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墨听到岑舒意的声音，甚至不愿意转身，垂眸掩藏起眸底的厌烦，放下小蛋糕，转身拿了一份文件，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了办公室。
岑舒意跟了过来，“羽墨，我有话跟你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岑小姐。”
秦羽墨往前走，岑舒意亦步亦趋，秦羽墨走得很快，眼看着前面就是电梯，岑舒意松了口气，放慢脚步，谁知道秦羽墨直接朝着安全通道楼梯的方向走去。
“羽墨！我知道你生气，那天晚上是我不好，童景程拿刀过来要杀了我，我也是情急之下才打给了砚深，我听说了顾甜的事，都是我不好。”
秦羽墨站定脚步，回头看向她，握着门把手的手，微微发紧，“岑小姐，不用跟我道歉，你对不起的不是我。”
秦羽墨拉开门走进去，嘭的一声关上门。
岑舒意站在门后，紧紧咬住后牙槽。
下班时间，这几天许听南还在东京，许多琐事要她处理，格外忙碌。
秦羽墨朝着地下停车场走去，这几天她住在美泉，开许听南那台车，朝着宾利走去，就看到面前出现了一个女人。
秦羽墨抬头，嘴角往下沉，“岑小姐。”
岑舒意站定脚步，朝着秦羽墨浅浅一笑，“羽墨，我只是想跟你说句话，不至于躲我这么厉害吧？”
“我没什么跟你可说的，请您让让。”秦羽墨要往前走。
岑舒意伸手拦住秦羽墨，“羽墨，你知道吗？砚深为了你，把他爸爸气到了住院，就因为帮你查你爸爸的贪污案。”
秦羽墨心口一闷，抬眸看着岑舒意的脸，不懂岑舒意找她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
“砚深为了你甚至就连家族企业都不顾了，和陆叔叔顶撞，陆叔叔住院了，总公司也因为这件事股价大跌，蒸发了很多股份，羽墨，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岑小姐有话直说。”
“羽墨，我不是来逼你跟砚深离婚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们不合适，你们注定不是一路人。”
“岑舒意！”陆宜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不等秦羽墨反应，把秦羽墨拉到了身后，瞪着岑舒意，“你想干什么？”
岑舒意一怔，“陆宜？”
“你要不要脸啊岑舒意？还管上别人的事了？我记得你不是结婚了吗？你不是有老公吗？还劝别人离婚？怎么你想上位啊？信不信我告诉童家，让童景程打死你！”
岑舒意眼神一紧，“陆宜！你再说试试？”
“怎么了？就你长嘴了？别人不能说话就你能说？岑舒意，你脸皮这么厚呢？你怎么不被童景程打死！”
秦羽墨拉住陆宜，“够了，我们回去吧。”
陆宜不情不愿跟着秦羽墨上了车，留下岑舒意一个人脸色煞白的站在原地。
……陆宜，你等着。
车开出去，秦羽墨带陆宜回了美泉，路上买了菜，秦羽墨进厨房做饭，陆宜帮忙打下手。
两人很安静，陆宜一肚子的话，等饭菜做好了上桌，陆宜吃了口菜，被烫得吐出来，秦羽墨递来一杯水，陆宜接过，拉住了秦羽墨的手。
“小爱，你结婚啦？跟陆砚深？”
秦羽墨垂眸吃米饭，“准备离了。”
陆宜刚要欢呼，看到秦羽墨垂眸难过的样子，又把笑容收了回去，她这样显得太幸灾乐祸了。
“小爱，你喜欢他？”陆宜心脏抽疼，第一次感受到失恋的滋味，听到岑舒意说秦羽墨结婚，陆宜才意识到，原来小爱最近这么忙，是因为感情纠纷啊。
“吃红烧肉，你最爱吃的。”秦羽墨夹了红烧肉进陆宜的碗里。
陆宜看了看碗里的红烧肉，“你不用堵我的嘴，我看得出来，你也是对他有感情的不是吗？”
秦羽墨筷子一顿，她和陆砚深认识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养只流浪狗都有感情了，何况是人呢。
陆宜一只手捂着胸口的位置，消化了那股难受的感觉。
虽然从一开始，陆宜就没想过和秦羽墨有什么可能，听到她结婚还有男人那一刻，陆宜还是心塞了。
“你呢？这么难过，也失恋了吗？”
“是啊，失恋了。”
秦羽墨轻声，“哪个男人敢这么对你。”
“男人。”陆宜眉宇间闪过厌烦，“我最讨厌男人了。”
只要一想到男人，她的胃就会蜷缩在一起，有种想吐、缺氧的感觉，难受的要命。
餐桌很安静，吃过饭，陆宜帮秦羽墨收拾好了碗筷，在沙发坐下，蜷缩成一团。
秦羽墨温了一杯热牛奶，“小鹿。”
陆宜闷声应着，脸埋进枕头里。
陆宜在认识她之前，有一段不美好的记忆，导致陆宜抑郁了很久，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秦羽墨想，陆宜对男人的生理厌恶，应该和那段经历有关系。
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很多人小时候的记忆都模糊了，陆宜仍然忘不掉那段可怕的经历。
秦羽墨拿了毯子，盖在陆宜身上，在旁边坐下，静静陪着她。
陆宜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秦羽墨瞟了一眼，是没有备注的来电显示。
“小鹿。”秦羽墨轻声喊了四五声，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的陆宜没有动静。
应该是睡着了。
秦羽墨拿起手机，帮陆宜接通了电话，“你好。”
“陆宜呢？你是陆宜的什么人？你是陆宜的新女朋友吗？她这么快就找到新欢了？”
那头女孩哭哭啼啼的，啪嗒一声就挂了电话。
秦羽墨握着手机，怔愣了许久，才消化了过来。
都二十一世纪了，同性恋早已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只是发生在陆宜身上，难免让秦羽墨有些意外。
不过仔细想想也很正常。
第二天一早，秦羽墨做早餐，陆宜休息了一个晚上，又像个没事人一样，笑嘻嘻过来帮她打下手。
“昨天人家知道你结婚，心底难受嘛。”
秦羽墨莞尔一笑，将鸡蛋打进锅里，说：“昨晚你前女友给你打电话了。”
陆宜一怔，脸上炸红，“小爱！你你你！你都知道了！”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呜呜呜宝宝你太好了。”
陆宜抱住秦羽墨，深深吸了口秦羽墨身上的好闻的味道。
这样，也挺好的。
都说朋友比恋人更长久，一直守护在她身边也好。
吃过早餐，陆宜拿车钥匙送秦羽墨去开会，到了地方，也跟着秦羽墨一起进去，“我没事做，顺便陪陪你。”
走进会议室，岑舒意站在会议室内和身边的人说话，看到陆宜进来，岑舒意眸光一闪，“早。”
陆宜哼了声，扭过头不搭理岑舒意。
岑舒意走近陆宜，“我都知道了，上次监控的事，是你搞的鬼吧？”
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
陆宜轻嗤，“是我怎么了？你不作死就不会死。”
“是啊，不作死就不会死。”
岑舒意意味深长笑了笑，拍了拍陆宜肩膀。
“这句话也送给你。”
陆宜嫌脏，拍了拍肩膀，说了句‘晦气’，“少跟我套近乎，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