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ang~duang~上早八我上早八！”
刺耳的锣声响起，奇趣蛋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还在打锣的蛤蟆，“你不是说这个意识已经湮灭了么？”
“意识是湮灭了，但其存在过的痕迹，是无法磨灭的。”
打更蛤蟆收起大锣，指了下自己完好如初的脑子，“到底是所有已知词汇，组成了意识......还是所有认知堆砌成了‘自我’呢？”
“今天的匹配赛什么时候开始？”
奇趣蛋懒得和打更蛤蟆探讨“主体意识”与“社会性认知”这种没有界限模糊的辩题，转而掏出了自己的征战号角。
这件道具随着自己体型增长到一段山脉级，也扩大了好几十倍，长达六十米左右，其上零星散布着一些符文。
“之前脑袋靠近它，铭刻的符文就一个劲儿往脑袋里钻，我神文打碎了大部分符文，只剩下几个纯粹的增益性符文......”
奇趣蛋将号角举起，放在嘴边，对着还在呼呼大睡的三只史莱姆，用力吹了起来。
“乌——”
厚重的声音响起，还在睡觉的史莱姆们躯体一阵晃动，肉眼可见地胖了一圈，幽蓝色的火焰喷薄而出。
“咕噜？”
史莱姆王茫然地睁开眼睛，突然膨胀的躯体让他有些不适应。
“有什么异常的感觉不？”
奇趣蛋看着史莱姆王，“快点活动一下，适应增幅的力量，马上就要打匹配赛了。”
“吾祖，没问题！”
史莱姆王一听要战斗，几根触须纠缠而起，捏着铁铲，指向还在缓缓攀升的灰日，“愿为您征战！”
“呱——”
打更蛤蟆叫唤了一声，“早着呢，灰日攀升到最高点，才会开始所谓的‘匹配’，掌控死域的无上存在这么设定，是为了方便演奏者率领军团，有足够的时间赶往征服的目的地，毕竟打了半天，不排除有跳段的小高手。”
“为什么会有匹配这么现代化的东西？”
奇趣蛋看着打更蛤蟆，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死域的这一系列匹配机制，就和蓝星的游戏一般，甚至红绫和鳄鱼颅骨所用的词汇也颇具现代化气息。
“交流沟通，就会产生污染，时代差距越大，影响就越大。”
打更蛤蟆看着修复如初的大锣，“根据周空的记忆碎片来看，死域之前并不是这样的，虽然一样是杀戮为主旋律，但并没有这种现代化的匹配机制。”
“亡灵主宰也会受到意识污染？”
虽然不知道亡灵主宰具体的境界，但掌控死域，自称主宰，怎么着也得是浮国级之上吧？
“祂叫亡灵主宰么？”
打更蛤蟆歪了歪脑袋，“不过既然是主宰，那这种改变，对祂来说，只能算是学习吧，死域变成这样不也挺好玩么。”
“好玩？你昨天晚上睡着后，我掰开你的腿，发现你是一只母蛤蟆，也没多好玩啊......”
“沃德发？！我不清白了？”
打更蛤蟆下意识捂住双腿的缝儿，“你的关注点为什么这么奇怪？还有你为什么入夜之后没有沉眠？”
【不知道自己沉眠之后的状态？】
奇趣蛋看着打更蛤蟆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默默整理自己打探到的讯息。
【不应该啊，我最初发现打更蛤蟆的时候，它的部下，也是沉眠状态，血肉化枯林......长舌作河床，它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吗？还是说存在着认知干扰，甚至信息过滤？】
可随着分析，奇趣蛋却又觉得自己的逻辑存在着漏洞，于是对着还在捂裆的打更蛤蟆说道，“开玩笑的，你皮肤化作草皮、血肉内脏化作菌菇，我根本找不到你的腿，更找不到......”
“兄弟，这个玩笑真的不好笑。”
打更蛤蟆松开了爪子，“你当然找不到我的腿了，我是母蛤蟆啊。”
“后半句不是荤笑话，你......”
奇趣蛋看着打更蛤蟆，重复了一遍，“你皮肤化作草皮，血肉内脏化作菌菇。”
“我什么？”
打更蛤蟆有些茫然。
【果然存在信息干扰么？直接把我对它外形变化的描述过滤了。】
“有趣的死域。”
奇趣蛋不再管茫然的打更蛤蟆，向着昨夜发现血色湖泊的方向走去，“大娃，跟上，我带你们去找点水灵灵的亡灵。”
“咕噜！水灵灵的亡灵！”
三只史莱姆抄起铁铲，眼眶里幽蓝色火焰兴奋地跳动起来。
“呱！兄弟你把话说清楚啊，昨天晚上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打更蛤蟆蹦跳着追上奇趣蛋。
“我说什么也没做的话......”
“我不信！”
“......那你就当我什么都做了吧。”
奇趣蛋充满恶趣味地看着打更蛤蟆，“哇，兄弟，你真的又香又软。”
“呱！”
打更蛤蟆感觉自己快碎掉了。
【能听得懂蓝星的梗，无上星大概率是蓝星平行时空一样的世界么？】
奇趣蛋扫了眼失魂落魄的打更蛤蟆，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史莱姆继续前行。
......
“颇有挑战：您当前所处区域，可能遭遇高段位的演奏者。”
当奇趣蛋走出三十公里之后，一行弹窗跳出。
“不要再前进了，死域已经发出了警告，附近区域存在中等统领级演奏者。”
奇趣蛋还想继续前进，打更蛤蟆却是开口阻止，“你的三只下属，虽然战斗力强化，但中等统领级演奏者，驱使的最高等级亡灵，已经可以达到大统领的级别。”
“玩归玩，闹归闹，我性取向还没有这么奇怪，你应该能感受到，我这副躯体里，寄宿的是‘人’的意识吧？”
奇趣蛋看着纠缠自己的打更蛤蟆，“一直跟着我，不去组建自己的军队？”
“我军队都被你吃光了。”
打更蛤蟆摊了摊爪子，“从我意识清醒过来，我就带着这么一支杂牌军，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去组建军队啊。”
此时打更蛤蟆也平静下来，看着荒凉一片的死域，“路过好几个演奏者营地，你都不打，我还准备捡几只你不要的亡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