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舒意扬了扬手机，“惊喜，你看看就知道了！”
顾甜狐疑的盯着岑舒意，放下手机，“你要我看就看？我才不看！”
岑舒意嘴角噙笑，“顾甜，你难道就不好奇，那天你昏迷发生了什么？你受伤住院记忆全无，你被那群男人绑架后发生了什么，你真的一点不好奇吗？”
顾甜手一抖，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什么意思？”
“你看看视频就知道了，秦羽墨是个骗子，她根本没告诉你，你受到了多大的伤害，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陆砚深突然给你买房买车，给你父母安排工作？”
岑舒意的话，像是引诱亚当夏娃偷吃禁果的毒舌，句句催人。
顾甜盯着视频，鬼使神差般点开了。
画面中，出现了她被拖进巷子里，被轮流侵犯的画面。
光线昏暗，监控不算太清晰，但她也能认得出来画面中的人是她自己。
咚。
手机掉在地上，顾甜浑身颤抖，瞪大了眼睛。
“岑舒意！是你伪造的录像！”
岑舒意将手里的文件递给她，“这是医院给你的手术单，上面详细写了你的手术原因，顾甜，你自己看！”
顾甜一目十行看完，脑袋里一阵眩晕。
她脸色青紫，捂住胸口，哇的一声吐出来了一堆酸水。
岑舒意勾了勾唇，嘴角的笑意加深。
“顾甜，你真可怜，就连你最信任的人都骗你，秦羽墨把你骗得团团转，你受到了这么大的伤害，都没有告诉你实情，让你被蒙在鼓里！”
岑舒意迈开脚步，突然瞥见了顾甜包里她小学时期的照片。
眼神一闪。
顾甜要她照片做什么？
难不成有什么用处？
岑舒意站直身体，“顾甜，你真可怜，我要是被人轮流玷污了，我是没颜面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岑舒意拍了拍顾甜的肩膀，微微一笑，推开露台门离开。
天空阴沉沉像是随时都要压下来，雪一直在下，顾甜四肢被冻得通红，手机里的视频还在播放，她的哭喊声戛然而止，那些男人猥琐又淫邪的笑声，像是来自地狱。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顾甜吐得眼泪都出来了。
秦羽墨打来了许多个电话，她全都没接。
下午五六点时，北城的天色已经暗沉。
许听南开车，秦羽墨来到顾甜家里，从顾母口中得知顾甜不在，岑舒意来过。
“这是怎么了？小甜不是去宴会了吗？”
顾母似乎察觉了什么，惴惴不安。
“阿姨没事的，我们只是顺便来看看您。”许听南安抚好顾母，跟着秦羽墨离开，“我们要去哪？”
“去陆家。”秦羽墨坐上车，整只手都在抖。
岑舒意！又是她！
抵达陆家的时候，六点多整个天空都布满了暗色，秦羽墨直接闯进了陆家大厅，岑舒意坐在沙发上跟陆家人有说有笑。
秦羽墨出现，陆家众人吃惊，不等反应过来，秦羽墨一手撑着后腰，箭步走过来，岑舒意站起身，“羽墨。”
啪！
秦羽墨一巴掌甩在了岑舒意的脸上，用了十成十的力度，手掌心火辣辣的发烫，更不要说岑舒意的脸颊瞬间红肿。
“羽墨，你这是怎么了？今天是除夕夜，我以为你要带着砚深回家吃饭，这算怎么回事？我哪里惹到你了？”
岑舒意红了眼睛，语气柔柔弱弱。
“岑舒意，要是顾甜出事，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秦羽墨转身离开，陆家的人想阻拦，“秦羽墨！你他妈疯了！你仗着有陆砚深撑腰就无法无天了是不是！”
许听南扶着秦羽墨离开，扭头怒视了说话的宁美茹一眼，“管好岑舒意！让她少作妖！否则下次可就不是一个巴掌这么简单了！”
离开陆家，陆砚深的电话打了进来，许听南将车往前开，陆砚深的车停下，跑过来拉开门，秦羽墨有气无力的瘫软在副驾驶上。
看到陆砚深的出现，秦羽墨鼻尖一酸，“我没有保护好她，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她不见了，哪里都找不到人。”
“没事的，会找到，我已经让人去查她的定位，12个小时内就有有结果，我们一起去找找她好吗，也许她只是想一个人待会。”
“嗯。”秦羽墨趴在他结实的胸膛，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来。
从下午六七点找到了深夜十一点多将近十二点，春节要来了，街上冷冷清清几乎没有什么人，电话始终无法接通，直到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春节到来，北城的天空绽放了烟花。
秦羽墨抬头看了一眼黑色夜幕上绚烂的烟火。
顾甜，你究竟在哪里啊？
嘟一声，手里的电话接通了。
秦羽墨怔了怔，有些不可置信，赶紧把手机放在耳边，“顾甜！”
“小爱，新年快乐。”
那头顾甜的声音带着哭腔，风很大，能听到呼呼的声音。
她似乎在一个很高的地方。
“帮我照顾好我的爸爸妈妈，小爱。”
“不要想不开，你还有我，还有你爸妈，小甜，你还要当我肚子里孩子的干妈呢，小甜……”秦羽墨抓紧了手机，心脏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
手机似乎被顾甜扔到了一边，不管秦羽墨如何声嘶力竭的呼喊，那头始终无人回应。
似乎猜到了什么，肚子里一阵绞痛，秦羽墨被许听南搀扶，下一秒许听南低呼：“小爱！你流血了！”
一个人朝他们跑来，“陆总，找到顾甜人了，只是，只是……”
这片区域是北城的市中心，也是北城的金融中心，高楼林立。
即便是春节这个时间，仍然有不少写字楼亮着灯，只是没有平时热闹，黑夜的雪天显得尤为萧条。
车一停，秦羽墨看到现场围了不少人，有警车，有救护车。
许听南一看到这个阵仗，仿佛猜到了什么，拉住了秦羽墨的手，“小爱，别去了。”
秦羽墨坚持，“让我下车。”
许听南搀扶秦羽墨下车，她颤颤巍巍的往前走，双腿像是灌了铅，拨开人群，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在地上，白色的雪映衬着红色的血，在这黑夜里凄惨又唯美，仿佛来自地狱的画面。
“顾甜呢？顾甜在哪里？”秦羽墨撇开视线，踉跄朝着大楼走去。
许听南拉住秦羽墨，眼神悲痛，“小爱……”
“顾甜不会想不开的，这不是顾甜，我不相信！”秦羽墨想甩开许听南，想冲上楼找顾甜，被陆砚深抱住。
“宝宝，我们回家。”
“我不！”秦羽墨撕心裂肺，捏拳砸在陆砚深胸口，“顾甜不会死的！她不会的！你放开我！”
肚子里一阵绞痛，双腿之间一股温热的液体流淌而出，秦羽墨痛得惨叫出声，许听南尖叫：“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