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母脸上鼻涕眼泪糊了一片，许听南看的揪心，从口袋里拿了一包纸给向母擦拭，听到向母说向茜流产，许听南擦拭的动作一顿。
“什么？流产？”
向母哭道：“阿北回来进房间跟茜茜说了不知道什么，劝茜茜吃饭了，茜茜半夜就突然流产了，血流了一床都是，送上救护车的时候人都昏死了。”
向母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捂着心口，心有余悸，想来还是一阵后怕。
许听南似乎想到了什么，心情复杂。
不过转念想想，对向茜来说也是好事。
这个孩子不能留。
也许没了孩子，向茜或许会安分些。
许听南安抚好向母，医生从急诊室走出来，要家属签字做手术。
凌晨五点多，手术结束，向茜转危为安，许听南办理了住院手续，回到病房的时候，向茜已经醒了。
向母在跟向茜说话，向茜只是睁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
许听南走进来，向茜看向许听南，被单下的手紧紧抓成一团，眼神里充满了怨恨。
“茜茜，你听南姐第一时间赶过来，又是交钱又是办事，不要这样。”向母太了解自家女儿。
许听南摆手，“没事的向姨。”
许听南来到向茜床边，“人家郑昊有老婆孩子，你给郑昊生什么孩子？你这个叫私生子，要是郑昊不认，你一分钱都拿不到，还给人家生一个孩子，退一万步来说，你以为生孩子这么容易吗？”
“除了绝少数女人生孩子顺利，有些孕妈妈晚期会出现妊娠纹，副乳，生孩子开十指，有些人口子狭窄甚至还用剪刀剪开，更不用说产后掏出胎盘这种事，你才二十几岁，刚毕业，你要是认真谈恋爱结婚生子，我不反对，可郑昊给不了你未来！”
她是幸运的，整个孕期没什么不良反应，也没有妊娠纹，甚至顺产也很顺利，产后花了大价钱才恢复的很好。
她一开始在公立医院预约了生孩子，路过生产间，一眼看过去，躺在病床上一个个血窟窿，看的她头皮发麻，到处都是尖叫声哭声，有的孕妇在生孩子，父亲在产房外玩手机。
向茜才刚毕业，未来还有这么美好的人生，为了一个已婚男人生孩子！简直太不值得了！
不管向茜怨恨她也罢，感激她也好，她全都接受。
向茜红了眼睛，浑身颤抖，“许听南！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你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你凭什么主宰我的人生！你是我的谁！你滚！”
许听南转头就走，向父追出来，“听南，不要往心里去，这个孩子不懂你的心意，等过几年她就明白了，她太年轻了！”
许听南站定脚步，“您回去吧，我没事的。”
向父跟她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把她送到医院门口才回去。
许听南在路边等车，吸了吸鼻子，拿起手机给秦羽墨发信息：“求安慰！”
秦羽墨看到消息，是早晨八九点，她吃了早餐坐上车，临近春节药企的员工都放假了，今天收尾结束，打算去顾甜家里吃饭。
清芷园的房子装修好了，顾父顾母这段时间一直热情邀请她过去做客。
秦羽墨看到欣喜，给许听南回了电话。
无人接听。
大概是睡觉了。
消息是凌晨五六点发来的。
秦羽墨打字回复：“怎么了？”
到了公司，秦羽墨放下手机，顾甜早就来了，已经开始忙碌，下午忙完，秦羽墨给加班的员工都发了大红包，然后去了顾甜家里。
顾父顾母喜笑颜开，“小爱同学来了！快来快来坐！”
室内响起一个机器女声：“哎！我在！”
几人都笑开了。
顾父做饭，让他们去附近商场逛逛，秦羽墨心想也好，这段时间太忙，她还没来得及看孩子的用品，正好可以去商场逛逛，还有顾母在可以把把关。
“多少个月啦？”顾母笑吟吟问。
“快四个月了。”秦羽墨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其实变化还不算很大，像是吃撑了差不多的肚子。
“快四个月？小爱同学，你太瘦了太多吃点，这个肚子比一般四个月要小许多，看肚型是个女孩吧？这么小巧玲珑的肚子。”
“妈，万一人家喜欢儿子呢？”
顾母赶紧道：“你瞧我尽胡说。”
秦羽墨被母女两人的反应逗笑了，“女孩男孩我都喜欢。”
三人在商城逛了一圈，顾母帮着挑选了一些婴儿用品，一看价格，顾母倒吸一口凉气，拉住秦羽墨。
“别买了孩子，太贵了！品质一般实在不值这个价格，附近有家店，婴儿用品就很便宜，我带甜甜的时候买的就是这家店的用品，我给你去买，你们逛逛等我。”
顾母说完就走了，秦羽墨拦都拦不住。
“我妈就是这样，节俭惯了，以前我们家的收入在北城只能勉强维持生活，多亏了我妈各种省，我们家才攒了不少钱供我念书。”顾甜挽住秦羽墨的手，“现在暴富了，我妈节省的习惯还改不掉。”
顾甜说，“走，我陪你去买点衣服，让我妈去吧。”
两人逛进了一家奢侈品店，店员看到秦羽墨的穿着打扮，热情迎接，秦羽墨选了条披肩，感觉很合适顾甜，让顾甜进去试试，她在外面等。
秦羽墨坐在沙发上，店员端来了饮料和零食，秦羽墨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陆砚深发来了信息：“在哪。”
“陆先生查岗呢？”秦羽墨刚回复完，就听到脚步声。
她抬头看到了走进来的岑舒意。
两人目光对上，都是一怔。
岑舒意目光往下滑。
秦羽墨穿的针织长裙，布料贴合身体曲线，外面穿了一件皮草，孕肚根本藏不住，微微隆起。
岑舒意捏紧了拳，双眼被刺痛了。
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喘不上气来。
秦羽墨！她凭什么！她和陆砚深认识了几十年，都没当上陆太太！凭什么她就可以跟陆砚深结婚生子！
秦羽墨怔忪过后，淡淡掠开视线。
顾甜从更衣室走出来，“怎么样，好看吗？”
店员帮顾甜搭了一身衣服，很配披肩，秦羽墨眼前一亮，“好看，这一套都打包了吧。”
另一个店员忽然走过来道：“女士不好意思，这位女士身上穿的是岑小姐上周就预定了的，只有一套。”
店员刚说完，岑舒意厌恶道：“你们怎么搞的？我预定衣服还能被别人穿？我不要了！”
秦羽墨一手撑腰一手扶着孕肚，起身朝岑舒意走来几步，笑容是淡淡的。
“岑小姐回国了？是离婚官司胜利了吗？听说童家没有给你分财产，看来陆家对你挺不错，还能让岑小姐买得起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