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最后通牒，但实际上是赤裸裸的威胁。
这话的意思很简单：你把那九千万老老实实的交了，暗杀这件事不管是不是你们做的，我都不管了，咱们只算你做小动作的这些事情。
但如果你跟我玩出尔反尔的那一套，那对不起，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两件事咱们一起清算。
想到这里，常明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而便抬起头看着天上的繁星，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沉默半晌，常明终于开口说道：
“也不知道这一层保险能用多久...”
“保险？”
派蒙有些疑惑的问道。
她实在是有些不太明白常明在说什么，他们不是在处理针对刺杀以及安定内部的事情吗？
怎么就扯到保险上了？
而荧对此也抱有同样的问题，有些疑惑的看着站在前方的常明。
似乎是察觉到了两人疑惑的目光，常明稍稍措了措词，转而便开口道：
“所谓保险就是贵族对律法与沫芒宫的敬畏之心，让他们在未来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律法底线。”
“还记得我先前说的那句话吗？当一张网出现一个破洞的时候...这张网已经濒临崩溃了。”
“在未来的五天内，这张「网」会因为诺克兰家族被送上审判以及他们的落魄而被修补完毕。”
“而所谓保险...就是防止其他的贵族再有类似的效仿之心。”
说到这里，常明微微顿了顿，转而便开口说道：
“枫丹现在的商业格局几乎是一天一个变化，
除了像千织屋以及德波大饭店这样极具特色的产业很难被取代之外，其他的产业几乎每天都在争夺资源与客户。”
“很遗憾的是，诺克兰家族的产业基本上都在这个行列之中，而那九千万摩拉是他们所有的家底。”
“当他们将这份财产交给沫芒宫，那就意味着他们的产业会面临资金断流的情况，很快就会被其他经营者吞噬殆尽。”
“而接下来就会出现两种情况，一种是他们变卖宅邸，在尝试性的保存产业之后苟且偷生；另一种则是变卖老宅离开枫丹。”
“前者可以让他们时时刻刻成为其他贵族的反面教材，让他们知道试探枫丹的律法底线是什么样的下场。”
“至于后者...同样可以做到相同的效果。”
“那...如果他们不上交呢？”
派蒙有些好奇的问道。
虽然她知道，如果那帮家伙不上交那九千万摩拉，他们的结局只会更惨，但...她真的想象不到会有什么比刚刚那种下场还惨的了。
听到这话，常明微微一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转而便开口说道：
“你们在梅洛彼得堡生活过一段时间，应该知道里面的重刑犯要面对的是什么吧？”
“我知道我知道！是没有福利餐，而且每天收入的八成都要被扣下！”
派蒙抢先回答道。
“没错，最高强度的劳动、最低廉的报酬、最昂贵的食物，这三者叠加...便是他们要面临的未来。”
“想想看，养尊处优习惯了的他们...会接受梅洛彼得堡之中这样的条件吗？”
“哪怕接受了，他们又能忍受多久呢？”
简简单单的三句话让派蒙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此时此刻，常明脸上带着的那标志性的笑容在她看来...真的可以和恶魔划上等号了。
但这又能怪谁呢？
是谁逼出来的这个恶魔呢？
毫无疑问，是诺克兰家族自己逼出来的。
想到这里，派蒙原本还想要多说些什么，但感觉自己的喉咙被塞住了一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而荧则是在思考了一会儿后开口问道：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会这么做？”
似乎是好久没有听到这个问题了，常明陷入了短暂的恍惚之中。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天上那璀璨的繁星，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荧则是配合的在另一张长椅之上坐下，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复。
在这种寂静之中，人对时间的感知是极为迟钝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常明这才开口说道：
“因为...这是我和他们的约定。”
“我的行为让枫丹的经济发展的很快，而那些抓住了时代风口的人乘势而上，顺顺利利的就赚到了别人努力十辈子也赚不到的财富。”
“第一代贵族的家主一个个向我发誓，一定要让枫丹的其他人和他们一样富有，他们眼中闪烁着的光我至今难以忘记。”
“但...他们不是像我一样的长生种，他们也会逝去。”
“时间的车轮无情的碾过，变化的不仅仅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还有人心。”
“他们的后代并没有继承贵族的品格，为了攫取更多的利益，换着花样的压榨枫丹民众，阻止他们获取应得的报酬。”
“剥削民众，克扣工资，用家庭环境和生活需要来要挟枫丹民众...这些事情他们都能做的出来。”
“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考沫芒宫吗？因为沫芒宫会稳定的发放工资，因为沫芒宫的福利待遇好。”
“从现在的眼光看...是这样的，但在我大刀阔斧的改革之前，考入沫芒宫避免被剥削...是枫丹人的传统。”
常明那双海蓝色的眸子之中泛起一抹哀伤之色，转而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虽然这些问题现在已经得到了改善，但...还是有很多不知死活的人喜欢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底线。”
“为了守护我与那些真正的贵族们的约定，为了守护更多人的利益。”
“哪怕是暂时充当一个恶魔...我也在所不惜。”
“在他们眼中的幽冥恶鬼，才是普通人的守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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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个甲，我是架空世界，没有任何映射现实的意思，如有雷同，那纯属巧合。
pS：很多话我不太敢写，只能隐晦的表达一下，因为这个话题多多少少会有点敏感（）
欠更：2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