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为难，不过是为了让这个女人伺候他而已。
有人却偏不如他的愿。
面对这两个不知姓名的陌生人，他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又怎么也顺不了他的心意。
不过是因为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这个叫澄澄的女人，莫名其妙就对她产生了信任和依赖。
她不在的时候，他的心里空荒至极，像是被人丢弃了一般。明明只是见了一面，便产生了瘾。
可见到她今天带了一个男人过来之时，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一般。
他们走前，留了一个护工来。不过这一次，请的是一个男护工。
在冯澄离开之时，尹坤及时叫住了她。
喊得是“澄澄”。
他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我能单独跟你谈谈吗？”
冯澄看了一眼沈岐，思虑一会，开口道：“沈岐哥，你在外面等我吧。”
沈岐眉头紧锁，一点也不放心她，尽管心里有多不愿，但还是听她的，乖乖在外面等着。
冯澄折返回来，远远地看着他道：“你想说什么？”
“坐下来离我近点，这么仰着头跟你说话，我很费劲。”
见她踌躇不前，尹坤苦笑：“我现在这种情况，能对你做什么。”
冯澄走了过去，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
尹坤凝视着她，近了一点，看她也更清楚了些，她的眼睛很干净，眉眼里藏着的那股诗意让人神往，可惜……
他启口问：“我以前是不是伤害过你？”
冯澄眉眼一凝，探究地看着他。
如今的他看着很虚弱，但是依旧藏不住他眼里的精明。
“你怎么会这么问？”
“虽然我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也不记得自己从前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是，一个人是不可能蠢到不顾性命救另外一个人，除非，那个人在他的心里占据着很重的位置。”
“如果你就是那么蠢呢？”
尹坤沉默地看着她。
冯澄眼眸闪烁了一下，“我们之前发生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你舍命相救，我很感激，我更不想欠你什么。”
“可你已经欠了，不是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知道关于我们的全部。”
冯澄顿住，半晌才答：“你还是安心养伤吧，我该回去了。”
说完，她便起身离开。
孰料手被他紧紧拽住。
“你不想告诉我，是因为外面那个男人吗？”
冯澄紧紧盯着他的眼神，“你该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尹坤松了手，冷笑了一声，恢复了以往高傲的姿态，“你想多了。”
“我说过，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交集，你也没必要对我们的过往有这么深的执念。不管你记不记得我们以前的事情，都改变不了什么。”
出去之时，沈岐正倚靠在对面的墙上，眉眼间沾染了暗色，是化不开的浓稠。
她一直都知道，他不喜欢他单独跟尹坤见面。
但如今她身不由己，这是她欠尹坤的。
冯澄一上前，就抱了抱他，仰头视之，“你要是不放心的话，以后就辛苦你每天陪我来医院一趟。”
沈岐拨开了她额前的刘海，“我相信你。”
……
回到公司，刚出电梯，就碰上了小助理。
旁边的工位已经空了，没过一会，韩玫玫激动地跑了过来，“姐，你回来啦，恭喜你啊，你的作品中标了。”
冯澄淡淡道：“多亏了你，不然我的香水也没法完成。”
“姐你不用跟我客气，我都听说了，如果不是因为谢可薇打碎了主基香精，也就没我什么事了，不过，Leo已经把她给开了，她昨天就收拾收拾走了了。”
“已经走了？”冯澄有些震惊。
“嗯，昨天Leo把她叫进办公室谈话了，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楼下的人都在传是因为那天招标会的时候捅了篓子，把Leo给激怒了。”
冯澄沉默不语。
Leo虽然表面看着热情和善，但行事阴晴不定，这场招标会不仅对于她来说很重要，对整个公司来说也同用样重要，不管谢可薇是不是故意把香精跌碎的，这种错误都是不可饶恕的，尤其是对于Leo来说。
韩玫玫话题一转，“对了，那天招标会结束后，你干什么去了，一直都没看到你，打你电话也打不通，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冯澄摇了摇头，道：“没事。”
“没事就好。”
冯澄这时问她，“肖昕宇呢？”
韩玫玫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那个空位，回道：“Leo回来后，把他安排到其他调香师手下了。”
然，说曹操，曹操就到。
肖昕宇出现在了门口，喊了她一声：“澄姐。”
冯澄应了一声，便没再多话。
原本就跟他不熟，也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
不过，半个多月没见，他似乎变得沉稳了许多。
许是发型和衣着打扮的缘故，让她产生了这种错觉。
“恭喜澄姐，成功中标。”
冯澄答了一声谢。
没人说话，气氛忽然间陷入一阵尴尬之中，冯澄开口道：“你们都先去忙吧，我去找Leo。”
“澄姐。”肖昕宇叫住了她。
“怎么了？”
“你要走了吗？”肖昕宇道：“公司里的人都在传，如果你这次投标顺利，要离开芬曼了。”
冯澄回应道：“是这么和Leo约定的。”
“那你……”亲耳听到她说出来，肖昕宇掩不住失落，“那你以后打算留在国内吗？”
“跟Leo的这个赌约就是打算留在国内发展，但现在还没定。”
“姐。”韩玫玫挽着她的手臂，撅着嘴道：“我不想你走。”
“即便留在芬曼，我也是要听总部安排的，未必可以留在国内，具体情况，还得看香水上市的结果。”
高端香水在国内和国外的市场情况是不一样，虽然她已经通过了第一关，但这第二关还是有很多不确定性的。
Leo想要进军国内市场，她也想要创造一款受欢迎的国风香水，加之花吟想要打造国内香水品牌的决心，这一切似乎都不谋而合。
但最终的结果还是得交由消费者来决定。
韩玫玫满脸自豪道：“放心吧姐，你这么优秀，你的这款香水一上市肯定会被抢空，到时我也会给你捧场。”
“那就借你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