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自微笑，但显然，相较于英雄之神的光明正大与鹿目圆的神圣无私，路明非和李昂都不是什么好人。
恶人和恶人之间有自己独特的交流方式。
“怎么样，交个底？你如此频繁的联系我，那就证明我身上一定有值得你谋划的东西，只要不是涉及根本，你我也不是不能合作。”
“但对你我来说，要找谁来作为你我的见证。有谁能作为百年时间就晋升伪多元的天才和在六极间左右逢源的探子之间的中人呐？”
鎏金与混沌的邀请函一闪，随着两人力量的投注，诸天城的力量降临。
诸天城的核心交易所，李昂与路明非进入了一间虚无之所。
在这里，无数条交易在同时进行着，黄金换水、超凡力量换粮食种子、《资本论》换羊脂美玉。无数种交易在这里同时进行。
低买高卖的商业逻辑，囤货居奇的商业手段，围城造势的鼓吹手法在这里同时发生。
商品往来，价值交换，一般等价等商业基础也随着各种交易的进行而愈发的厚重。
“交易之间？这地方我可很少来。”
路明非显然有些惊奇，李昂想了想自己那张浮夸鎏金的邀请函与路明非那一张低调质朴的邀请函后选择沉默。
“如此，便以诸天城为见证方，以交易概念为见证者，如何？”
“我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觊觎的东西？你要说是这玩意儿，那我就只能和你不死不休了。”
李昂掏出了他我镜，孕育的红芒在其上激荡。来到交易之间的李昂有些忌惮，将自己目前最强的爆发手段握在手中。
“我要这玩意儿干什么？这东西和你的灵魂几乎都融成一体了，我可没兴趣在灵魂里塞老婆以外的人。”
路明非翻了个白眼，两人周围那无限进行的交易在此刻淡去，一尊背负十八块石板的羊驼缓缓从某道交易中走出。
““阿尔宙斯大人。””
两人同时施礼，阿尔宙斯轻轻点了点前足。
“无需多理，你们皆是我的合作者。这道分身也只是作为诸天城的轮值来见证你们之间的交易。”
说完这话，阿尔宙斯眼中的神光淡去，某种庞大而冰冷的逻辑在其中运行，两人从阿尔宙斯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意志。
“那么。”
“以诸天成为见证。”
在阿尔宙斯分身的见证下，两人无法对方进行任何程度的谋算和加害，可以对不愿谈的问题避而不谈，但不可给出的错误信息。
阿尔宙斯的分身消失，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你的目的不在我这儿。”
“你本人可能不是很清楚，但你在我们这些搞情报的人眼中可是相当有名的。在单体阶段就能被全能级带着的多元宇宙中遨游，在踏出宇宙之前就能同时接纳多个宇宙的特征，不到千年的时间就从凡人跃升为伪多元。”
“那只能说明我天资不凡或是有着某种足以达成这样进步的外挂。以这个理由对我进行谋算，和不谋求他我镜的说辞可对不上。”
“我找上你是，因为你是至法天出生的灵魂，天然便与至法天的无序相近。通过观察你，我能在某种程度上窥视至法天的变动。”
“你不是艾尔登之王吗？艾尔登法环世界也是至法天的界壁之一吧。”
在两个人的契约签订之后，这位始终维持着完美姿态的艾尔登之王似乎终于露出了几分疲态。
“至法天知道我对他怀有仇恨，也知道我始终在幻想着有一天能将他掀翻在地。但是他毫不在意，至法天希望一切生命皆按自由的意志行动，只要我不阻止无序在多元宇宙中的蔓延，他甚至愿意接纳我成为至法天中的一员。”
路明非抬起手，某李昂种相当熟悉的无序力量在他的手中蔓延。这正是穿越者的基石，是穿越者将诸多世界原定的命线搅成一团乱麻的根基。
“有人说，至法天的扩张是因为穿越概念在多元宇宙中盛行。但早在穿越兴起之前，至法天的力量就已经在多元宇宙中体现。”
“你是至法天的穿越者。身上一集合了秩序方的三家的力量。正加上你本人，你几乎便可视为多元宇宙中有自我行动能力六极的结合。”
“你是个相当贵重的情报源。通过你，某些概念变动能得到相当简单的展示，对于我这样必须在左右逢源的角色来说，你的情报价值实在是让人着迷。”
李昂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路明非的说法。平心而论，路明非这一样以单体境界流转六极甚至能正面抗衡伪多元，与多位全能有过直接联系的人物，承担的压力的确不容小觑。
“多问一句，除了情报价值以外，对我还有什么计划？”
“这么谨慎？也行，那么，向交易概念起誓，我并未动用任何认知篡改、历史修订。思维替换的手段扭曲我的说辞。我对平行世界与同位体的李昂除了情报方面的馈赠之外，便只有能否学习其范式，使之成为新的律法作为艾尔登法环世界新的律法。”
“同样对交易概念起誓，我并未篡改自身灵魂、并未以同位体改易自己的认知、不以真实的信息堆叠虚象。我想知道路明非这一存在对我有何算计。”
路明非吐了口气：“只是如此？你就不好奇我在背后设了多少个局？不好奇我在多元宇宙中经历了什么样的故事？也不好奇自己的范式是如何在艾尔登法环世界中成为律法？”
“与你算计我的可能相比，这些问题不过是小结。能知道固然好，不知道也无所谓。”
“虽然目的有不少，但总结起来就两个。第一，你晋升的速度很快，也与多位全能有过交集，我想在你身上试试压注，如果你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全能，那我对抗至法天的计划便有了真正的进展。”
“其二，便是你身上的情报价值。通过观察你，某些动向就能得到确认。至于观察手段是什么，这不能对你明言，你就当是某种全能赐予的权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