家和学校相距十五公里，问，两人多久能相遇？
什么学校离家能十五公里啊！坐公交车好不好，干嘛非得走路。
吐蕃的哨骑惯例是一队两人，一前一后，前面那个如果遭遇伏击，后面的还有机会逃回去报信。
赵玉书看着眼前远远盯着自己的哨骑，两人互相喊了几句大家都不懂的话，赵玉书挥手让哨骑滚蛋。
对方当然不会滚，这个距离，可以试着来一箭。
准头不错，狼牙箭直直的朝赵玉书扎了过来。
老赵随手接住箭矢，弯弓搭箭，哨骑应声落马，后面那个则聪明多了，扭头就滚。
“真的就一个人？”
蔡邦听着哨骑的回报，这是第三队了，其中两队哨骑都尝试挑衅，然后被射杀一个，斩落一个，另一队则是看到后立即回头，对方没有追。
“就一个！”
“还有多远？”
“五里！”
“好，就地扎营，煮上一锅肉，本将要请他吃一顿！”
赵玉书确实是饿了。
储物袋里酒倒是不少，但熟食却没放多少，自己好容易背着尸体到了剑门关，结果被李琦气的饭都没吃就跑了，这么一路走来又是两天，除了偶尔打打野味充饥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赵玉书动了动鼻子，似乎闻到了一股肉香。
这条官道已经没人敢走，刘大林带着最后的败军离开后，除了吐蕃的哨骑，空荡荡的大路就只有赵玉书一人。
远处那支浩浩荡荡的部队已经停了下来，似乎在等自己。
等就等呗，还特么煮肉馋自己是吧，等会都给你们抢过来。
阳光直射在头顶，有些热了。
蔡邦大马金刀的端坐在整个队伍的最前方，看着偶尔起一阵风刮起少许灰尘，阳光蒸烤的大地尽头，遥遥走来一个隐约有点扭曲的人影。
长弓配大箭，铁剑照长枪。
“好汉子！”
蔡邦狠狠的拍了拍大腿赞叹道，同时向身旁一人使了个眼色。
“却是三重天无疑。”
“把他当五重天来看。”
赵玉书远远站定，有些怂。
自己连内景都正面刚过，虽然没赢，但也没输，按理说这天下除了那寥寥几人，自己完全可以想干啥就干啥。
可他确实是第一次面对军容整齐，而且是作为对手的三千大军。
上次见到这种阵仗还是在东都郊外，演练戚将军的鸳鸯阵的时候。
“兀那汉子，怎么称呼！”
蔡邦站起身向前几步，遥遥喊道，一口正宗的长安官话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长安书院留过学。
“李鬼，江湖人称白旋风。”
“绰号是好绰号，名字却是奇特了些，汉子，吃得肉吗！”
“正饿着。”
“来，大锅的肉，咱们吃完再打。”
“好！”
坦白说，蔡邦的豪爽让赵玉书对他升起一丝好感，抛却立场不谈，哪怕只是敌人，蔡邦的行为也足以称得上是豪杰。
一个巨大的铜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铜鼎就立在中军帐前，里头翻滚的肉块之多，看起来至少宰杀了两头牛，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弄的。
“行军艰苦，只有些盐巴入味。”
蔡邦拔出长刀，直接从锅里挑了一块放在一张宽大的树叶上递了过来。
赵玉书随手将长枪插在地上，接过吹了吹，狠狠咬了一大口。
“香！”
蔡邦看着赵玉书放开的长枪，敌军阵中，群狼环伺，竟然就这么把兵刃离手，敌人给的食物拿来就吃，此人要么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要么就是个胆大包天的混账。
蔡邦看着赵玉书狼吞虎咽的样子哈哈大笑，自己也弄了一块，美美的啃上两口，也不细嚼便直接吞入肚中。
“可惜有肉无酒，却是差了些滋味。”
话音刚落，一个小瓶子扔了过来，蔡邦下意识的伸手接住，周边的几个护卫立即围了上来。
“退下！”
蔡邦觉得自己有些丢脸，若眼前的年轻人真想杀自己，何必这个时候出手。
蔡邦拔开瓶塞，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让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中原何时有了这等美酒？！来人，卸甲！”
两名亲兵立即上前，麻利的将蔡邦的甲胄脱了下来，蔡邦一甩手，将里衣也扔掉，露出一身赤铜色的肌肉。
赵玉书又从怀里掏出一瓶，美美的咬了一口肉，灌了一口酒，虽然没说话，却有些诧异，你喝个酒还脱衣服干啥。
“好酒！”
蔡邦一口将小瓶里的白酒灌了个干净，重重的出了口气：“来！”
啪的一声脆响，一条皮鞭狠狠的抽了过来，蔡邦肌肉一紧，背后立即出现一道血痕。
赵玉书不淡定了，啥意思？行为艺术？
“哈哈哈，好汉勿怪，军中规矩，饮酒鞭二十，我身为将领，自然不能先坏规矩。”
蔡邦面不改色，任由皮鞭一下下落在身上，赵玉书死死的盯住这个粗犷的将军，终于意识到他的不简单。
若真让他推到剑门关下，李琦将面对一场苦战。
二十鞭子打完，蔡邦活动了一下后背，重新着甲，似乎那一道道血痕不是打在他身上。
“肉也吃了，酒也喝了，好汉，你到底意欲如何，不如说来。”
“你们不能过去。”
赵玉书丢掉树叶，随意用袖子擦了擦嘴，将长枪从地上拔起。
“你是唐国的军人？”
“不，我只是个中原书生。”
“哈，书生也有如此气魄，难得，不过好汉，两国交战，我吐蕃现在占尽上风，你一句话就让我退兵，说不过去吧。”
赵玉书点点头，拍了拍枪杆：“自然不能只凭一句话。”
“你一个人，这里有三千不畏死的儿郎，还有一个七重天的修士。”
“之前对付那一百多骑士，我也是一个人。”
蔡邦摸了摸胡子：“一百五，和三千，不一样吧。”
“不一样，多了二十倍，得多打十九次。”
“是这样算的吗？”
“不是这样算的吗？”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大笑。
“好！列阵，让李鬼见识一下我们吐蕃英雄的手段！”
“请！”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