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司衍对上她询问的视线，沉默了。
楚颜欢等了好半响，见他迟迟没有回话，又开口道，“你就算不说我也能猜到，是不是‘他’又做了什么？是仇人还是过来找‘他’寻仇的？”
L做事什么风格她太清楚了，所以肯定是‘他’又惹了什么事。
见她一个人胡思乱想，厉司衍温和出声，“不是你想的那样，L不管做什么事都是有原则的，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淘气，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爱惹是生非。她只是想调查五年前的车祸真相……”
车祸？
楚颜欢在听完他的话后只感觉脑袋嗡嗡作响，车祸昏迷时那些被她主观遗忘和屏蔽的记忆终于再次涌入她的脑海。
她脸色渐渐发白，两只手紧紧地抱住脑袋，神色也一点点变得痛苦起来。
她故意沉睡了这么久，迟迟没有清醒过来就是在刻意回避那一段记忆。
此时经过厉司衍的提醒，她的大脑里再次闪现出五年前车祸现场爆炸发生那一刻的画面。
是的！她看到了！
那一刻她看得很清楚，她亲眼看到驾驶室里的楚言歌砸碎了副驾驶座上的酒瓶，然后点燃了打火机。
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预谋已久，在那场车祸中楚言歌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根本就不是别人杀了他。
不！不对！
确实有一个杀手。
那个杀手就是她！
是她间接地害死了楚言歌！
当时如果不是自己非要拉着他逃课，作为三好生的楚言歌怎么会莫名其妙在网吧被人追杀？又怎么会被逼到发生车祸的地步？
楚颜欢身体绷得紧紧的，两只手死命捂着自己的脑袋，痛苦地艰难地喘息着。
她的眼睛酸涩无比，长长的眼睫毛颤了颤，泪水就像决堤一般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厉司衍见她突然哭了，俊脸上神色微凝，急切道，“欢欢，你怎么哭了？”
楚颜欢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慢慢地慢慢地蹲了下去。
她两只手紧紧抱住膝盖，一副很无措很无助的样子。
眼泪还在继续往下流，怎么也止不住。
厉司衍见她突然不说话，想也没有想直接弯下腰也蹲到了她的面前。
“欢欢，你别不说话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了？看你这个样子我很担心！”
楚颜欢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衬衣袖子，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是我……是我……五年前害死他的人是我……我才是该死的那个人……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他再也回不来了……”
厉司衍是真的很心疼，这个时候的她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脸上表情很无助，有惶然也有害怕。
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蛋，他伸出两只手轻轻捧住她的脸，动作温柔到了极致，“欢欢，你看着我！”
楚颜欢闭了闭眼睛，用力摇着头，“我的心好难受……这里……好痛好痛……”
说话的同时，她另一只手握成拳头一下接一下的，捶打着自己左心房的位置。
“好痛……我好痛……痛的没有办法呼吸了……”
厉司衍见她一直在自说自话，眉峰拧了拧，沉吟了片刻突然凑近过去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