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很担心学长？”张牧澈喝了一口白开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贺容琛。在跟他聊天的过程中，贺容琛一直心不在焉的，都是问一句答一句，其他话也不多说。
手里握着手机，一副想要打电话又迟迟不肯按下拨号键。
被点名的贺容琛一愣，才意识到自己把内心想法表现出来了，而后稍稍收敛了些。
“没有。”
“想给他打电话就打嘛。”张牧澈笑了笑，贺容琛从来都不会掩饰自己，把内心想法都表现出来。
才出去一会儿就这么担心，多大个人了又不会失踪，至于吗……
贺容琛看了他一眼，默默将手机收了起来，“待会再打。”
“原来你和学长在一起了啊。”张牧澈撑着脸，颇为好奇贺容琛跟杜衡两人的事，眯起眼睛看着贺容琛。“怪不得这么宝贝，毕竟学长很受欢迎。”
“嗯。”
见贺容琛不否认，问话的人咋舌，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在，在一起很久了吗？看你们好像相处的不错。”问出这句话，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安。看贺容琛的样子，明显就是喜欢上那个人了。
他以前也有见过贺容琛这种样子，只不过那时候，贺容琛看着的人是自己。
“前段时间吧。”贺容琛淡淡的说着，眼里闪烁的温柔，本人却不自知。
和杜衡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重新认识了杜衡这个人，才发现杜衡真的变了很多，跟以前有很大区别。
……你这么快就放下我了吗？
张牧澈失笑，被人方面说这句话，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受伤，小声喃喃：“我以为你还会再坚持一会，好歹等我回来。”
贺容琛眼里的温柔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冷淡让张牧澈心寒的彻底。
“容琛啊，我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要养猫，你始终不肯。你说小动物很脏，怎么现在就养了一只金毛了？”他看着贺容琛，越发发现自己不了解眼前这个人了。喉咙仿佛被火烧灼，干涩难忍，哑着嗓子道：“这几年，你也变了啊……人果然都是会变的。”
“他喜欢，所以养了。”
虽然只有几个字，但却能够听出贺容琛对杜衡的包容。
以前不管他怎么说，贺容琛都不肯养小动物。怎么就对杜衡这个人，格外开恩。
“哈哈，是吗。我以为是你提出来要养的。”他垂眸，牵强的笑了笑，“你啊，总是对他格外开恩，以前也是。”
太了解贺容琛的下场就是他做什么，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从小认识贺容琛，就没见贺容琛对谁破例过，独独上了大学，认识了杜衡之后，贺容琛偏偏对这个人一忍再忍。
以前，贺容琛很注重个人领域，从来不会跟别人同睡一张床。而且他也不喜欢让陌生人进出自己家。却偏偏大学的时候，跟杜衡合租在一间一房一厅的出租屋里。
贺容琛缄默，他自己也摸不清头脑，为什么偏偏对杜衡一忍再忍。想要否认，却发现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否认的，都是事实。
忽然，他抬头注意到贺容琛右耳闪闪发亮的银色耳钉，不禁有些欣喜。
“原来你还戴着我送你的耳钉啊。”
那枚耳钉，是他在贺容琛生日的时候送给贺容琛的。没想到四年过去了，贺容琛还戴着。
被提醒的贺容琛才想起自己没有摘下这枚耳钉，可能是以前丢过，以至于一直以来都格外重视，除了洗澡以外就没有摘下来过。
贺容琛说不出什么，毕竟这些年他也一直戴着。
“看到你还戴着，我很开心。”张牧澈冲他笑了笑，刚才情绪阴霾瞬间消失不见了。
贺容琛看了他一眼，也不说什么，心里想着待会找个时间把耳钉摘下来。
“你真的喜欢学长吗？”张牧澈好奇的问道，“你们俩以前不是关系不好吗，怎么突然就好上了。连在一起的事，都要瞒着我。还是说，已经什么都不能和我说了？”
贺容琛以前可是什么都跟他说的。
“没有要瞒你，他不想这么高调而已。”贺容琛舔了舔唇，不紧不慢的说道。
之前也想过公开他们俩的关系，只是杜衡不愿意，贺容琛也不强求。他尊重杜衡做的一切决定。
眼神一暗，不满的撇了撇嘴，啧了一声，小声嘟囔了一句：“啧，又是他。”
贺容琛没听到他说的那句话，抬头看了一眼时钟，起身打算送客。
“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他早就知道张牧澈过来没什么事情，说什么有事商量，都是在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眼看杜衡出去了，都没给他发个信息什么的，心急如焚。
“我不能和你呆在一块吗……你接下来有事？”张牧澈仍然坐在沙发上，没有想要起身的意思。
见贺容琛连逐客令都舍得下，心里有些失落。贺容琛始终还是变了，短短几年时间，说变就变。
“我去接人。”他没有把话说的太直白，但聪明人一听就听得出其中的话。
所谓的接人，不过就是出去不到半个小时的杜衡罢了。
“你不能送我回去？”
贺容琛没说话，站在原地就这么看着张牧澈，显然已经很没有耐心了。
贺容琛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张牧澈知趣的起身，失望的往门口走。走两步，回头看看贺容琛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容琛，我是为你才回来的。你知道的吧？”他迫切的想要在贺容琛的眼神里找出一丝迟疑，哪怕只是快速闪过的，也好。
可终究贺容琛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隐隐约约还能看出些不耐烦。
“你该走了。”贺容琛再一次说道。
“我把话说完我就走。”
贺容琛抱着手看着他，不插话。
“如果我早点回来，我们是不是还有在一起的机会？”他轻咬着泛白的唇，紧紧的抓着衣角，有些紧张。“我都没有忘记过你，怎么一转眼，你就喜欢上别人了？”
“都过去了。”
“可我心里过不去。你回答我的问题。”他抬起头直视贺容琛。
贺容琛定定的看着他，给不出他想要的回答。尽管狠不下心去说那些难听的话，可终归心里有了那么一个人，很难再对另外一个人好了。
“可能吧。”贺容琛淡淡道，“如果早一点的话，或许是吧。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都过去了。我也不怪你当初做的那个决定，至少现在，和他在一起，我就会好好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