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吃？难道本圣女请客，你还吃不下去了？”
我靠，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让人难受的饭局吗……！圣女这看似风轻云淡，实则是在疯狂输出啊。
这下好了，美好的幻想全都破灭了。
嘴上说着没事，可那失望的劲儿都快溢出来了。这事儿，真没辙了。只能像个鹌鹑一样，等着这波风暴过去。
“不，不是的……我吃，我吃。”
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各种各样的都有。简直就是自助餐，可惜，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搁平时，老金早就甩开腮帮子胡吃海塞了，但他也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人。
这顿饭，绝对不是让人享受美食的。话说回来，圣女点这么多菜，到底图个啥？
“吃吧。”
不过，既然圣女都发话了……老金拿起一块离自己最近的饼干，塞进了嘴里。
“嘎吱嘎吱。”
嚼是嚼了，可愣是没尝出个味儿来。就感觉这玩意儿口感挺脆，好像还加了糖，除此之外，没了。还不如吃到想吐的压缩饼干好吃呢。
“……”
老金就这么沉默地嚼着饼干。
“呼——”
圣女一个劲儿地抽着烟，眼睛就没离开过老金。那眼神，就像是在观察一只被投喂的野兽。
圣女那双锐利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子冰冷，看得老金胃都开始抽抽了。不是，我说，老金也算是身经百战，见识过不少厉害娘们儿了……可圣女这感觉，就是不一样。
是因为她是教会的圣女，还是因为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吃得挺香啊。”
“……”
突然，圣女来了这么一句。
“看来是体力活儿干多了，吃啥都香。对，咱们这位风流圣骑士，就得多吃点儿，多长点儿力气，这样才能让这世道变得更好点儿。抓恶魔，抓异教徒，反正都是好事儿。看你吃得这么香，本圣女心里也舒坦。”
“……”
老金停下了嘴。
“圣女，我错了。您老这么说，我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圣女那不咸不淡，看似夸奖，实则嘲讽的语气，老金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他直接认怂。圣女一听，立马换上了一副“哎呀，你咋能这么说呢”的表情，然后把腿换了个方向交叠起来。
“哎呦，这是给圣骑士添堵了啊。”
“唰啦。”
这么一动，里面的风光差点儿就一览无余了。
“本圣女竟然给提前发现精灵界入侵，拯救了无数人生命的圣骑士添堵了。还是在吃饭的时候。”
哎呦我去。
“既然吃不下去了，那咱们就干脆聊聊正事儿吧。”
圣女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拿起手边的酒瓶，拧开了盖子。然后，开始往玻璃杯里倒酒。
“咕嘟咕嘟。”
一股子酒香飘了出来。老金还以为圣女也要给他倒一杯呢，结果，并没有。圣女倒满了自己那杯，直接一口闷了。
靠，连酒都不给倒。
“咕咚、咕咚。”
酒水下肚的声音，清晰可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圣女那白皙的脖颈和锁骨，看着更明显了。再往下，那若隐若现的沟壑……也跟着微微颤动。圣女好像完全不在意自己露了多少。
就算在老金面前这么……暴露，她也没有任何反应。搁平时，老金肯定以为这是圣女在跟他开玩笑，可今天，感觉不一样。有点儿……
“哈……”
总之，圣女一口气干掉一杯酒，放下杯子，长出了一口气。
“是啊，文化差异是应该尊重的。不过，话说回来……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七个……怎么能有七个呢？这也太多了吧？”
可不是嘛。
怎么能有七个呢？
连老金自己都觉得这事儿有点儿玄乎。
以前艾莉婕也跟他说过类似的话。一听说他有五个老婆，艾莉婕就急了，又是担心又是生气。看来，宗教人士的接受能力都差不多。
宗教人士对一夫多妻制，都是持否定态度的。
“……”
老金不知道该说啥，只好低着头。圣女突然用温柔的语气说道：
“抬起头来。”
“是。”
“圣骑士，本圣女并没有生气。没生气，当然也就不会责备你。”
“……您不是挺生气的吗？”
“嗖。”
老金刚说完，圣女就瞪了他一眼。
“……本圣女没有生气。”
然后，她盯着老金的眼睛，继续说道：
“我要是生气了，还会请你吃饭？还会穿成这样？对，这是信任的象征。本圣女非常信任圣骑士，也非常相信你。”
这难民装，还有这层含义呢？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圣骑士也向本圣女证明了这一点。不仅在工作上表现出色，平时的为人处世也让人非常满意。”
老金一直以来都表现的很好。工作上，那是没得说。为人处世，也是一套一套的。这些，都是构成“金·卡特”这个人的重要组成部分。
“所以，本圣女才会受到这么大的冲击。”
冲击。
“……是这样吗。”
“圣骑士你不觉得吗？不是别的单位，而是‘教会’。而且，还是身为圣女的我，一直信任有加的圣骑士，竟然是个风流成性的家伙。就算圣骑士你自己想想，是不是也觉得挺震惊的？”
“……没错。”
这倒是实话。
“当然会觉得震惊了。”
老金点了点头。
“承认的倒是挺快。不过，说实话，圣骑士私生活混乱，虽然让人震惊，但也不能说是犯罪。毕竟文化不同，又能怎么办呢？如果你从小就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那也就无所谓对错了。”
“咕嘟咕嘟。”
圣女又开始倒酒了。
“没错……就是这样。”
“嗯？你刚才说什么？”
“啊？”
“你刚才说什么了？再说一遍。”
“我……我说是的。”
“对……就是这样。很好。圣骑士的想法，我完全明白了。”
明白啥了？
“风流圣骑士并没有做错什么。只不过，因为他是米尔凯萨人，所以才会这么做，对吧？”
“这个……哎呦。”
“啪。”
圣女又是一口闷，然后把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开始像审犯人一样追问起来。
这……！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完全搞不懂啊！生气是肯定的，但她到底在纠结什么，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得知道她在纠结什么，才能对症下药啊。
“……您说的没错。我们米尔凯萨那边……一夫多妻制是非常普遍的。强大的战士，不管是男是女，都会有很多配偶。”
老金只好把自己前天在图书馆里看到的东西，现学现卖。
“虽然我已经离开了那里，但那毕竟是常识。我看卡尔加的贵族们，也经常重婚。所以，我一直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就像上次说的，直到最近，我才知道这事儿会遭人非议。”
圣女听完，点了点头。
“所以，成为强大战士的风流圣骑士，就毫无节制地把所有看上的女人，都娶回家当老婆了？”
“……是。”
“真是个恪守传统的家伙。太了不起了。太优秀了。要是圣骑士老家的亲人们，看到这番景象……不，看到这种情况，一定会为你感到高兴吧。”
圣女不停地点着头，不停地倒着酒。已经喝完一瓶了。她不是说自己酒量不怎么好吗……这又来了一瓶新的。
“确实，像圣骑士这样的男人，肯定有很多女人排着队想嫁给你。然后，你就从这些女人里，挑出自己喜欢的，娶回家当老婆了？”
“……”
是他挑的吗？
好像不是吧。
“不说话了。”
“……”
没啥好说的。
“圣骑士，本圣女并不是在打听你的私生活。而是作为你的上司，为了避免日后在教会工作中出现问题，提前了解一下情况。平时，我是不会问这些问题的。但现在有必要，所以才问的。你明白吧？”
这话倒是没错。
以前，圣女确实没怎么问过他这些私事儿。有过几次，但像今天这样刨根问底，还是头一回。而且，当然……以后还得一起共事。
“是……可以这么说。”
老金点了点头。
仔细想想，自己老婆越来越多的过程，确实有点儿离谱。但这些事儿，又不能跟圣女说，所以，只能先顺着她的话说了。
“那，我再问你几个问题。”
圣女看着老金，继续喝着酒。
“娶这么多老婆，有什么目的吗？啊，我想应该是有的。考虑到米尔凯萨人的特点……是为了繁衍更多的后代？”
“……惭愧，您说的没错。”
“呵。”
这个问题，老金可以肯定地回答。
他娶这么多老婆，虽然是因为克劳迪那么说了，但归根结底，还是为了繁衍更多的后代。按照克劳迪的说法，最好能生一百个。
真要生那么多，都能建立一个国家了。
“真是，唉……”
圣女叹了口气。
“是啊……在那片土地上长大，把这种事儿当成最重要的事，也是理所当然的……后代……更多的后代……”
她叹了口气，又拿出一瓶新酒，往自己的杯子里倒。这酒，喝的也太快了。
“很辛苦吧？有七个老婆。”
其实也没那么辛苦。反倒是他那些老婆们，每天晚上都累得够呛。现在，只要一个小时，就能让她们七个全都……
“……”
就在老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圣女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哎，等等。”
“嗯？”
“那，现在有几个孩子了？”
现在还没有呢。
“……既然有七个老婆，至少也得有五个孩子了吧。”
“还没有。”
“什，什么？”
圣女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啊？”
“没有？”
“是。”
“有七个老婆，竟然还没有孩子？”
离生孩子还早着呢。至少，得等老金比卡琳和克劳迪更强了，才能开始考虑这事儿。至少还得等几年。
“现在，我得集中精力工作。还没有这方面的计划。”
“这……”
圣女好像有点儿懵。没有孩子，这事儿有这么让她震惊吗？
“嗯……”
圣女突然躲开了老金的视线，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还用手捂住了嘴。
“唔……”
“圣女？”
这反应，比听说他有很多老婆的时候，还要激烈啊。
为什么？
“还没有啊……原来是这样……什么？不，等等。”
“嗯？”
“等等，等一下，圣骑士。”
“您说。”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那，既然还没有生孩子的计划，为什么就先娶了这么多老婆？呵，真是的。这么说来，你平时就一直想着，等自己变强了，就要娶很多老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是不是太喜欢女人了，圣骑士？”
一直坐立不安的圣女，突然板起了脸。
“真是个天生的风流种子啊。”
“天，天生的风流种子……”
怎么老是得出这种结论啊。
这顿训，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说不定，本圣女也会有危险呢？我竟然一直都没发现圣骑士是个这么严重的花花公子，还一直捉弄你。”
“……”
“难道，你看着本圣女的时候，也在想那种事儿？”
圣女突然皱起眉头，做出一副要护住胸口的动作，然后问道。不是，这么训人，让人怎么回答啊！
当然不可能了！
“你倒是说句话啊。这样，本圣女才能相信你，才能继续用你啊？”
“哎呦，圣女！您就饶了我吧！我错了！绝对没有那种想法，您就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