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懂俄语。”他平淡地回答。
然后一股电流窜上脊椎，危险感知。被发现了？他猛地后跳，平躺在地上，正好在他刚才所站的墙壁被炸开之前。
他忍住咒骂，让体内涌动的冷静感保持了他的镇定。
他悄悄从装备上取下一枚手雷，拔掉保险。
“现在懂俄语了吗？”那声音带着嘲弄回道，粗犷的老男人，显然在笑。
他认为他得手了。李昂笑了，他听到了脚步声，他拔出手雷的引信。
他完全平静，心跳都没有加快，他拿着手雷，超出了应有的时间。
然后，仿佛他已经做过无数次，他将手雷扔进了刚被炸开的墙洞。
只有半秒的时间，他刚开口用俄语咒骂，手雷就穿过了洞口，爆炸了。李昂滚开，随着墙壁倒塌，石膏和混凝土插件飞溅在他身上。
他的耳朵嗡嗡作响，但他举起了偷来的步枪，一跪起来就开始向烟雾和尘土中开火。
他能看到子弹在尘埃中留下凹痕，但半梭子过后，他意识到自己无法判断是否命中了目标。于是，他侧身一跃，滚到一张桌子后面，以防万一。
此举明智，因为双管霰弹枪的轰鸣随之而来，穿透了房间，击碎了混凝土，正好穿过他刚才所在的位置，告诉他并未击中。
再次传来俄语，虽然不是那个改造人，但他明白了意思。
“这次杀了他吗？”
“没有。”毕竟，\"nyet\"是他仅知的俄语之一。
他像终结者一样闯入房间，已经重新装填了霰弹枪。
李昂扔出了最后一颗手雷。
但他没有拉开保险。
当对方试图踢回手雷时，他站了起来。
左轮手枪直指对方，对方的霰弹枪因踢弹而偏离了位置。
他们对视了一瞬，时间仿佛静止。他看到了，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搞砸了。
左轮手枪开火的瞬间，震碎了李昂的手臂，却也以足以穿透其装甲的力量射出了子弹。
子弹击中时，他竟微微一笑。
获得1000经验。
然后一切再次动了起来。
他又动了起来。因右臂无力持枪，他丢下了左轮，奔向掉落的手雷，再次用牙拔掉了保险。
哎哟。
他以所有的精准度扔出了手雷。手雷划过切割室，进入了电脑室。
他希望另外两个清道夫正待在那里，等待他们的义体化改造人解决他。
他喘息了几下，即使疼痛渐渐消退，手臂的不适仍让他皱眉。
接着，手雷的轰鸣在建筑中回荡。
他动了。没有片刻迟疑，他冲过切割室，滑进电脑终端所在的房间。
两个清道夫被手雷惊吓，为了活命跳开，但他们并不愚蠢。
正当他的手枪举起，开始射击时。
他们也还击了。
他感到子弹击中自己，先是两发，随后又是一发，不禁抽搐。
但他的子弹也击中了他们。一个清道夫倒下。
获得500经验。
然而，第二个清道夫与他面对面，都低伏在地上，枪口相对。
他们开始交火。子弹呼啸而过，他试图滚动避弹，他的手枪不断咆哮，直至最后咔哒一声空膛。
两人都倒在了地上。他喘着气，艰难地挣扎着移动。
好多血。
他放下手枪，感到自己摇摇欲坠。
他快要死了。他咳出血来，血沫从喉咙涌出。
他摸索着口袋，颤抖着掏出福尔康3型。
他吸入后，迷雾般的感觉立刻消失。他能感到弹孔没有闭合，但停止了流血，尽管他看到它们在结痂，正在愈合。
他起身，望向那个清道夫，他就像李昂刚才那样，靠在桌子边，因多处枪伤而流血。
但他的眼神。
他看到了。
他惊恐地看着李昂，后者伸手到背后，抽出一个弹匣。
李昂拿起手枪，走近几步，重新装弹。
然后，他在对方眼中留下了一颗子弹。
获得500经验。
他站在那里，只是喘着气。他感到冷静，但也感到疲惫。
他疲惫地步入大房间，满是可能装满赛博件的箱子。
他瘫倒在义体化人之前坐过的沙发上，仅仅呼吸了几分钟。
“我还活着？”他恍惚中问自己。他刚刚做了什么？他可不是什么精英特工之类的！好吧，他枪法还算过得去，但他刚刚……他是怎么想到不拉保险就扔手雷的？
他甚至没有思考。冷血让他毫不犹豫。痛苦、恐惧，甚至愤怒，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只有冰冷的计算。
进入这个窝点前，他确实投入了一些点数在忍术上，但现在他怀疑是否应该投资在冷血上。
他举起手想擦脸，却痛得抽搐。
虽然福尔康3型似乎给了他游戏式的治疗，至少让他回到了生存状态。他的手臂还没恢复，身上还有弹孔。
它阻止了他流血，治愈了部分伤口，但不彻底。他低头看着胸口，看着被击穿的网络黑客套装。
该死，修复会很贵，装甲也白搭了。
他站起来，开始四处搜寻。他们一定有医疗用品存放的地方。
他是对的。在一个角落，他找到了一个医疗包，打开后立刻吸入了福尔康3型，舒了一口气，尽管明显的枪伤痕迹还在。他被射中的地方仍有伤痕……
等等，这意味着他体内还有子弹吗？该死。他得找个义体医生检查一下。他该怎么问呢？“嘿，义体医生，你能从这些新出现的洞里看出我体内还有子弹吗？”他自嘲地叹了口气，然后又叹了口气。
“实际上，我大概无论如何都要去找个义体医生了。”他不得不承认，望着房间各处的箱子。他走向一个箱子，打开一看，不禁蹙眉。
\"腿部植入物。\"
他走向下一个箱子。\"手臂强化件。\"
下一个箱子内的小盒子，在他打开后立即又合上了。
\"眼睛。\"他打了个寒颤，扫视着那些箱子。
\"见鬼。\"大量的货物，大量的赛博组件。
\"好吧，你清理了清道夫，现在怎么把这堆东西弄出去呢？\"
他意识到自己其实没考虑那么远。
李昂，杀清道夫，经验值上升！
该死。他的计划就这么简单。他得求助……而求助意味着会有问题。
算了。他差点丧命，但没人需要知道。他可以……伪装。对。
他会撒谎，很多谎。
他拨打了电话。